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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裏。
沈青之被單獨關押了起來。
他一身灰白色的囚衣,坐在草床上,面容還算得上乾淨,可嘴唇卻已經有些乾枯發白。
一眼瞧過去,只會覺得他是溫潤如玉的書生,而極為正氣的模樣,也很難讓人相信他能做成這般的事情來。
牢門打開又關上,溫以初緩步走到了沈青之的跟前,平靜的問:「沈青之,你可有話要說?」
「賑災銀確實是罪臣監守自盜運回府上的,殿下可隨時按律令處置罪臣,罪臣絕無怨言。」
沈青之抬眸間望見眼前的太子後,立刻起身彎腰作揖,一字一句的說着,可垂下頭的眼睛早已紅了,舉在空中的手也在發顫。
他對不起眼前的太子,更對不起老師的栽培。
可他沒有選擇
「你就沒有其他想和孤說的嗎?」聽到這話的溫以初並沒有着急給沈青之定罪。
沈青之的頭垂得更低了,「回殿下,罪臣想說的已經說完了。」
「是嗎?可你還未交代主謀是誰,」溫以初看着沈青之彎了的腰,「是晏丞相嗎?」
「可是他指使的你?」
沈青之猛地抬起頭來:「不是!」
「殿下,罪臣早已說過,此事是罪臣一人所為,與晏丞相沒有任何干係。」沈青之語氣急迫,極力的撇清着晏柏回的嫌疑。
溫以初卻在此時輕笑一聲,「沈青之,你以為你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就夠了嗎?」
「朝廷上下,誰人不知你是晏丞相的門生,如今你監守自盜,說與晏丞相沒有關係,誰又會信?」
「若是沒有人在背後為你撐腰,你會敢冒這個險嗎?」
沈青之再也站不住腳的跪在地上,雙手伏地,「殿下,罪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欺瞞,是罪臣私心作祟,起了貪婪之心,與旁人無關啊。」
他不願、也不能將自己的老師拉下水,可事實往往不能如人所願。
如今他已經做錯了事,還讓自己老師受其牽累,他早無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好一個與旁人無關!」
「你以為你不承認,他們那些人便不會懷疑晏丞相嗎?」
溫以初看着跪在地上,態度極為誠懇的沈青之,頓了一下後,「還是說你以為只要你不說出背後之人,你的母親便會一直平安無事?」
「除掉你後,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任何不能為他所用的人,都會成為他的工具,他的棋子,難道這就是你為官所想要看見的嗎?」
沈青之聞言,猶如晴天霹靂,頓時軟了身子,癱坐在地上,扯住了溫以初的衣擺。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後,他又張了張嘴,試圖開口解釋,「殿下,罪臣的母親早已……」
「沈青之!」溫以初冷呵一聲,「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瞞得住?」
話落,沈青之終究是沒能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拽着溫以初衣擺的手也緩緩的滑落。
「殿下,罪臣該死。」沈青之不敢輕易冒險,只得一心求死,換取母親的性命,「求殿下成全。」
他沒有那麼偉大,也沒有那般重要,死了一個侍郎,隨時都能補上來,可他的母親,只有他了。
至於其他的無辜之人,他哪裏還能顧得上。
可溫以初又怎麼看不出來,沈青之無非是擔心自己倒戈,他查出真相後,陛下不會懲處這背後之人。
然而,一旦他開了口,便是徹底將那人得罪了。
若是那人非要爭個魚死網破,他母親的性命便危矣。
「你不信孤?」
沈青之苦笑着,只是又將頭埋在地上,聲音嘶啞,早已沒了往日的志氣,
「殿下,罪臣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您雖貴為太子,但也應知這世上有難以兩全之事。」
「沈青之,兩全的路從來就不是那麼好走的,但也不是不能走。」
溫以初從不信什麼難以兩全,他只知道,若是此次妥協,往後必有無數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發生。
但是,話說回來:
「可若是沈侍郎執意如此,要以命謝罪,孤也不好逼沈侍郎活着,想好要如何寫下認罪書,寫完後便自裁吧。」
說着,溫以初直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唰的一下,便釘在了那即將要散架的木桌上。
「你放心,孤這匕首削鐵如泥,沈侍郎若要畏罪自殺,絕不會感到半分的痛苦,也省得他懷疑你同孤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孤也相信,你背後之人知曉你的忠心後,定會好好對待你母親,沈侍郎就且安心去吧。」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既然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沈青之還是想走一條死路,那他只會成全他,全了他一份孝心。
溫以初此舉是沈青之沒有想到的,他已然愣住,眼睛緩緩的看向桌上插着的刀,起身,緩緩的爬了過去。
「沈侍郎可別忘記要先寫認罪書了,不然你要自裁不要緊,可別最後變成了殺人滅口。」
沈青之渾身一僵,眸光里黯淡不少,抬眸看着眼前的溫以初,語氣中帶着些許懇求:
「殿…殿下,可否拿點筆墨紙硯……」
溫以初沒等沈青之將話說完,便打斷了他,「沈侍郎,你都準備好必死的決心了,何不寫封血書,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誠意?」
沈青之再次僵住。
他看着面前的溫以初,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可見溫以初真的沒有要準備紙墨的意思,他只能緩緩的伸出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布,又顫抖着伸出食指。
正要狠心割上一刀的時候。
溫以初卻突然伸手將其攔住。
沈青之看着被握住的手腕,抬眸卻見溫以初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些許。
「按沈侍郎這種寫法,怕是得割不少道吧?」
溫以初邊說着,邊將一旁水碗裏的水倒了個乾淨,隨後便突然拔起匕首,直接在沈青之的手腕處劃了一刀,
「割這吧,若是沈侍郎寫慢點,或許還能血盡而亡呢?」
「沈侍郎可以慢慢想,孤今日有的是時間,可以幫沈侍郎好好參謀參謀這認罪書。」
沈青之看着在正在接血的碗,終於沒能忍住的抽出手,將其打翻,「不…不要……」
溫以初冷了臉,「沈侍郎說什麼胡話,你不死,你母親如何能活,你不是想要做孝子嗎?」
沈青之的臉都被嚇白了,「罪臣…罪臣罪…罪不至死……」
雖然他是監守自盜,但也還是有機會的啊,至少想他死的不該是這位太子殿下。
「可孤讓你死,你就得死,還是沈侍郎自己讓孤成全你的。」溫以初眸光中帶着些許的嘲意,
「如今怎麼又不想死了?還是說,沈侍郎連自己不久前說過的話都能忘?」
沈青之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腕,心臟因為對死亡的恐懼,早已控制不住跳動着,張着嘴,全然不知該說什麼。
「罪臣,罪臣……」
「可罪臣只有活着,他才會保證罪臣的母親平安。」
只要他活一日,那位便要始終忌憚他,擔心他說出他的秘密,因此他不得不護他母親周全。
而這位太子殿下,本該為了真相護他,不讓他死。
可,
「可這與孤何干?」溫以初笑着,可手中卻是把玩着匕首,淡淡的再次開口,
「沈侍郎不如早點將認罪書寫了,孤也好向陛下交差。」
沈青之獨獨算漏了溫以初的心。
見溫以初真起了殺心後,他緊緊的捂住那受傷的手腕,低着頭,唯唯弱弱、吞吞吐吐的說:
「殿下,罪臣,還有活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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