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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我?」蕭鐸陰沉沉問道。
「難道不是嗎?」鳳鸞下了床,端起茶水猛地喝了大半盞,然後道:「有人故意用波斯貓引你疑心,荷包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但效果也是一樣,無非是繼續加重你的疑心,讓你懷疑我和蕭湛有私情。」
蕭鐸當然知道這兩件事其中有蹊蹺,但……,無法對她釋疑啊。
「她們以為,這種嫌疑我無法辯解,即便辯解王爺也難以消散懷疑。」鳳鸞擦了擦臉上淚痕,笑了笑,「差一點點……,就可以成功了呢。」
「差一點點?」蕭鐸的目光閃爍不定,亦陰沉不定。
「我當真就不能洗清猜疑嗎?」鳳鸞掠了掠頭髮,「她們錯了。」抬眸看向那個開始聽自己說話的男人,「王爺,我可以證明,我的話沒有半句虛言。」
蕭鐸的目光一瞬明亮,「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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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內,一個小廝飛快跑向書房送信,「王爺,有您的密信。」
「密信?」蕭湛還沒有正式官職,沒有公務,平時基本不會有什麼機密事,他抽出信紙細看,不由大吃一驚。上面是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妾身有難,盼君至清虛觀一敘。」下面落款是,----友:鳳鸞。
她怎麼會突然給自己送信過來?這是她親筆寫的嗎?該不會……,是有人佈置的陷阱吧?手上一動,信紙居然還有第二頁。
上面是一副惟妙惟肖的畫,描繪的,正是當時蕭湛和鳳鸞在清虛觀碰面的情景,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買賣不成仁義在,無緣夫妻,可做朋友。」這句話,當時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再無第三人知道。
她出事了!蕭湛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不然的話,她不會如此焦急表明身份見自己。
蕭湛情知對面有可能是個坑,可幾經猶豫,還是不能就這麼丟下她不管,----雖然他自己都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要去管她。
他很快策馬到了清虛觀,有人引路,曲曲折折又到了上次見面的涼亭。
此刻還在正月,沒有上次的山花爛漫景象,而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一片冰雪聖潔的皓白路途,雪花細細碎碎,清靈的飛向那座小小八角涼亭。
涼亭內,坐着一名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女子。
遠遠望去,她披着一襲大紅羽縐紗的輕盈鶴氅,迎着潔白雪花,恍若古畫裏的清雅仕女一般,緩緩地站起身來。
「成王殿下。」她的聲音,和飛舞的雪花一樣空靈飄絮。
蕭湛先是放下心來,果然是她,繼而不免又提起一顆心,飛快走了幾步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到底出什麼事了?」
鳳鸞低垂眼帘,「殿下,可還記得以前那隻的波斯貓?」
「波斯貓怎麼了?」蕭湛不解。
鳳鸞細細聲,底下的話都是說給某個求證之人聽的,「當初殿下託了玉真公主,把貓送給我的堂姐,再給我大伯母,其實從頭到尾貓都沒有到我手上。」
「嗯?」蕭湛皺了皺眉,「那也罷了,本來你再養着也不合適。」
鳳鸞心裏鬆了一口氣,好,「不合適」三個字說得太好了。
怕他起疑心,繼續道:「可是今兒卻有人送了我們王爺一隻波斯貓,白色的,一隻眼睛藍色,一隻眼睛綠色。」
「什麼?!」蕭湛大驚失色道:「這是怎麼回事?」
鳳鸞一臉苦笑,「我一聽說這個消息,就知道有人在陷害我。」刻意把「陷害」二字咬得清楚,「趕緊讓人回去鳳家打聽,結果說是殿下送的波斯貓不見了。」
「你是說……」蕭湛很快明白過來,「有人偷了那隻貓,然後轉送給了六皇兄?」
「不止如此。」鳳鸞嘆道:「送貓的人還寫了一封信,說是『成王贈鳳側妃。』,殿下你現在明白了吧?有人要陷害我,存心叫我在王爺面前說不清楚。」
蕭湛重重一拳砸在涼亭柱子上,「誰這麼猖狂歹毒?!」
「還有。」鳳鸞怕他多說多錯,趕忙道:「王爺回來便在我的屋子裏翻荷包,然後翻出來了這個。」將那荷包放在桌子上,「王爺說,今兒在宮裏見你帶着同樣的,不,是配對兒的。」
蕭湛目光震驚,趕忙拿起那荷包細看,驚詫道:「怎麼回事?」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荷包,「怎麼會跟我這個一樣?!」
鳳鸞低低聲道:「我不知道是做了這個局,存心叫我說不清。殿下你瞧瞧,這兩個荷包做成一樣,我們王爺見了,又不能找你要荷包對質,豈有不疑心我的?肯定以為是我送了你荷包!」
「胡說八道!」蕭湛氣憤道:「我的荷包是王妃給的……」他一頓,「難怪她今天非要給戴這個荷包,說是做了好幾天,讓我掛着,我想着給她一個面子……」
難道說,是自己的王妃在算計阿鸞?!
