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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廳之後。
人魚王與人魚王后坐在上方。
其他人魚齊齊站在下面,一個也不敢坐。
王后看了眼下面的幾個,又看了眼旁邊的人魚王。
「你消消氣,有什麼事就說出來!」
見自家王后都發話了,人魚王也不好在冷臉,重重地咳了一聲。
眼神落在下方的幾個人魚身上。
「說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公主主動站出來道:「父王,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人類之前救了小諾爾一次,因此熟悉起來。」
「我和瑞卡知道後,去見了這個人類一面,覺得這個人類不是我們所認為的那種貪婪的人。」
「之後我們和小諾爾約法三章,允許他每隔三天去見一次這個人類。」
「今天,有人魚侍衛說不見小諾爾回來的蹤影,於是我們才急忙跑去尋找。」
大公主避重就輕,大概闡明事情經過,隱去了一些細節。
瑞卡也急忙出聲。
「確實是這樣的,父王!」
此前,人魚王和人魚王后走在路上聽到了人魚侍衛的談論,說大公主和二王子急沖沖地跑去諾爾王子的宮殿。
他們兩個擔心出了什麼事,所以走去了諾爾的宮殿。
再之後就看到了這些場景。
人魚王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兩位。
「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諾爾點頭,確實如此,只是隱去了一些細節。
柏璉有系統111這個外掛,聽懂他們講的話倒也不難。
人魚王犀利的眼神再度落在柏璉身上。
「人類,你叫什麼?」
諾爾主動幫柏璉答道:「父王,他叫柏璉,不過聽不懂我們的語言,所以父王有事問我就好。」
人魚王眼角微動,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兒子有點無奈。
「那這個柏璉是哪國人?他的眼眸和發色在這裏不是很常見。」
「他是來自東方國家,因為航船在路途中發生意外,來到了我們這裏。」
「你怎麼會知道他的這麼多事?」
「他教我學習了人類的語言,所以我能跟他溝通。」
聽到這裏,人魚王已經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他與王后對視一眼,而王后眼裏有同樣的疑惑。
人魚王眉眼凌厲。
「他一個人類怎麼可以在海底自由呼吸?」
諾爾早已想好了說辭,他拉住了柏璉的手,讓柏璉不要說話。
「因為我給了他自己的鱗片。」
人魚王和王后等人魚沒有不為之所震驚。
人魚的鱗片對人魚本身具有保護作用,對其更是有重要意義。
人魚作為一種長情的生物。
在人魚族中送鱗片代表着對方是自己選定的伴侶,此生不變。
所以當聽到諾爾送了鱗片給一個人類時,人魚王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神情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周身的威壓蔓延開來,「諾爾,他是一個人類!」
諾爾面對那撲面而來的威壓,神情依然堅定。
「父王,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諾爾,先不說這個人類是好是壞,單單就人類的壽命而言,人類短短百年,難道你要獨自忍受幾百年的孤寂?」
「父王,如果他走了,我不會獨活。」
「你?!」人魚王大怒,海水的流速突然加快,似是感受到來自王的震怒,「難道父王母后這些就不值得你留戀嗎?!」
瑞卡從沒見過父王如此生氣,他趕忙上去勸諾爾,「小諾爾,你不要衝動,父王也是擔心你!」
王后也趕忙在一旁攔着震怒的人魚王。
對諾爾說:「小諾爾,不要衝動,快跟你父王說道個歉!」
一直處於話題中心的柏璉似乎成功隱身。
因為諾爾把一切都攬了過去。
柏璉聽到諾爾的話,罕見地沉默下來。
他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如果勸諾爾不要放棄他的生命,那他就要獨自承受幾百年的孤寂和思念。
如果諾爾隨柏璉而去,那諾爾的家人都會為此感到痛心。
柏璉沒有理由去勸說諾爾做什麼樣的決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諾爾的決定。
此刻的諾爾依然堅定內心的想法。
「父王、母后,孩兒不孝,孩兒的心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我了。」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我的心早已經在他身上,與他融為一體,如果他不在了,就代表我的心也死了,與其每天行屍走肉,我更想要陪伴在愛的人身邊。」
諾爾的話是深思熟慮,也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所以,我希望父王、母后,大姐、二哥可以成全。」
人魚王憤怒站起,身上散發出的法力震碎了周邊的珊瑚。
「人魚族自古以來就與人類勢同水火,矛盾不休,如果我成全了你,那之後將會不斷有人魚效仿,這對人魚族會產生多大的隱患!」
「如果你執意與人類在一起,那你就滾出人魚族!」
人魚王說完這句話,憤怒離去。
王后回頭看了眼諾爾,最終還是跟着離開了。
「這……」瑞卡看向了諾爾,「父王還在氣頭上,小諾爾不要放在心上!」
諾爾朝人魚王和人魚王后離開的方向望去,目光低沉一瞬。
最後,他朝上方的座位鞠了一躬。
「璉璉,我們走吧!」
瑞卡抬手想要再勸勸,肩膀突然被大公主拍了拍。
大公主看着他緩緩搖頭。
諾爾就這樣帶着柏璉離開了海底,回到岸上。
諾爾雖然努力表現不在意,但柏璉還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柏璉撫上他的臉。
「你的父王不是真的生氣,他是想成全我們。」
「我知道。」
諾爾抓起他的手,緊緊扣住。
人魚王說的那番話,一部分是因為生氣,還有一部分因為想要成全諾爾和柏璉。
他身為人魚族的王,有很多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需要做出表率,如果他沒有對柏璉施加懲罰,以後會有其他人魚爭相效仿。
到時候對於人魚族來說將會是一個重大的災難。
人魚王不僅是人魚族的領袖,也是一個父親,他只有這樣做,才能堵住悠悠眾口,才能成全諾爾。
諾爾正是知道如此,才會對父王感到愧疚。
「璉璉,你真的會一直陪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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