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點想不明白了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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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去金老那的最後一天了，原本鍾情和時衍是打算和他一起去的，但舒城卻再三堅持說不用了。

    時誠海見狀便提議道：「過幾日我開個局，請金老吃頓飯好了。」聽到這話，鍾情和時衍這才打消了一同前往的念頭。

    目送着舒城上了車，時衍皺起眉頭說道：「老媽，你有沒有覺得舒城最近有點奇怪啊？」

    「嗯，確實有點。」鍾情點頭表示認同，「感覺他變得不愛說話了。」

    「而且還總是發呆！」時衍擔憂地說。

    「遇到那麼多事，心情肯定好不了。他平時就是怕我們擔心，不說罷了。那等他上完課，我們帶他出去旅遊散散心怎麼樣？」鍾情想出一個主意。

    「行，等後天生日過完，我們再問問他的意見。」時衍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過完生日，我們一家人出去旅遊，順便給小城慶祝一下成年禮，簡直太完美了！」鍾情興奮地拍了拍手，然後轉身回房間準備午休，「老媽先去休息一會兒，你自己乖乖看書哦。」

    今天金老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給舒城安排很多的練習任務。

    也許是因為是第十五天，金老今天的點評尤為詳細。

    當所有的練習都結束之後，金老坐在那裏，示意舒城也坐下來。舒城見狀，趕忙為金老添上一些茶水，然後在一旁坐好。

    稍微猶豫了一下，金老終於決定要坦誠地和舒城談一談：「舒城啊，經過這十五天的練習，你有什麼感受呢？」

    舒城真誠地回答道：「受益匪淺，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

    金老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接着說：「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再收徒弟了。但是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裏，我覺得我們挺投緣的。所以，我想問你，是否願意與我多一個師徒的身份羈絆呢？」

    聽到金老這樣說，舒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然而，僅僅過了一會兒，他的神色就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只見舒城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下跪，並向金老磕了三個響頭：「金老，這是我最近這段日子聽到的最好的消息，非常感謝老師您對我的厚愛，但恐怕舒城沒有這個福分成為您的徒弟。」

    只是語氣中蘊含着無盡的悲涼。

    金老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無妨，無妨啊！」

    從小院裏走出來後，舒城一屁股坐在了巷口，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目光空洞無神，就這麼發起了呆來。

    最近，舒強因為發不了信息，只能不停地給舒城打電話，但舒城一個都沒有接聽。他心裏也很清楚，就算是接了又能如何呢？這只會讓自己感到更加的絕望和無助罷了。

    此時，巷子裏有幾個孩子正在追逐嬉戲着跑過，他們看上去與舒平安年齡相仿，一個個都是那麼的活潑可愛、充滿朝氣。可想想舒平安，只能躺在那個白色房間裏，未來生死難料。

    從艷陽高照一直坐到夕陽西下，天空漸漸昏暗，舒城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世界完全隔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夜幕逐漸降臨，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舒城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獨和寂靜。終於，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寧靜。舒城如夢初醒般地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眼睛仍然有些迷茫。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光芒，意識才逐漸回到現實中來。手機鈴聲還在持續響着，似乎在催促他趕緊接起電話。舒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思維清晰起來，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餵？」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對方傳來關切的詢問：「舒城少爺，今天是拖堂了嗎？」

    舒城勉強笑了笑，回答道：「沒，沒，我馬上就過來。」

    掛掉電話後，舒城感到一陣疲憊襲來。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腦海中的混沌。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他決定結束這漫長的沉思，回到現實生活中。

    原來是司機大叔久等不見他下課，有些擔心打來的電話，舒城穩了穩心神，起身回去。

    晚上時衍歪在舒城的床上休息，微信上唐卓凱在和他聊後天生日的事，他一邊一起計劃着，一邊瞄眼去看舒城。

    後者愣愣的坐着，看着自己那些印章不知在想什麼。

    就看舒城的目光落在那，神情冷冽。就這麼注視了半天，突然起來找了個盒子，把刻章所有的東西都放了進去。

    時衍呆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連忙站起身來，一臉驚慌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怎麼突然把這些東西都放起來？」

    舒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默默地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和決絕。

    過了許久，舒城緩緩地扭過頭來，臉上掛着一抹溫和而又輕柔的笑容。他的聲音平靜如水，但卻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堅定：「沒什麼，只是覺得馬上就要高三了，我應該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收一收心，全力以赴地備戰高考。」

    時衍一臉詫異道：「你藝考可是需要考專業課的啊！這和那個一點都不衝突吧？」

    舒城臉上依舊掛着笑容，語氣輕鬆地回答道：「我知道，我心中有數，會把握好分寸的。」

    時衍狐疑的盯着舒城，一種莫名的不安開始在心底蔓延開來。

    舒城沒再理會時衍，只是默默地將那個的盒子輕輕放入柜子裏。

    然後緩緩回到書桌前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背對着時衍，從書包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暑假作業，擺在桌上，好像是要專心做作業。

    時衍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始終停留在舒城身上，尤其是那道背影，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和失落。他的眼神不時地在柜子和舒城之間來回遊移，最後還是嘆息着放棄糾結。

    微信里唐卓凱還在不停地發消息：「吃啥吃啥！定了嗎？要不然還是去吃火鍋啊！人多熱鬧！大熱天吃火鍋，那才叫一個爽呢！」

    「我弟弟十八歲生日！你讓他吃火鍋？」時衍很是鄙夷地回復他。

    「那吃什麼好呢？這天太熱了！感覺吃啥都提不起興致啊！」唐卓凱又說道，「要不去吃炒菜或者私房菜？但這些也太無趣了吧！」

    時衍皺起眉頭開始思考，他知道父母肯定會另外再請客吃飯的，所以私房菜倒不如留給父母去請。

    「不然……我們去吃自助餐如何？我前幾天好像看到附近開了一家新的自助餐廳，大眾點評上的評價好像還不錯。」

    說着，時衍便一邊給唐卓凱回着信息，一邊點開了大眾點評軟件：「就是那家九月鮮海鮮自助，你上大眾點評看看。」

    沒過多久，唐卓凱就迅速給出了反饋：「那就選這家吧！我看很多人評論說他家的菜品既豐富又新鮮，而且還能小酌幾杯。」

    「小酌什麼！你還想喝酒！！你一個學生！」時衍鄙視的不行。

    唐卓凱馬上就回擊了：「拜託！我們已經成年了好吧！喝點酒有啥！」

    唐卓凱一邊吐槽着，一邊繼續刷刷刷發過來：「哎呀，決定好了吧？等下我就去跟他們說一聲。」

    時衍回了一句：「嗯！基本就這樣了！」隨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坐在一旁的舒城卻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他低着頭，全神貫注的，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界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