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一直站在一邊,見那沈氏遲遲不開口,面色冷了幾分,沉聲說:「你那小兒子已經失蹤數日了,你就不擔心嗎?」
沈氏立刻抬起頭看向陳鳶,面色驚慌:「你、你把他怎麼了?」
陳鳶淡淡地說:「回答我們姑娘的問題。」
沈氏:「……」
沈氏心中苦澀,對自己那小兒子又恨又放不下。
若不是她那小兒子不爭氣敗光家產,她也不用出來重操舊業被人找到。如今他被人捏在手裏,成了威脅自己的籌碼。
沈氏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痕,心中暗嘆一聲:家門不幸。
沈氏抬起頭來,重新打量這位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敢問,這位姑娘是……」
陸九卿:「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當年可是你接引我來這世上的呢。」
沈氏眸光閃動,低聲喃喃道:「原來、原來是你。」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陸九卿,沉聲說:「不管姑娘信不信,當年的事情,我所知不多。」
陸九卿:「那你怕什麼?」
沈氏抿着唇:「我、我是覺得不對勁,所以事情一完就立刻離開了京城。」
沈氏對陸九卿說起當年舊事。
當年,何氏初入侯府,很得陸高飛的恩寵,很快就懷上了孩子。她本以為能靠這個孩子更上一步,卻沒曾想都快生了,一直沒有動靜的侯夫人突然宣佈也懷孕了,並且也即將成產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猶如當頭棒喝,讓何氏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何氏生產這一日,侯夫人那邊也突然發作。
沈氏原本是為侯夫人準備的接生婆,後來何氏發作,侯夫人便將沈氏送去了何氏身邊。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九卿打斷:「那侯夫人那邊呢?」
沈氏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輕聲說:「聽說,是侯爺親自找了人為侯夫人接生。那晚,侯爺一直陪在侯夫人的身邊,直到孩子順利出生,方才離開。」
陸九卿抿着唇,沉聲說:「繼續。」
沈氏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往下說。
她剛來何氏這邊的時候,何氏是不想要她的,因為她是侯夫人那邊送來的,何氏怕她害自己的孩子。但是何氏當時發作的突然,再找產婆又來不及,最後只能用了沈氏。
「何姨娘胎位正,生得很快,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姐。」沈氏下意識地抬眸看一眼陸九卿,輕聲說,「何姨娘看了一眼孩子,便讓我抱給侯爺,讓侯爺為小姐賜名。」
陸九卿定定的看着沈氏,緩緩的道:「其中,還發生了些別的什麼事情吧?否則,你不會這麼害怕。」
沈氏低垂着頭,好一會兒之後才說:「姑娘,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跟我沒關係。」
陸九卿定定地看着她,不說話。
沈氏動了動唇,想到自己那失蹤的小兒子,最後一咬牙,沉聲說:「何姨娘的孩子是奴婢接生的,奴婢親手給包的褥子,奴婢親眼看見那孩子的右邊鎖骨處有手指大一塊兒紅色的胎記。可、可是,從老爺那裏抱回來之後,這個胎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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