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宴那個兒子,就是個活脫脫的吞金獸,全靠名貴的藥材養着。
剛開始唐修宴還能拿出銀子來,到後面實在是拿不出,便只能靠賒賬。一來二去,這賬上就已經欠下幾千兩銀子了。
按照唐修宴的脾氣,這孩子這樣花錢他定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沒辦法,他被陳鳶一刀傷了根本,這個孩子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不得不傾盡所有。
陸九卿伸手烤着火,聞言看了那掌柜的一眼:「做,怎麼不做?他們再來的時候,藥還是給他們。」
那掌柜的撇嘴,嘀嘀咕咕的說:「一下子欠這麼多,怕是一時半會兒的還不上。」
陸九卿抿唇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沒有銀子,可以用別的來換嘛。」
陳鳶就坐在她的旁邊,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也不吭聲,拿了鉗子將火盆里的火弄得更旺盛了一點。
陸九卿看着窗外的天氣,突然間說了一句:「年關在即,陳大將軍也快回京城了吧?」
陳鳶看她一眼:「你認識陳將軍?」
這陳將軍,常年駐守邊關,甚少回京城。今年陛下特准,讓他回京過個年。
陸九卿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太認識。」
陳鳶哦了一聲。
陸九卿看着陳鳶的表情,突然說:「聽聞,陳大將軍府中曾丟失一位姑娘,遍尋京城不着,他的夫人因此鬱鬱而終,他也因為這事不願再回京城這個傷心的。」
陳鳶的表情平淡,抬眸問她:「還冷嗎?要不要再添點柴?」
陸九卿:「……算了算了,不冷了,不用添柴。」
陳鳶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地提及陳家做什麼,她也沒什麼興趣。將手邊的鉗子放在一邊,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姑娘讓我去查忠勇侯府夫人佛堂里供着的牌位,我有些眉目了。」
陸九卿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說來聽聽。」
「姑娘那日沒看錯,那牌位上的人確實姓林,名為林婉瑩。」陳鳶語氣淡淡地說,「這個林婉瑩,乃是當年的南平候夫人,後面因為謀逆案被滿門抄斬。」
陸九卿:「……」
陸九卿倒吸一口涼氣:「她竟然供着林婉瑩的牌位,就不怕被發現嗎?」
到時候,牽連整個侯府都是輕的。
陳鳶說:「林婉瑩生前與她是至交好友,想來她也只是為了紀念好友,有個念想吧。」
這又讓陸九卿驚訝了。
侯夫人竟然與當年的謀逆案主犯是至交好友。
陸九卿抬手揉了揉眉心,腦子裏一團亂麻。
總覺得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什麼,但是卻又理不開,亂糟糟的一團。
她抬眸看向陳鳶,說:「林芷薇是林家後人,那個林婉瑩跟她是什麼關係?」
陳鳶:「……不知道。」
「阿鳶,你幫我查查當年的林氏一案,」陸九卿抓着陳鳶的手,沉聲說,「我有種預感,這林氏一案與我有着莫大的關聯,說不定查清這件事後,我的身世之謎也能迎刃而解了。」
陳鳶皺眉:「這事,可沒那麼好查。」
牽扯謀逆,動不動就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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