鳳鸞這邊徹底放下心來,是你王妃送的就好,總算洗清不是自己送的荷包了。怕自己多留,蕭湛再說出什麼纏綿悱惻的來,因而匆匆結尾,「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回去把這些話都告訴我們王爺,免得他再疑神疑鬼的。」
「等等。」蕭湛叫住她,「空口無憑,你這麼說他怎麼會相信?!」
他當然會相信!他這會兒就在旁邊假山後看着、聽着呢。
鳳鸞福了福,「殿下不用擔心,總之我是清白的,王爺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與他細細說清楚便是,我先回去了。」
「你別急,傘都忘了。」蕭湛趕忙出去追她,拿起桌上的青油傘撐開,替她擋住風雪,關切道:「這麼大的雪,當心回頭再被雪花給凍着了。」
「嘭!」一個碩大的雪球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蕭湛吃驚之餘,不由憤怒的回頭看了過去,「什麼人?!」
假山後面,走來一個身量頎長、面容清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比蕭湛還要憤怒,三步兩步上前,把傘奪了,強行塞到鳳鸞手裏,「你拿着,旁邊兒站着去!」接着便是狠狠一拳,直奔蕭湛而去,「叫你惦記我的女人!」
蕭湛先是見他吃了一驚,怔怔看向鳳鸞,「原來你……」心中正在滋味兒複雜,還沒有回過味,就被哥哥給狠狠的打倒了。他年輕氣盛、火氣大,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從雪地里爬起來,也是一拳招呼回去!
鳳鸞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這這……,怎麼還打起來了?
她不明白,蕭鐸心裏可一千一萬個明白着呢。
本來就對蕭湛有一肚子的氣,剛才雖然聽他的話,明白了,嬌嬌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和情愫,但是……,蕭湛這混小子明顯惦記嬌嬌啊!他.媽的,還妄想給嬌嬌撐傘,還打算一起走一段兒啊?!
今兒自己要是不趁機揍他一頓,往後去哪兒找機會?先揍了再說!
因此只做氣昏了頭的樣子,朝着兄弟就是一頓胖揍,沒打臉,只管往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招呼,下了狠力氣!
而另一邊,蕭湛也是一肚子天大火氣啊。
本來自己心儀的女人被搶走,就鬱悶的不行,結果哥哥還搶去做小老婆,不由更添一口惡氣在心頭!然後呢,他搶了阿鸞回去還不好好對待,疑神疑鬼的,甚至逼着她出來見自己,再聽自己親口解釋!
卑鄙!無恥!簡直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禽.獸!
媽.的,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啊?還正找不到地方撒火呢。
於是兩位皇子殿下就在雪地里干架,你一拳、我一腿,都是練家子身手,打得周圍滿地雪花飄舞,好……,好一副風雪茫茫武藝切磋圖。
鳳鸞急得直跺腳,「你們兩個……,停下,快停下!」
可是那兩位爺正打的熱火朝天,剛剛活動開筋骨,哪裏肯聽?都是把看家本領給使出來了,哥哥給弟弟一拳,弟弟給哥哥一掌,打得不亦……樂乎?
鳳鸞勸不了,上去拉人那更加不可能,漫天雪花飛舞不說,自己走近了不定挨一記窩心腳呢。可是總不能就讓他們倆個這麼打下去吧?打傷了哪個都不是事兒啊!
心下着急,放眼往四周琢磨了一圈兒。
「你他.媽的敢惦記我的女人?!」蕭鐸狠狠一拳捶了過去,正好砸到蕭湛的肚子上面,疼得他一彎腰,順勢又用手肘往他背上招呼,「今兒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蕭湛貓腰抱住哥哥的腿,用力一抽,抽了一個底兒朝天,啐道:「自己的家務事都理不好,還要意思教訓別人?!你腦子有病吧,啊……」
「我有病?」蕭鐸翻身起來,上前狠狠抓住他的衣襟,「你找死是不是?!」
蕭湛橫掃一腿,兩人撕扯扭打一起摔倒在雪地,「是誰他.媽蠢得亂懷疑自己的女人?憑着外人送的一隻貓,憑着看了一個相似的荷包,就疑神疑鬼!哎喲!!」肩膀被狠狠砸了一拳,「你他.媽就是一個蠢貨!白痴!」
「我蠢貨……」
兩人正在打得不可開交,忽然聽見「啊呀」一聲嬌呼,不由都頓住,扭頭四下尋找那個聲音,----皆是驚駭不已,鳳鸞居然不見了!
