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社會的那些日子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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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不死也沒用了。」丁六六盯着鬼老說完，就坐在床邊削水果，根本不理會鬼老的悲鳴，還抽空瞄了沙發上的楊洋一眼。

    楊洋在沙發上不能動，他給楊洋聞的是麻藥。

    心跳圖凌亂的跳動着，鬼老拼命的極力的一隻手抓緊被單，一隻手指着冷眼旁邊的丁六六，艱難的說出幾個字：「你……你……有……報應……」

    鬼老一口氣沒憋上來，瞪直了雙眼，倒在了病床上，手垂在了床邊……

    雙眸瞪得大大的……

    心跳圖已經沒有了跳動……

    如果鬼老沒病聽到丁六六這些話，都會被氣出病來，而鬼老本來就中了風，聽到丁六六這些話直接氣到暴斃身亡。

    鬼老死了……

    丁六六卻跟沒事似的，坐在鬼老床邊，吃完了水果，然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還直接把紙巾扔在鬼老的臉上。

    就差沒點根煙，出來抽抽了……

    楊洋側着頭看到丁六六所作所為，鬼老都死不瞑目了，丁六六還對他的屍體不敬，不過從頭到尾丁六六沒碰鬼老一下。

    「麻藥還沒過，你現在動不了，別浪費力氣了。」丁六六緩慢的走回到沙發旁，居高臨下的盯着起身的楊洋。

    楊洋只有雙手稍微能動一動，其他完全無法使勁，他甚至拿東西都拿不穩。

    楊洋動了動唇，無聲的罵他：你卑鄙，你對我下藥。

    男人的態度引起了丁六六的不滿，丁六六原本是想走了，可是他卻坐回了男人身邊，看到男人無力虛脫的樣子。

    「你是同性戀？」丁六六突然在這個時候，看稀奇，看怪物似的，問了楊洋這麼一句。

    楊洋微愣。

    楊洋沒有回答丁六六的問題，他只是看着丁六六，看到丁六六露出明了的神情，再加上丁六六那眼神帶着點輕渺。

    那是什麼眼神，嘲笑？鄙視？唾棄？

    也許都有。

    楊洋意識到自己被丁六六當成了異類，但他也沒必要跟丁六六這個瘋子解釋或者是說明，他乾脆閉上了眼睛……

    「我以為那些有這種嗜好的人，都是些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怪物。」丁六六並不是歧視同志，只是不是一個圈子的，他沒什麼好感。

    楊洋被丁六六這話給激得睜開了眼睛，什麼叫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他跟同性在一起，並不是天生就有問題。

    是因為感覺到了，對方又正好跟他性別相同，比起男人他還是更喜歡女人，怎麼就被這瘋子說得這麼難聽。

    丁六六像看稀奇怪物似的看了半晌，就再也沒有研究他的興趣，站起身準備走了。

    「他是自己氣死的，相信你也看到了，如果警察找我，你還得幫我作證。」丁六六沒心沒肺的輕飄飄說完，看了楊洋一眼，就不慌不忙的離開了病房。

    楊洋動不了。

    他也知道丁六六根本就不畏懼警察，丁六六這麼說完全是在嘲弄他……

    他全身都沒力氣，直到過了許久後，走廊上傳來急步聲，他聽出有很多人來了，很快病房的大門就被重新打開了。

    外面進來了七、八個人，是高英和何二帶着人過來了，兩人看到鬼老的屍體之後，立馬就叫人安排鬼老的身後事。

    病房裏的聲音很嘈雜，楊洋想說話又說不了，想起身也不行，他只能動了動手，示意這邊還有人，別把他給忘了。

    可是。

    何二和高英都只是先後看了他一眼，都沒有管他，等鬼老的屍體讓抬走之後，何二和高英才過來看他的情況。

    兩人都看出楊洋是被下藥了，而男人看他們的眼神也變得很糾結。

    「他被人下了藥。」高英告訴何二。

    「我知道。」何二回答。

    兩人誰都沒有扶楊洋的意思，過了半晌高英就接到電話出去了，臨走之前只是跟何二說有事要去處理，這裏就交給何二。

    然而。

    楊洋的目光落在高英的身上，看到高英的走了他眼底神情都深埋了起來，高英只是回頭他們一眼就走了。

    那平平靜靜的一眼，讓楊洋立刻就收回了視線。

    誰都不看了。

    而何二則是始終都看着男人，男人臉上的每個神情都沒落入他的眼中，何二叫兩個兄弟過來，把楊洋抬到普通病房去。

    然後找了一個醫生給楊洋打了針，楊洋休息了半個小時才得以恢復。

    從他離開鬼老的病房開始，他就沒有見過何二和高英，還是從照看他的兄弟口中知道，何二去處理鬼老的後事了，而高英去接靖哥了。

    而何二那邊的人過來問了靖哥的情況，楊洋也如實的說了，等那些人走之後，楊洋才自己離開了醫院。

    現在鬼老的人和靖哥的人都應該接到消息去送鬼老了，可是沒有人通知楊洋，他連設置靈堂的地點都不知道。

    不過醫院出示的證明還是鬼老突然猝死，更加沒有警方介入調查，這次送鬼老，楊洋沒有參加。

    楊洋本來想在醫院裏住幾天，可是他知道何二最近忙不一定有時間來看他，而高英也許是知道也不會來看他，所以他提早就出院了在家裏養了幾天之後，喪尾宴席的時候他還是有去參加。擺了五六十桌，整個堂子都擺滿了，都是兄弟聚會，家屬不參加，楊洋還是跟靖哥他們坐一桌。

