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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鑽心的劇烈疼痛從後腰傳來,蘇傾城錯愕轉身,猝不及防一張和她一模一樣卻燃燒着濃濃妒火的臉闖入視線。
她僵住了。
莫大的震驚甚至讓她忽略了後腰上傳來的疼痛,瞪大了雙眼看着面前的另一個她。
零號毫不畏懼她的目光,甚至在迎上她的目光時,眼中迸發出濃重敵意,鉚足力氣發了狠般轉動手中的匕首。
堅硬的金屬材質攪動着血肉,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痛意激烈地攻擊着她的神經,痛的她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抓住她!」
孔昂焦急大喊,率先第一個朝零號撲去。
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
無人知曉零號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更想不清楚她是怎麼在一秒鐘之內靠近女孩並將鋒利的刀子刺進女孩後腰的。
當孔昂撲向零號,卻猝不及防被零號一腳踹開。
嘭的一聲孔昂摔倒在地,他迅速起身還想再衝上前,零號卻已經撤刀而出,只留下一記兇狠眼神,一個翻身敏捷地從窗戶躍了出去。
「快!追!」
孔昂沒有耽擱一秒,帶着人便躍出窗戶朝零號追去。
窗外打鬥仍在激烈進行,被捅了一刀的女孩身體沒了支撐,搖搖欲墜。
「蘇蘇……」
傅修遠目光驚愕地看着面前這一幕,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腰,卻在她纖弱的後腰處摸到一手濕潤。
男人眼角瞬間泛起片片殷紅,迸發出的濃烈怒火,恨不能掀翻這世界。
撲通……
女孩重重地倒進他懷中,他幾乎失去理智緊緊地把她抱住,狀若癲狂:「醫生!醫生!!」
……
「這一刀捅的有點嚴重,主要是兇手後續的攪動造成了嚴重的二次傷害,等於在蘇小姐腰上掏了個窟窿,又是傷在腰部,雖然沒有傷到腎臟,但從傷情方面來看,蘇小姐必須臥床休息半個月才行。」
傅氏醫者在為蘇傾城檢查過後,來到客廳中匯報道。
傅修遠神色凝重,將視線遞給了坐在對面的沈知初。
沈知初皺着眉,無奈搖頭:「以我的經驗也是如此,甚至她這個傷口的嚴重性到了讓我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傅氏醫者還是說的太保守了。
就蘇傾城這個傷情,即便是臥床治療半個月,也不一定能把傷口養好。
甚至,還會落下病根。
那些嚴重的傷勢,後面就算結了疤也會為她帶來困擾。
沈知初心裏面門兒清,但看傅修遠一臉凝重的模樣,強撐着精神安慰道:「好了老大,你要相信她,她的底子向來都很好,一定能養好的。」
能養好?
傅修遠側眸瞥了沈知初一眼,並沒有說其他的,因為擔心根本不止這一點。
傷,他一定會幫她治好。
只是她的腰一直薄而纖細,他不知道這麼深的傷口會不會在她的腰上留下疤痕,會不會讓她因此懊惱。
「要不我把我哥叫來,我哥的醫術你應該信得過,有他照顧傾城妹子,一定沒問題。」
沈二提議。
傅修遠想了想,禮貌詢問:「他有空嗎?」
「有有有。」沈二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醫院裏面的事情是多,不過沒關係,頂多就是我回去幫他頂兩天,讓他專心來照顧傾城妹子就好了。」
也行。
傅修遠點頭,感激地看了眼沈二:「謝了。」
「老大你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是兄弟,你老婆也就是我老……啊呸,是我妹子是不是?」沈二感覺到那一道冰冷的目光,瞬間將口誤的話吞了回去。
吼吼吼吼要命,他的小命差點就交代在這裏了。
男人涼涼的目光這才從沈二的身上收回,拄着黑杖朝臥室中慢慢走去。
「二少啊二少,你可長點心眼兒吧。」孔昂亦是鄙視地看了眼沈二,嘖了聲跟傅修遠去了。
嘿,這個孔昂!
