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像一頭被惹怒的猛虎,眼睛赤紅,整個人都處在爆發的邊緣。
他緊緊地攥着拳頭,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他的命。」
陸九卿不敢吭聲,又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墨簫閉了閉眼,待那股狂怒過去之後,這才注意到陸九卿的反應。
他看着陸九卿害怕自己的模樣,心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又疼又酸。
他想起陸九卿那句『我還是乾淨的』,他心中就更加難受,現在就想要把唐修宴那個狗東西拉過來千刀萬剮了。
墨簫深吸一口氣,緩慢地爬上床,伸手將陸九卿抱進懷裏。陸九卿還有些害怕,身上都是僵硬的。
「不要害怕我,」墨簫輕聲對陸九卿說,「我不會怎麼樣你,我只是生氣,生唐修宴的氣。那個狗東西,他怎麼敢這麼對你。」
陸九卿垂眸不言,還是不敢抬頭去看墨簫,在墨簫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時,她下意識地偏了一下頭,不讓墨簫碰到自己。
墨簫手僵在半空,隨後有些強硬地將陸九卿的頭抬起頭:「看着我。」
陸九卿被他抬着下巴,被迫看着墨簫的臉。
她的眼眶還紅着,臉色卻是少有的蒼白。
墨簫看得心頭一疼,語氣下意識地放柔和了一點:「為什麼不讓我碰?不想讓我碰你?」
陸九卿不想開口,可墨簫是那種得不到答案就不會善罷甘休的人。
好一會兒之後,陸九卿才輕聲說:「不覺得我髒嗎?」
正常的男人,都會這樣想吧?
她此前不想來見墨簫,就是怕墨簫看見她身上的傷,導致現在的局面,可是,她還是沒躲過去,還是讓墨簫親眼見到了。
墨簫捏着她下巴的手瞬間用了點力,隨後很快鬆開。
他像是被陸九卿這話惹怒,隨後又強行將這怒氣壓了下去。
「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個怎樣不堪的人?」墨簫盯着陸九卿,眼神有些受傷,「你就這麼想我?」
陸九卿:「……」
不是她要這麼想,而是所有人都會這麼想吧。
她委身墨簫,唐修宴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話里話外卻還是對她的嫌棄,甚至打從心底里覺得她淫賤,侮辱她的話更是想也不想就能脫口而出。
墨簫雖和唐修宴不同,但他到底是男人。
墨簫看她這樣,心頭一股怒火湧起,一把將人扯到自己的身下,冷聲說:「既然你不信我說的,那我就做給你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嫌你髒。」
話音落下,不等陸九卿反應過來,墨簫的吻就落了下來。
先是唇,在慢慢往下,從脖子一路到鎖骨……陸九卿能感覺到,墨簫的唇舌在她身上的青紫處長時間的停留,像是野獸在舔舐傷口,帶着強烈的安撫意味。
墨簫在用行動告訴她,他不嫌棄,他只有心疼。
陸九卿仰頭看着床帳,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一行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最後無聲的沒入枕頭中。
墨簫,你這樣待我……可叫我如何待你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是你心愛之人,我只是與她有些相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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