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根本不信林九卿的否認,反而對林九卿說:「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又不是陛下,你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或許,他就是太顧及你的感受,才會對我這般絕情的呢?」
林九卿:「……」
一邊的周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這個表妹,錯得太過離譜,看現在這個程度,是回不了頭了。
林九卿沉默了片刻,對周若道:「所以,你真正想要什麼呢?用我的事情做威脅,讓陛下寵幸你?」
周若一愣,隨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不至於那般沒有自知之明,」周若輕聲說,「有你在一日,陛下便不可能寵幸任何人。」
「我的要求剛剛說了,只要你跟陛下說,將此事揭過,從此以後我便安分守己地撫育二皇子成人,絕對不再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林九卿點了點頭:「若是我不答應呢?」
周若:「那你和陛下辛苦隱藏的身世就將暴露於人前,那個時候,你覺得這天下還能容得下你這個嫁過人的棄婦留在陛下身邊嗎?就算陛下力排眾議將你留在身邊,那眾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了。」
「更何況,陸家犯了重罪,全家都被處死,你這個陸家嫡女憑什麼能成為那個漏網之魚呢?」
林九卿沒說話。
她怕的不是自己二嫁的身份,也不是自己陸家嫡女的身份,而是背後所隱藏的那個巨大的秘密。當年,老皇帝可是認為陸九卿是她的女兒……到時候,牽扯出當年的舊事來,她和墨簫可就真的沒可能了。
林九卿抬手揉了揉眉心,緩緩的道:「貴妃,你也知道這裏是蘭因殿吧?沒有得我的命令,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這裏的,這一點你明白嗎?」
「我知道,」周若淡淡地說,「陛下寵愛你,在這蘭因殿中不知道放了多少精銳,就連御林軍都不敢擅闖。」
「但是,那又如何呢?」周若笑着說,「我早已經安排好了人,只要我到了時辰不出去,她就會將這件事散佈出去,到時候,咱們也就是個魚死網破。我反正爛命一條,死有餘辜,身邊也無人在意我的死活,可是宸妃你不一樣,你是陛下捧在手心裏的小心肝兒,你還有大皇子那樣聰慧的孩子,你定然捨不得放下這一切跟我去死的,對吧?」
林九卿看着周若,好一會兒之後,才嘆了口氣:「明明,你做你的貴妃,膝下有二皇子,日子過的順風順水,為何就非要去爭那不屬於你的東西呢?」
周若低垂着眸子,輕聲說:「我沒想爭…我就是,沒忍住。」
沒壓住心中瘋狂滋生的愛意,更沒有藏住因為愛而不得冒出來的妒意……她根本就沒奢求得到,但是看見別人享受着她求而不得的一切的時候,她就失控了。
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着看自己逐漸沉淪,清醒着看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這條不歸路。
到如今,她也只能奢求這一線生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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