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的安悅聽見傳話的女警說,遲非不想見她時,頭腦空白了一瞬。
隨後,她低着頭緩緩笑了笑,大滴的淚珠掉落在深灰色的褲子上,和傷人時濺上的血漬混合在一起,荼蘼又髒亂。
安悅很後悔。
她在後悔從前眼高於頂的自己,後悔自己的識人不清,後悔傷害林阮、傷害肖鋒風。
她這一生都葬送在自己的無知當中,不得所愛,不得善終。
第二天一早,林阮向醫院請過假,跟着周傅川去了警察局,兩人是目擊證人也是整個事件的相關人員,需要配合調查。
他們也從警察的口中得知了整個事件的相關經過。
安然和安悅先是聯繫了肖鋒風,設法從他手中搶到車輛,又以之前的事情威脅秦深見面,然後肆意報復。
法律會嚴懲安然和安悅,由於他們是故意傷害且手段惡劣,再加上秦家施壓。 ??.??????????.?????
安然下半輩子幾乎都將在牢獄中反思,可以說是人生因為她的一時執念毀於一旦,安悅是從犯,情節較輕,但也逃不了制裁。
因果輪迴,做錯了事情,最終終會被反噬,得到該有的懲罰。
想到以前肆意妄為的安家兩姐妹,林阮唏噓不已。
安然和安悅自出生,便是尋常人家窮盡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她們領先了別人幾十年,也擁有的更多,若是心思願意用到正途中,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有了立身之本,即使安家破產,她們也不用求到別人身上去,正如安然和肖鋒風之間的混亂關係。
做完手續,周傅川跟在林阮身後走出警察局。
前幾天的氣溫下降的厲害,天氣也陰沉沉的,今日卻是個舒服的艷陽天,陽光照射在身上,不干也不燥,暖洋洋的。
早上出來時,初一還在耍賴,要跟着林阮去上班,看見小寶背着書包要去上學,他又拖着小寶,不讓哥哥走,要在家裏陪着他玩。
最後哪個都沒留住,趴在周母肩膀上哭的眼淚汪汪,林阮從車窗外看見他可憐兮兮的小樣,笑的不行。
周傅川看見林阮巧笑顏兮的模樣,心裏癢的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阮的腮幫子。
「你在笑什麼?」
林阮臉頰一痛,拍開周傅川的手,瞪着他,「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現在回家?」
周傅川不在意她兇巴巴的語氣,林阮對他發脾氣,他還樂的很。
只要林阮願意理他,周傅川就很開心。
林阮搖了搖頭,「我去醫院,科室最近挺忙的。」她怕事情麻煩,請了半天的假,現在還有大半的時間,林阮決定回去上班。
「行。」
周傅川聽林阮說什麼,做什麼,開車送她到醫院才回大院。
他回去的時候,初一已經沒有再哭,而是拿着小鏟子蹲在周母的身邊挖土。
周母早早退休,現在閒得慌捯飭出塊菜地種菜。
別說,周母在廚藝上沒什麼天分,種的菜水靈靈的,長勢喜人。
「乖乖,你撬的泥巴全飛奶奶身上了。」周母看着身邊小小的孫子,訓斥的話都是溫柔的。
「對不起,奶奶~」
初一仰頭看着她,圓圓的眼睛濕漉漉的,整個人看着無害又無辜。
周母心的化了,摟着他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是,「沒關係。」
看見周傅川回來,初一拿着小鏟子噠噠跑到他面前,還往後看了看。
沒看見想看的人,小崽子仰頭看着高大的父親,癟着嘴問:「我的媽媽呢?」
周傅川垂頭看着沒丁點大的兒子,揉了揉他有些刺手的頭頂,「媽媽去上班了,下午帶你去接她。」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媽媽。」初一嘟嘟小嘴,穿着運動鞋的小腳碾了碾地面,「我好想我的媽媽陪我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也可以想想,今天的時間這麼長,你需要完成些什麼。」周傅川看着兒子,拿出百分之百的耐心引導。
初一雖然還小,但林阮和周傅川都會有意識的引導他,讓他自己獨立思考問題,解決問題。
他們很愛初一,卻不會一味地溺愛。
相比於讓初一成為溫室里的花,周傅川更想他的兒子成為翱翔的鷹,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初一聽見爸爸的話,頓在了原地,他每日除了吃,就是玩,好像沒什麼要完成的。
「你答應了奶奶,要幫着奶奶種小白菜,對不對?」周母站在菜地邊,對孫子招了招手。
等初一走到她面前,周母半攬着他,語氣十分的溫和。
「你還可以陪着曾爺爺下棋,曾爺爺最喜歡初一。」
「嗯?初一的拼圖和積木也還沒拼完,每天也可以完成一點!」
「我們還可以學數數,背古詩,駕駛着小汽車去接哥哥放學。」
初一聽奶奶說完,老成的嘆了口氣,「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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