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凰宮前的事情已經與她沒有太大關係了。
她不想去知道君殤到底是如何做到將她帶出來的同時,竟將十皇子君珉給送進了棲凰宮內,還毫無意外的嫁禍到了六公主君敏兒的身上。
也不管他究竟是有着怎樣的打算和思慮,更不去管往後皇后娘娘將會如何處置君敏兒這個膽敢動她十皇子的小賤人,六公主身後的賢妃以及太后又會因此而如何與皇后爭鬥。
這些已是後宮爭鬥,她這個宮外人自是不會牽扯進去的。
而要確定的事,已得到確認,那小宮女的確是六公主的人,也是得六公主的吩咐去將她引進棲凰宮,再把事兒鬧大將她當場抓出。
所以,親愛的公主殿下,還是一輩子去跟「狂犬病」為伴吧!
本只想小小的懲罰她一下,畢竟公主殿下當日雖不安好心,但總算沒有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打算此次進宮來就找個機會跟君敏兒見個面,把她體內的毒給解了。
可惜事情發展再次出乎她的意料,倒是省下了她的一番力氣和珍貴的解藥。
她在御花園及附近晃了兩圈,然後跟着那據說是負責料理御花園中那些珍貴花草的太監,又往麗秀殿回走。
回到麗秀殿門前的時候,正巧就迎面浩蕩盪一群人走來,她不由停下腳步怔怔看着他們,面露驚詫且茫然之色,似乎是被這情況給弄懵了,傻呆呆反應不過來。
前方來人自也看到了她,不由得腳步齊齊一頓,同樣的目光怪異面露驚詫,盡都沒想到竟會在這裏見到她。
先前棲凰宮前鬧出了那般大的動靜,起因便是她,卻不見她的人影,派人前去尋找也說找不見,正想着莫非真如右相所說,出了什麼意外?沒想到回來麗秀殿,竟就看到她站在門口!
「汐兒,你為何在此?」
沈夫人首先反應過來,排眾而出走到了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似乎是在檢查她可否完好,臉上尚且有着擔憂與後怕,像是真的被剛才棲凰宮前的事兒給嚇着了。
沈妍汐茫然眨眼,目光卻不着痕跡的將聯袂而來的這些人一一看過去,發現少了好幾個重要人物,太后,皇上,皇后,後宮的諸位娘娘們皆都不在此處,皇子也少了好幾個,比如十皇子君珉,太子,還有……君殤。
今日宮宴又將草草收場、不歡而散。
莫名的竟是有些幸災樂禍,沈妍汐很快就收回目光,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方才本在附近透透氣,卻不知怎麼的竟走了岔路尋不回來,繞了許久,莫名繞到御花園,幸好遇到這位公公,請他送了我回來。可一回到這裏就見殿內空蕩,隨之就看到了你們從遠處走來。母親,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這神情,這語氣,怎一個無辜茫然能形容,真真叫人想要懷疑她此話的真假都難,尤其是旁邊,的確是有一名公公垂手站着。
沈夫人聞言也是轉頭看向了旁邊,矜貴的朝他一點頭,道:「如此可要多謝這位公公送小女回來,不知你在何處當差?」
「回夫人的話,奴才在御花園專門伺弄花草,適才也是恰巧遇見二小姐似迷了路,不知該往何處走,才斗膽上前詢問,並送二小姐回來這裏。」
他始終低着頭說話,讓人瞧不見他臉上的那道猙獰傷疤,以免衝撞了這些貴人們。
也因此,剛才誰也沒有多注意他一眼,直到他說完了話,沈夫人又看了他幾眼之後才好像將他認出,頰上的肌肉忽然極不符她貴婦風儀的抽了兩下,條件反射似的一把拉住了沈妍汐就往後退了兩步。
他恰在此時抬頭,露出了臉上那道長而扭曲,如蜈蚣攀爬在上的猙獰傷疤,頓時嚇得遠處的夫人小姐們大驚失色,只有極少數曾經歷或耳聞過某個隱秘的人,眼中的神色忽而古怪中透着幾分鄙夷,鄙夷中卻又帶了些許忌憚。
這奇怪且激烈的反應落在沈妍汐眼中,讓她不由眉梢微挑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也就多了些探究審視。
她先前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內侍,不知在宮中經歷過怎樣的兇險導致破了相貌,或許就是得了君殤的出手相救,便感恩在心誓要報答,成了七殿下在宮中的一個心腹內應。
可看眼前這情況,她似乎想得簡單了。
首先,一個普通的內侍絕不可能會引起這些尊貴的朝中大員和貴人們如此激烈的反應,儘管有那反應的只有極少數幾個人而已,卻每一個,都是頂頂尊貴的。
再有就是,她現在都沒多想,其實像他這般樣貌猙獰的,是不可能會由着繼續留在宮中的。
這深宮大院的,果然是隱秘多多啊!