沈二不服氣,傲嬌地哼了聲,還是屁顛屁顛地跟上了他倆的步伐,他也要好好看看他家傾城妹子呢。
臥室中。
坐在床邊的傅修遠正拿着濕了水的毛巾為女孩擦臉,他的動作很輕柔,薄薄地將女孩額頭滲出的細汗拭去,視若珍寶般生怕吵醒她似的。
「嘖……」
這般畫面看得沈二都酸了。
「前不久又是把人趕回蘇家又是退婚的,我還以為他倆完了,這會兒又這麼深情?」沈二看向孔昂,脫口問出:「你家主子該不會是腦子有毛病?」
孔昂:「……」
他該怎麼在不泄密的情況下讓二少理解他們主子的行為?
真假蘇傾城被調包的消息被封鎖的十分緊密,就連沈二都不曾聽說,他私下裏跟蘇傾城更沒有什麼來往,對此事便像是外人一樣的看法了。
而對於傅修遠舊疾復發一事,他更是不清楚。
「唔……」
細細的微吟聲響起,床中昏睡的女孩不知何時有了些清醒跡象,她眉心輕皺了下,微顫的睫毛雙眼緩緩睜開。
臥槽……醒了?
沈知初和孔昂剎那朝床上看去,激動得屏住了呼吸,不敢放過床上女孩的任何一絲變化。
「真、吵……」
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女孩便低低啞啞地吐槽了一句。
沈二:「……」
孔昂:「……」
傅修遠:「……」
到底是他動作不夠輕還是那倆人說話的動靜太大?
男人微涼的眼神朝門口嘀嘀咕咕的兩人遞去,給那二人看的渾身發冷:「出去。」
沈二和孔昂猛不丁打了個哆嗦。
哎呦,還真是一點都見不得人家不舒服,這就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了。
「走走走……」沈二酸了一句便調頭離開。
孔昂還有些擔憂地往床上看了眼,眼見自家主子的眼神再次冷颼颼地朝他飄來,他一個趔趄連忙逃出了房間。
「……」
確定那兩人離開,傅修遠的視線才緩緩挪回床中的女孩身上。
「醒了?」
「……」蘇傾城靜靜地瞧着面前的男人,一句話沒吭。
傅修遠平靜地為她撫開一縷被風吹到臉上的長髮,低聲說:「你傷的很嚴重,醫生說,暫時只能臥床休息。」
「……」
聽到他這麼說,蘇傾城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她只是平靜地打量了一眼房間,認出這是傅修遠在傅宅的房間也沒什麼變化,淡聲問:「她呢?」
誰?
傅修遠靜默幾秒才明白她指得是誰,啟唇:「跑了。」
「跑了?」
蘇傾城一聽便緊緊皺起了眉心,眼底浮現出一抹懊惱。
她的情緒影響到了男人,男人想也沒想的說:「你放心,我總會找到她,這次是傅氏暗衛沒用。」
「呵。」
蘇傾城直接笑了。
「肉體凡胎,哪裏能趕得上科技品?」她沒多少精神地將視線挪走,看向了窗外。
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零號會突然攻擊她。
秦風不是說,零號只是一個能夠暫且代替她的機械人嗎?
微風吹起銜接在陽台處的窗簾,白色輕紗隨風飛舞,反倒有種夢幻的美感。
「那……你好好休息?」
傅修遠試問。
女孩眨了眨雙眼,雖未明確張口,但也算是給了回復。
見此傅修遠也起了身。
門口孔昂和沈二你推我搡,沈二到底是想進去看一看蘇傾城,卻又不敢去觸傅修遠的眉頭,便想讓孔昂進去打探打探情況。
孔昂和他一樣,也想着讓沈二進去探探風聲。
兩個人你推我搡時,就見傅修遠從臥室中出來,頓時雙方各自收手老實巴交地站好,露出了最良好的笑容。
「主子,傾城小誒誒誒……」
話還沒說完,孔昂就見沈二一頭扎進了臥室中。
「讓他去吧。」傅修遠的視線淡淡從沈二的身上收回,慢條斯理地拄着拐杖走向沙發。
孔昂忙不迭地看了眼臥室中,只能跟上主子的步伐。
臥室里。
「傾城妹子,俺來了!」沈二一進臥室便樂呵呵地喊道。
蘇傾城的頭還有點暈,剛打算再休息會兒,就見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進了臥室。
嗯……?
