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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還說,「雖然我一無是處,被養廢了不成器,你以為除了你就沒人願意娶我。」
他夾煙的指骨,抹了抹她眼尾的淚痕。
煙霧熏過來,林煙眼更紅了。
他漫笑,哄她蠻久。
林煙總算沒有眼淚,對他的態度卻變得生冷。
閔行洲覺得,還不如讓她一直哭着。
「鑽石,你給的錢,給的卡我已經交給徐特助,包括你買下赫森的錢,我已經湊齊都放在卡里,我都還你。」林煙還在試圖劃分界限,「我以後是有結婚證的,我是易利頃法律上的太太。」
閔行洲把她腰掐疼了,手勁兒沒輕沒重,「你們的關係名存實亡,你還想當真?」
「當不當真有法律在上頭。」林煙突然學他的態度說話,「再說關你什麼事兒啊閔公子,我和你在一起叫偷情。」
他閔行洲還不至於用偷情這樣的字詞。
但如果是她,多少覺得禁忌。
許久,他輕佻一聲笑,「洞房了沒。」
林煙抬頭,「易利頃並不是你這種人,只會趁人之危。」
他凝視她,「在你眼裏他比我君子?」
林煙看了一眼落地窗里兩個人的畫面,他君子嗎。真不要侮辱君子二字。
閔行洲挑她下巴回來,視線輕飄飄落在她唇瓣上,「他有沒有碰你這裏。」
林煙胡言亂語,「親不親不關你事。」
閔行洲指腹壓住她軟嫩的唇,「這兒是麼,我會趁人之危是麼。」
「別….疼。」
他草草擠滅煙頭,低頭,將她出口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尼古丁的味兒太濃。
分開時,兩個人唇上都沾血。
看不清到底是誰咬誰,兩個都受傷。
都咬了。
閔行洲抹走嘴角的血跡。
那女人渾然不查他的傷口,下手挺重,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濃了。
舌頭也是,被她咬傷時,他並沒放開,血腥味,畸形也禁忌。
林煙這會兒咋呼呼,「你能不能收斂點。
閔行洲聲音懶怠,「對你不差了易太太。」
林煙氣頭上要走,閔行洲沒給,掙紮下,她死活要走,手沒注意到,指甲壓在他手臂。
「別壓。」他眉峰擰着,「疼。」
林煙僵了一會兒,仍記得白天看到他襯衣上的血跡,但想閔家那邊應該有人替他處理過傷口。
矜貴的太子爺怎會沒人管他的傷口。
她現在拉不下面子揭開衣袖看傷口,「疼死好了,該為風流買單。」
閔行洲壓抑着望她,眸底深沉如海,「這麼盼?」
林煙抽回手,趁他沒控制她的空隙,一溜煙兒從他身上離開,「我該走了,目前的身份,我們再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睡一起真不合適。」
性子驕傲慣的閔行洲沒再強留人,舔抵唇上傷口的血跡。
挺痛。
閔行洲靠在那,不知道究竟還有哪痛,氣堵着渾身不順暢,打了個電話吩咐袁左送她。
剛掛。
手機又響。
廖家人的電話,「易利頃報警,說他太太被您擄走,警方在查酒店呢,您要不就先放人,您和林小姐如今沒關係去開房不清不楚的,警方估計準備到您那了,我提前知會兒。」
閔行洲聲音儘是頹唐,「人走了。」
那邊,「沒戲?」
閔行洲闔眸,輕飄飄地一個「沒」字,手裏紙巾壓在嘴角的傷口上,血越滲越紅。
那邊稟告,「兩個月她沒過好一天,夜夜熬夜,就怕你死了,她知道尤璇被綁,她坐在林家老宅守一夜,她問過我,你會不會為了尤璇去送死。」
夜晚兩點,閔行洲拿起外套離開。
據說那晚之後。
頭一天PM集團的會議開一半,全體高管察覺總裁不對勁。
他人坐在主位一言不發,嘴皮子是破的,眼底滿目猩紅,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一片潦倒失意。
領帶被他扯了好幾回,頸脖的血脈賁張膨脹,欲焰狂燃之下,一片頹唐的紅色。
總裁傷口感染髮炎,發燒。
閔家知道消息,昨天人安全回來時有派家庭醫生去他房間裏處理,他沒上藥,洗個澡徑直出門,不管不顧。
聽趙二他們的陳述,那刀下去的時候,到閔行洲手臂的筋脈了,出很多血,閔公子竟沒覺得疼,撐到現在。
趙二知道人在集團發燒,親自去看望。
推開起居室的門,只有一個醫生。
港城太子爺坐在沙發上抽煙,鬆散裹着浴袍,一身熱汗淌在喉結下,手臂上的傷口被水泡過,兩條猙獰的疤痕掛在精壯的手臂上,與他的氣度並不違和,甚至很有狂野的味兒。
太子爺不吃消炎退燒藥。
趙二覺得有趣,手摩挲那幾盒膠囊,「你幾年沒吃藥了,試試?」
太子爺眼眸一瞥,沉浸着冷戾之色。
趙二心悸,放下藥,選擇掩門離開,「愛吃不吃,讓他自個兒作賤。」
難不成,還想指望林妹妹來看一眼他這副鬼樣子?
可不,太子爺低不下頭去求。
求婚其實也顯得潦草。
趙二覺得自己想到求婚二字有些詭異,太子爺會?誰懂他怎麼想。
作賤唄,林妹妹也看不到,他自己看唄。
趙二吹着口哨,意氣風發離開。
林煙下午就收到消息,通話那邊是徐特助。
徐特助,「總裁傷口感染,頭一回發燒,您有時間過來看看嗎,他不喜歡吃退燒藥,我們也沒法兒,總不能壓着他強行打針。」
林煙說沒時間,掛電話,處理完工作,想到她發燒那一夜他連夜趕回港城。林煙還是煮了一碗清粥親自送到PM集團門口。
林煙把粥交給徐特助,「我身份不合適,不上去了。」
有醫生在,她林煙又不是醫生,退不了閔公子的燒。
徐特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林小姐,您別為難我了,就上去一下吧,幾分鐘都行。」
林小姐其實最容易心軟,徐特助在哪兒試圖瓦解半天。
林煙微笑,「你們閔總從不缺女人哄他吃藥。」
有的是女人上趕着去哄他。
徐特助磨嘴皮子功夫,「別這樣,你可憐可憐他了。」
林煙切齒,「我才不要可憐他。」扭頭鑽進車裏踩油門走了。
又不是小孩子,吃藥不會嗎。
那晚,林煙蒙頭睡覺,總覺得房間的門隨時被打開,雖然已經反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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