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正靠在椅背上,一雙眼睛微微地垂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聽見腳步聲,大理寺卿抬頭看過來,淡淡地說:「周大人,你怎麼又回來了?」
周晨看着翠萍,問:「怎麼樣,她招了嗎?」
大理寺卿:「嘴硬,一個字沒吐。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手段,她會吐的。」
再強壯的男人到了他的手上,也撐不過三天,一個小丫頭,骨頭再硬能硬到哪裏去?因此,大理寺卿很淡定,並不着急。
周晨神色有些不忍,好一會兒之後,對大理寺卿說:「不必再審了,給她個痛快吧。」
大理寺卿一愣,隨後皺起眉頭:「周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周晨:「她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不如給個痛快,就當行善積德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大理寺卿冷聲說,「這丫頭絕對知道一些東西,知道的還不少,只是死咬着不鬆口。你現在給她個痛快,那線索斷掉了,這件事情遲遲不能結束,陛下那邊問起,誰能擔責任?」
周晨:「你再問,她也不會說的。」
「在我手底下的犯人,還沒有不開口的,時間早晚的問題。」
「哎呀,你就放她一馬怎麼了?一個小姑娘而已,你也下得去手?」
「落到我手上的,就沒有無辜的人。你說她是個小姑娘,她若是不做什麼,怎會落到我手裏?」
周晨和大理寺卿爭執不下,吵得面紅耳赤。
周晨沒了辦法,只能大聲說:「你就當給我個面子,給她個痛快吧!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陛下那邊我也會親自去請罪的,絕對不牽連到大理寺卿你。」
大理寺卿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是怕牽連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我都效忠於陛下,你是想早點將事情完結了,好早點跟陛下交差。但是……今日我必須這麼做。」
大理寺卿定定地看了周晨好一會兒,最後沒好氣地說:「好,你面子大,你跟陛下最親近,那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從此我不再過問。」
大理寺卿甩袖走了,將一堆爛攤子丟給了周晨,隨便周晨怎麼折騰。
周晨嘆了口氣,緩步走到翠萍的身邊,低頭看了一會兒,問:「還行嗎?」
翠萍抽動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才攢夠了力氣抬起頭來。
她對着周晨很輕的笑了一下,隨後說:「是不是,我家娘娘來見我了?」
周晨沉聲說:「是,不過不是來撈你出去的,而是來送你上路的。」
翠萍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顫抖着聲音說:「我家娘娘這是怕我吃苦,來讓我解脫的。」
周晨:「……你倒是相信她。」
翠萍笑了笑,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沒有力氣再說了。
周晨看了她一會兒,最後說:「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翠萍搖了搖頭,然後對周晨說了一句:「周大人,謝謝。」
周晨看不得翠萍這個樣子,跟旁邊的人吩咐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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