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才喊了一句,然後一步一步走到酒館裏,看上去倒是有點秀才的派頭。
只不過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還時不時發出一點臭味,讓人頓感一身反胃。
兩個官差皺了皺眉,本想舉起酒杯喝酒的,又重新把杯子放到回了桌上。
大嘴上下打量了周濟才一眼,心裏生出了厭惡之情。
一個乞丐在這裏胡言亂語,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兒嗎?
簡直是找打。
大嘴舉起酒杯,將桌上的一杯酒飲盡,向周濟才勾了勾手:
「你給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周濟才以為官差相信他的話,多少願意給個幾文錢。
周濟才臉上的笑容格外的得意,邁着步子大方的走了過去。
本以為是一場寵溺,沒想到上來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
「啪!」
聲音清脆響亮,還帶了一點回音。
周濟才嘴角瞬間流出血來。
「站穩了,你動什麼動?
你說你要怎麼助我們一臂之力?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你別想走了。」
大嘴的笑容格外燦爛,但在周濟才有些恐怖和害怕了。
不過周濟才看着大嘴碗裏的牛肉,嘴裏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若是能來上個三五口牛肉,簡直比做神仙還要好。
周濟才慘慘一笑,說道:
「官差大人,我原本是有秀才的功名,只不過被奸人陷害,秀才的功名也被剝奪了。
我在鎮子上也待過好些年,也算是認識不少人了。
村子裏面也有不少人有過照面,自然也是認得一些人的。
所以我想着能為差爺效犬馬之勞。」
周濟才現在只想要一口熱乎吃的。
剛開始他們流落街頭的時候,吃的都是殘羹冷炙,腸胃受不了,也拉了好多次。
只是後來吃髒東西吃多了,也吃的習慣了。
這也只是他們沒有任何選擇。
若是哪天重新能坐上正桌,也算重新做一回人了,周濟才怎麼都要把握住這樣的機會。
大嘴點了點頭,看着周濟才一臉奴才相,對周濟才倒是挺滿意的。
「拿去吃。」
大嘴將面前的牛肉後端給他 。
周濟才的兩隻手捧了起來,像接過什麼聖物一樣。
「啪!」
大嘴根本就沒想把碗遞給周濟才,直接摔在了地上。
「把地上的牛肉吃乾淨,我就相信你所說的話。
我們兄弟兩人來平安縣辦點事情,若是你真能幫得上忙,賞個幾十文錢不在話下。
雖然我們不是平安縣的人,但也是吃公家飯的,跟着我們,你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周濟才想握緊拳頭,但還是不敢,只能低着頭跟狗一樣,將牛肉一塊一塊的塞進嘴裏。
「好好好,不錯。
你先看一下畫像,上面的人你認不認識,如果認識還有賞!」
跟大嘴一起的瘦子麻利的將畫像拿了出來,在桌面上展開。
畫像上的人面如冠玉,劍眉心目,眉宇間有一些書生的氣息,看上去很是儒雅。
周濟才很想問,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通緝犯吧,不過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
如果多嘴,免不得又得挨嘴巴子。
周濟才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這人應該沒有在鎮子上出現過。
鎮子上人來人往,每天有不少人經過,但這張臉很是陌生。」
周濟才又認真看了好一會兒,把畫像上的這個人給記住了。
「差爺,這兩天我好好在鎮子上走一走,若是這人出現在平安縣,我一定會幫官爺給找出來的。」
大嘴點了點頭,沒有再為難周濟才。
「你去找可以,但是這件事情儘量不要驚動別人。
若是被旁的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到時候我大嘴的拳頭可饒不了你。」
大嘴揚起拳頭,在周濟才面前晃了晃。
周濟才連連點頭 ,不敢說一個「不」字。
突然,周濟才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
「前段時間我們荷花村好像來了一個陌生人,雖然我沒見過他的模樣,但聽說也是一個俊俏公子。
具體如何我還要去細查一番。」
荷花村里發生的事情,周濟才多少有些耳聞。
「哦?」
大嘴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寧可錯抓不可放過。
明日你帶我們先去瞧一瞧。」
村子裏一般來了陌生人,肯定會引起大家的警覺,更何況是一個俊俏公子,身份應該不會簡單。
這人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張從文了,莫非張從文真的沒死?
「好,差爺,我明天就給你們帶路。」
周濟才畢恭畢敬,像極了一條狗。
大嘴和瘦子兩個人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一錠銀子。
「小二,過來結賬!」
兩人經過周濟才的時候,在周濟才的腦袋上拍了拍。
「如果你願意乖乖的做一條狗,少不了你好處。
桌上剩下的東西你可以吃,還有點找零你也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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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是是是,一定伺候好二位差爺。」
周濟才點頭如搗蒜,不敢有一點兒怠慢。
等到兩位官差走出門口,周濟才一下子就撲在了桌子上,如同惡狗撲屎。
外面的周富貴和周孫氏也跑了進來,三個人瘋狂的搶着桌上剩餘的吃食。
這一刻,他們好像面對了一桌滿漢全席,美的直流口水。
……
第二天一大早,張從文便等在了林綰綰的房間門口。
一夜輾轉反側,張從文思來想去,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是應該去一趟縣衙了。
這麼久了,那個賊人沒有再派人過來,或許真的以為他死了。
如果真的這樣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必再擔驚受怕了。
林綰綰梳洗好,剛打開門就看見張從文站在門口。
「從文,有事?」
今天的張從文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明顯是精心梳洗過一番,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感覺了。
張從文笑了笑,點了點頭:
「嬸子,今天我想跟二柱一起去一趟鎮子上,我有些事情要辦。」
看着張從文一臉嚴肅的樣子,林綰綰噗嗤笑了出來:
「要去就去吧,怎麼還特地跟我請示了,弄得這麼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跟我告辭了。」
林綰綰話音剛落,張從文就變得有些悵然若失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父兄會派人來接他,那真的要與林綰綰一家告辭了,好像有些捨不得了。
在這個家裏他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親情,也感受到了一些其他異樣的東西了。
喜歡敢賣我女兒,反手撕婆婆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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