    今晚楊洋坐在靖哥身邊，何二和高英都坐在楊洋對面，中間還間隔了許多的兄弟，而張銳卻因為有事沒來。

    席間何二和高英一直在說話，而楊洋眼神飄忽的看着別的地方，就連靖哥都察覺到楊洋今天有些心神不寧。

    「你放心鬼老的事已經查清楚了，都知道跟你沒關係，何二那邊也不會對你發難。」靖哥臉色沉重的看向楊洋，讓楊洋高興點，別擺張醜臉在這裏掃興。

    「謝謝靖哥提醒。」楊洋沉穩的敬了靖哥一杯，他這幾天原本還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等事情辦完了再處理他。

    聽到靖哥這麼說了，他也自然是放心了，這讓省了不少的麻煩，而最讓他心裏忐忑的並不是鬼老的事情，而是……

    而是何二不會告訴高英，他們的事……

    看到何二跟高英坐在對面聊了很久，楊洋有些坐立難安的站起身，拿了一瓶酒就站起身，到堂子上去說了兩句話。

    「借着大家今天都在這裏，我想說兩句話。」楊洋站在宴席台上，大家都吃吃喝喝的聽着他們說話，還有些人在鼓掌。

    楊洋並不是寒顫的人，他向來都很大方，說話很客氣，也相當有紳士風度，他今天跟往常相同衣着打扮都成熟有品位。

    「鬼老的死，大家都很難過，那晚我是負責照看鬼老的，沒有盡到保護鬼老的義務……」楊洋不想被何二秋後算賬，乾脆自己當着大家的面說了，「如果有兄弟想要拿我出氣，想揍我，想教訓我，我都不會還手，只要能讓大家解氣，能讓……」

    楊洋停頓了兩秒，扶着話筒，意味深長的低聲補充道：「只要能讓何二、一原諒我。」他冷靜而平緩的公開道歉。

    楊洋此言一出，引發不少的騷動。

    原本在跟高英說話的何二，聽到楊洋這麼一番言論之後，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何二看向台上的楊洋……

    楊洋也正在看他……

    而高英則是安靜的坐在旁邊喝酒，沒有看何二，也沒有看楊洋，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而靖哥則是沉默的吃着東西。

    說實話有些話，還是當着兄弟的面說清楚比較好。

    否則會夜長夢多。

    楊洋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出此招。

    而其他的兄弟都在議論楊洋說的話，大部分都讓楊洋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當時的情況，都知道楊洋被下了藥。

    何二那邊有些兄弟上來拉楊洋，還有靖哥那邊幾位跟楊洋一起守夜的兄弟，也過來勸楊洋，把楊洋拉到宴席台邊勸說了很久。

    而楊洋則是很禮貌的對待。

    大家都在勸楊洋，楊洋還是婉拒了大家的好意，讓大家都下去，他還有事沒說完。

    楊洋把大家都送下去之後，又繼續說了不少的感想：「我先幹了這瓶酒，先作為給各位兄弟賠禮，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些不合適，但如果一不原諒我，我的內心會掙扎……」

    他說得很有誠意，而說完之後，就把手裏的整瓶烈酒給喝了，他喝了好幾次才把酒給喝完，但卻足以讓所有兄弟都佩服楊洋的酒量。

    就連靖哥都為楊洋拍手，只有高英和何二沒有反應，其他人在跟着楊洋乾杯喝酒。

    何二始終都沒有表態，只是目光落在楊洋的身上，看到楊洋又開始喝第二瓶酒了，高英才轉過頭看向何二。

    兩個人坐在一起，沒有了交流。

    楊洋很給面子的叫何二「一」何二的年紀比他小很多，他今晚很給面子的叫了很多次，畢竟何二現在地位不一樣了。

    鬼老的位置，何二是坐定了，而且已經坐穩了。

    當楊洋在喝第三瓶酒的時候，何二才叫了一個兄弟過來，在那兄弟耳邊吩咐了幾句，就讓那兄弟去把楊洋拉下來。

    那兄弟上台之後，就對着話簡說了：「一說鬼老的事跟你沒有關係，讓你不用自責，我們泰幫對待兄弟是很公平的，大家今晚都盡興。」

    大夥又熱鬧了起來，楊洋也從台上面下來了，他已經喝了兩瓶半烈酒，但還能穩住身形，他面色如常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定。

    楊洋看到何二跟高英沒說話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由於剛才喝酒喝得有些急，他現在心跳得有些快。

    有人過來敬酒，他也還是喝。

    整個晚上楊洋都在喝酒，而只要有人敬酒，他都不會拒絕，高英提前送靖哥回去了，而楊洋卻留到了最後。

    喝到最後就剩了幾桌，何二也還沒有走，何二非常清醒的看着楊洋，這一桌也就只剩下他們倆，在換席期間兩人就坐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