她眸子一轉,心裏便已轉了許多道彎,而那人抬頭之後卻並沒有去理會那些受了驚嚇的嬌貴人兒,只略略掃過那幾個變了臉色的,又看了退離足有三尺的沈夫人一眼,最後看向沈妍汐,彎腰行個禮,道:「若是王妃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這一聲「王妃」出口,那幾個人就又是臉色一變,轉而將目光落到了沈妍汐的身上。
卻見她神情茫然,懵懵的似不知作何反應,只看着他,吶吶的點了點頭。
他就又行了個禮,然後朝御花園的方向退了下去。
此地的氣氛怪怪的,沈妍汐卻在他離開後轉頭看向身旁母親,不必裝她就的確是滿腹疑問,懵懂問道:「母親,這位公公有什麼問題嗎?」
沈夫人一驚回神,連忙說道:「沒什麼,就是被嚇了一跳,汐兒你怎會遇上他的?」
「先前迷了路正不知該往哪兒走,就看到他正在伺弄花草,想去問個路,倒是他也發現了我,主動上前來詢問,之後就為我帶路來了這裏。」
她睜着眼睛說瞎話,反正是絕對不能將是實情告知的,沒看到皇上太后等重要人物都不在這兒了嗎,顯然是去內部解決他們的家事了。
這事兒到最後,也不知會不會鬧出流血事件來,所以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外人,還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吧,反正有君殤在前頭扛着呢。
她很不負責任的如此想着,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繼續不解的看了眼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又問道:「母親,你們這是去了哪裏?不是說今日選秀,在這兒設宮宴嗎?」
沈夫人又是目光一閃,顯然是很不想說這個事,沈相在後頭,到此時終於開了口,聲音低沉臉色沉鬱,「好了,這裏已沒別的事,該出宮了。以後別到處亂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誰也救不了你!」
說着,率先走過麗秀殿,往皇宮大門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盡都一副不願再提及方才之事的模樣,互相打着招呼,並攜着家眷,也打算離開皇宮。
沈妍萱從她面前經過時,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你事兒多,什麼地方都敢亂跑,真是沒規矩沒教養!」
這話罵得沈夫人都不由得臉色微沉,沒教養可不也是等於在罵她這個做娘的嗎?
她便瞪了沈妍萱一下,這孩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地方什麼場合,何時竟如此不知輕重了?
沈妍汐倒是沒什麼反應,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越過她往前走去,驚奇的發現沈三小姐竟是比剛進宮時有精神多了,就像是原先沉沉壓在心頭的事兒已解決,不禁就稍稍的有那麼點得意到忘形了。
今日宮中出了那樣大的事兒,皇上已震怒,選秀相親也就無疾而終,長公主自是沒能來得及提起為她兒子夏征賜婚之事,而且當這皇上震怒,幾乎是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棲凰宮被人擅闖的事兒上的時候,哪裏還會有那心思再去理會選秀,理會給各王公貴子、千金嬌女們賜婚之事?
面對這般情景,有人失落憂鬱,有人則心生歡喜,其中沈妍萱自然就是屬於後者,沒有皇上賜婚,她接下來要做的也就是打消夏征想娶她的心思,對付一個心智有缺陷的,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她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從宮中離開,回到左相府之後,她還沒來得及去解決夏征,就在第二日一早,左相府再次收到了宮中傳來的賜婚聖旨。
為什麼說是「又」呢?自然是因為就在不久前,皇上剛來聖旨給沈二小姐與七殿下確定了婚期。
這一回,自然是為沈妍萱,賜婚英勇侯夏征。
沈妍萱得此聖旨,當即便大驚失色幾乎站立不穩,搖晃着似要暈過去。
怎麼會這樣?昨日選秀不是草草收場,皇上不是正為棲凰宮之事而龍顏震怒嗎?理該是沒這心情了才對,卻為何竟忽然下旨賜婚?
而這個時候,同樣也得到了這個消息的沈妍汐,卻是正在浮香院中,看着眼前那又一次不請自來,還是翻牆而來卻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七殿下,手指繞了繞垂落胸前的髮絲,目光卻悠悠轉轉的在他身上繞,唇角輕抿,一抹淺而淡的弧度,卻是比她燦爛微笑時要來得更溫和。
「七殿下,您今兒來,是來興師問罪算舊賬的,還是來告知您做了什麼好事進而求表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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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忽然說要去喝喜酒,還大老遠的跑去,me來回開了整整七個小時的車啊,累得我,腰和肩膀都僵硬了,都快要站不直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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