「沈家二公子?」望着面前散發着吊兒郎當氣息的人,她微微擰了下眉心。
沈二身形猛地一僵:「沈、沈家二公子?」
「難道不是?」
蘇傾城抬手撫了撫額心,淡淡瞧着面前這人:「不是說被你老爹趕到國外了?何時回來的?」
「啊這……」
沈二目光僵硬地瞧着面前的女孩,眼睛眨了眨:「怎麼被捅了一刀……連腦子都壞掉了?什麼刀法這麼厲害?」
「你腦子才壞掉了。」
蘇傾城聽見他出言不遜,翻了個白眼,果斷把腦袋扭走不再搭理他。
「誒誒誒……」沈二見此嘿嘿一笑,撓着後腦勺連忙奔到她跟前,討好道:「別生氣嘛好妹妹,知初哥哥就是覺得不對勁是不是?哥哥我去年就回來了呀,哥哥辦得第一場酒你還去了呢,你忘了嗎?」
哦?
蘇傾城聞言又扭過腦袋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瞧這嬉皮笑臉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逗她的。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她才沒閒工夫扯皮。
「嗷……好無情!」沈二捂住臉仰天痛哭一聲,低頭看着她:「枉哥哥我還想着把親哥叫來給你看病,結果你就對我這麼冷淡?」
蘇傾城:「……」
雖然對這二貨的行為很無語,但她心裏面也捕捉到了一些敏感信息。
聽沈二的語氣,好像跟她真的很熟悉的感覺。
蘇傾城唇邊扯出一抹看似無害的笑容,笑盈盈地瞧着沈二:「知初哥哥,你確定去年見過我?在哪見的?」
去年她訂婚宴和許文安出逃未遂,被傅修遠囚進七號公館,連學校都鮮少能去,沈知初這種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能上哪見她?
「當然是我們沈氏山莊啊!你跟小純還是從那裏認識的呢!」
沈二見她的樣子像是真的忘記了從前的事情,嗓門瞬間提高,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瞧着她。
蘇傾城眉心微皺。
代小純?這又是誰?
「不是吧……」見她的表情更加疑惑,沈二的唇角扯了扯:「妹子,你該不會真的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乾淨了吧?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老大有多好?你可是最喜歡他了,連這些都忘了嗎?」
蘇傾城:「……」
怕不是傅修遠的說客?
她可不記得她跟傅修遠有多好,想讓她留在傅修遠身邊也不必用這種拙劣的招數,她可以確信她的記憶沒有問題,她清晰地記得自己這幾年的每一天都是怎麼過來的。
在她的記憶中她也從沒去過沈氏山莊,更不認識什麼代小純。
「你、你竟連小純都忘了,你知不知道,她是你最好、最重要的一個朋友……」
沈二失落道。
突然他有些懊惱、煩躁,懊惱曾經最要好的人怎麼就忘了彼此,煩躁他想不明白蘇傾城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最好的朋友嗎?」
聽到沈二這麼說,蘇傾城心中更加不信:「我不記得,不如你把她叫來,我倒要驗證一下我到底認不認識這個最好的朋友。」
「什麼?」
沈二震驚的一下子瞪大雙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蘇傾城不耐煩地皺了下眉心,也消耗掉了最後的耐心,不悅道:「你剛剛不是說我和傅修遠的感情很好嗎?我不信,想騙我回到傅修遠身邊,你們也不至於使出這麼拙劣的手段,你還說我和一個叫代小純的人是好朋友,我倒想看看我這好朋友……」
「她已經死了!」
沈二驟然喝道。
蘇傾城咄咄的神色一怔,「死、死了?」
「對,她死了。」沈二情緒激動,眼角泛起了一抹微紅:「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記得她,記得她是為了誰才義無反顧地一步步淪落到了絕境,你、你卻……」
他說不下去了。
狠狠咽了下湧上來的情緒,他心裏難受,轉身快步離開了這讓他壓抑的房間。
獨扔蘇傾城一人在床中。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對於她來說很陌生的姑娘家名字,心口竟隱約傳來一陣陣抽搐的疼,她情不自禁地撫上心口,空洞而悲戚,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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