這可把兩位小爺都嚇壞了。
順着聲音的方向,那邊是一個已經枯水結了薄冰的池塘!
難道人掉下去了?大冬天的,這還了得?!蕭鐸趕緊推開兄弟,飛快的拔腳就沖了過去,「阿鸞,阿鸞……,阿鸞你出聲兒!」
池塘那邊仍然沒有動靜兒。
雪地里的蕭湛亦是吃驚不小,趕緊爬起來,不顧全身上下的雪花和狼狽,急沖沖往池塘那邊趕,「怎麼了?她人沒事吧?!」
因為池塘邊是一圈兒石板,結了薄冰,踩在上面滑溜溜的。
蕭湛跑的太快,結果一不小心便踩在冰塊上猛地一滑,正正好滑到蕭鐸跟前,慣性止不住的推了他一把,「哎哎哎……,我站不住!你當心……」
蕭鐸正在池塘邊驚魂未定的看着鳳鸞,不防被他一推,骨碌碌就滾了下去!
鳳鸞本蹲在下面台階上嚇唬人的,好讓他們停下,眼瞅着蕭鐸滾了滾,從冰面斜坡上滾了下去,不由驚呼,「王爺!!」她的視線一直隨着他往下滾,還好,還好,幸虧池塘下面只有一點點冰水,不然還不成個落湯雞啊。
可是就這樣,蕭鐸在池塘底兒滾了一圈稀泥糊糊,一圈冰碴子,也有夠狼狽的。
「蕭湛!!」他抬頭,朝着岸上一聲爆喝。
蕭湛愣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撲!」鳳鸞哧的一笑,她站在台階上笑得花枝亂顫,「活該!就該摔你一個狗啃屎,摔你一個瀨泥豬!」竟然不管他,翩翩然就轉身走了。
蕭鐸氣得在下面大喊,「阿鸞,你就這麼走了?!你回來!」
鳳鸞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看你腦子不太清醒,在下面涼快涼快更好。」不理他,繼續提裙上去,悠悠道:「王爺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了,免得下次又糊裏糊塗冤枉了好人。」
蕭湛看看她,再看看狼狽的兄長,沒忍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蕭鐸氣得臉色發青,自己一腳深、一腳淺,從池塘的冰泥裏面爬了上來。先狠狠的瞪了兄弟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然後急着去找那個可惡的女人,「阿鸞!你居然不管我,就這麼走……」
他上岸一怔,只見鳳鸞正捧了自己的披風過來。
「趕緊穿上!」她冷着臉,「大冷天的,回頭凍着還得買藥給你吃!」
雖然是埋怨和訓斥的話,可卻是關切之意,蕭鐸一腔天大的火氣,被她堵住,只得忍氣吞聲把披風給披上了。
「還都愣着做什麼?」鳳鸞看了看他們倆,沒好氣道:「打完了吧?鬧夠了吧?都消了火氣了吧?要是還不夠的,自己下去池塘裏面躺一會兒,涼快涼快。」
蕭鐸黑着一張臉,「走,咱們回去。」
「等等。」鳳鸞拉住他,然後轉頭對蕭湛說道:「成王殿下,波斯貓的事端王府和鳳家會細查,荷包那邊……,就有請成王殿下多費心了。」
蕭湛原本還在看哥哥笑話的,聞言頓時臉色一沉,「放心,我會給出一個交待的。」
蕭鐸一聲冷笑,「你家的門戶也不怎麼樣啊。」
「行了!你們真是兩個笨蛋!」鳳鸞一聲冷笑,把兩位皇子殿下一起罵了,「被人算計的團團轉,不說趕緊一起找出幕後黑手,還傻乎乎的兩個人打架,還拌嘴,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男人的腦子和女人多少有點不一樣。
只是打一架,又不是真的下死命要掐死對方,蕭鐸和蕭湛都只當是活動筋骨了。
眼下聽她這麼一說,一冷笑,再一頓臭罵,都停下手來。他們心裏都是清楚,今兒的確是叫人給算計了。要是兩人真的存了什麼誤會,害了她不說,兄弟之間肯定也會不和,一輩子心裏都是個疙瘩啊!
