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家那邊的事情,陸九卿一無所知,她被陳鳶關在院子裏養傷。
這些時日,她與林芷薇的接觸漸漸多了起來,然後發現林芷薇是個讀過書的人。
她很有學識。
陸九卿忍不住想,在被太子關起來之前,她一定也是家裏人捧在手掌心寵着的千金小姐。畢竟在這個年代裏,能讓女子讀書的人家非富即貴,並且一定對女子非常疼愛。
像她,雖出身侯府,但是不得寵愛,讀過些書,也不過保證她能認字而已,要做什麼詩詞歌賦就完全不會了。
總之相處下來,她覺得林芷薇是個很好的人,讓人很親切。
林芷薇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吃好喝好了之後,人也變得比之前精神了許多,臉上那層乾枯蠟黃漸漸地褪去,露出她原本應有的光彩。
這樣看,陸九卿就覺得她更加熟悉了。
只是,老是想不起來林芷薇到底像誰。
這一日,陸九卿正與林芷薇坐在院中,林芷薇手裏拿了書,正輕聲給陸九卿讀。陸九卿眯着眼睛聽,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哼一聲,林芷薇便停下來耐心給她解釋。
本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面,直到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多日來躲着我不見,自己小日子倒是過得清閒,究竟是誰給你膽子,讓你這樣對我!」
墨簫心中氣得很,臉黑沉沉的,大步往裏面走。
他一直知道陸九卿有這麼個地方,但是這卻是第一次踏足這裏。
他那日將陸九卿惹生氣,陸九卿收拾了東西跑路了,他想着讓陸九卿冷靜一下,結果她一冷靜就徹底冷了,好似他墨簫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他想,自己若是不主動找過來,怕是一輩子等不到陸九卿來找他了。
雖然有穆先生在她身邊,但是自己看不見人,仍舊心中不放心。
一邊的林芷薇聽見聲音,先是轉頭看了墨簫一眼,隨後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手裏的書哐當一聲落了地。顧不得許多,她有些慌張地低了頭,往角落裏退了一點。
陸九卿還是在椅子上坐着,她揚起頭看着墨簫,抿了抿唇,站起身來。
「殿下,」陸九卿歪頭看着她,說了一句,「息怒。」
墨簫:「……」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過如此。
陸九卿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輕聲說:「我如今這般模樣,怕是不能伺候殿下,還望殿下體恤。」
墨簫:「……」
墨簫拳頭捏得咔嚓一響,心裏像是憋了一團火,若不是陸九卿受了傷,這把火就真的燒到陸九卿的身上了。
「你讓我息怒,我看你是恨不得氣死我!」墨簫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陸九卿看着他,沒吭聲。
墨簫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伸手將陸九卿拎到自己面前轉了一圈,鬆了口氣:「恢復得還不錯,氣色看着也還行。」
陸九卿嗯了一聲:「有阿鳶照顧我,恢復的自然好。」
「我還沒有那條小野狗照顧得好?」墨簫伸手點了一下陸九卿的眉心,「不眠不休日夜守着你的是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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