之所以打架,不是真的蠢到不知道這一點,不過是藉機撒氣罷了。
眼下被她點破都安靜下來。
鳳鸞接着說道:「成王妃是怎麼想的不清楚,但有一點很清楚,我和她並沒有私下往來,那個荷包也從來未曾遺失過,所以她想要繡出一樣的荷包,是不可能的。根據我的推測,成王殿下身上那個相似的荷包,肯定是端王府的人見了,繡好了,然後轉交了給了成王妃。」
「府里的人我會徹查!」蕭鐸眉頭一皺,繼而看着兄弟冷笑,「但是老七,你的荷包是你王妃親自給你的,先回去清理門戶吧。」不免帶出一絲譏諷,「不過那可是秦家的女兒,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蕭湛冷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就好。」蕭鐸收起笑容,冷冷道:「別回頭被女人一哭,就心疼了。」
「心疼?」蕭湛想要反駁一句不心疼,又怕惹出誤會,只得忍了。懶得再這兒爭辯下去,拱了拱手,「有了消息,立刻給你們答覆,先告辭了。」
蕭鐸揮揮手,「快走。」
蕭湛想要回一句吵架,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扭頭轉身就走,一直走,一直往前,在拐彎的時候,卻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兄長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像是炫耀似的,居然幼稚的把手遞給了她,「嬌嬌,手上好疼,你替我吹一吹。」
鳳鸞抬起明眸,回了他一個「你腦子裏有病」的眼神,但還是哄小孩兒似的,拿起他的手,低頭吹了兩口氣,「行了,回頭包紮一下。」
----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蕭湛看不下去了。
罷了,自己真的該收起對她的心思了。
看得出來,六哥這一次的確是真心動心了,愛她、重她,把她放在了心裏,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疼愛。所以,一貫冷靜鎮定的六哥,才會做出一連串幼稚的舉動,----若非有情,又怎麼會亂了他的心緒?
而自己……,不能再惦記她,不能再給她惹麻煩了。
他抬眼,看着前方漸漸縮小的兩個人影,看着那個嬌小的她,在兄長的庇護之下踏着風雪而去,不由在心底輕聲呢喃,「阿鸞……,珍重。」
但願我能夠真的忘得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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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蕭鐸的袍子已經打濕了,得等着換,總不好這樣泥濘滿身的回王府,因而便在清虛觀找了一間客房,先脫了袍子,然後圍在被窩裏面,烤烤火爐子等衣服。
屋子裏熱氣騰騰的,但卻一直似水般靜默無聲。
蕭鐸半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今天把一輩子的蠢事都做完了。
想想都是可笑,為了一個女人顛三倒四的不說,還跟兄弟打架,然後還被她捉弄不慎跌倒池塘里!要是換在平時,自己一定會罵那個人怎地怎麼蠢!蠢得不能看!可今兒自己還真就這麼蠢了。
其實貓和荷包的事,自己當然知道其中是有蹊蹺的,但如何能夠釋去懷疑?這種若有若無的男女之情,原本就是說不清楚的。
若非親口聽蕭湛說出來,證明清白,自己肯定會疑心嬌嬌一輩子!
想到這兒,不由抬頭看她,「嬌嬌,還是你這個法子好。」
鳳鸞白了他一眼。
蕭鐸心下也知道自己處理不當,不該因為不願意承擔女人背叛的風險,就那樣打算逃避冷落的,可是……,這也只是針對她啊。
換做苗氏、魏氏,要是敢和別的男人有瓜葛,直接打死!便是蔣氏和王妃,縱使看在家族的份上留下一命,也不用多問,直接冷落不管便是完事兒。
唯獨嬌嬌,自己真是拿不起、放不下。
可這話要怎麼說?蕭鐸沉了沉氣,說道:「放心,我會給你做主的。」
鳳鸞當然相信他會給自己做主,因為幕後的人不僅坑了自己,也坑了他,但卻忍不住一聲冷笑,「那我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嬌嬌。」蕭鐸沉默了一下,「是我太急躁,對……」
「別,別說對不起!」鳳鸞站了起來,「你一句對不起,就把我的委屈抵消了。」她摔了門出去,「我不愛聽!」
蕭鐸趕緊下床去追她,奈何沒穿衣服,只得提着被子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嬌嬌你別走。」又尷尬,又着急,「我現在不能出去,咱們在屋裏說話好嗎?嗯……?」仗着自己力氣大,緊緊禁錮她不讓走,「反正不准你走!」
「放開!」鳳鸞在解決完危機事件之後,氣都出來了,「你放不放?」
啥時候該放手,啥時候不能放手。
這個道理,鳳鸞明白,蕭鐸心裏肯定同樣明白,這個時候要放她走了,回頭不是更添一層氣解不開嗎?因此無論如何,解釋是暫時解釋不好的,乾脆耍無賴,一臉笑嘻嘻摟着她,「……不放。」
鳳鸞的力氣肯定比他差得遠了,心中有氣,也是恨,伸手就拔了頭上的金簪,「行!我叫你不放手!」二話不說,對準就狠狠地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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