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盯着唐修宴身下的血看了一會兒,然後看向陳鳶:「阿鳶啊,你做了什麼?」
陳鳶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將匕首插進長靴,回頭看向陸九卿:「他不是想讓姑娘生不出孩子嗎?那我也讓給他生不出孩子。」
陸九卿:「……」
她明白了,陳鳶這是把唐修宴給閹割了。
簡單粗暴有效。
陸九卿深吸一口氣,憋出一句:「你……算了。」
陳鳶皺眉:「我沒殺他。」
陸九卿暗道,是啊,你沒殺他,但是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唐修宴此時已經因為失學臉色煞白,因為疼痛而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看向陸九卿:「叫、叫大夫!」
他原本請了大夫,誰知大夫前腳剛走,陳鳶後腳就沖了進來。
「快點叫大夫!」唐修宴大吼道。
陸九卿皺了皺眉,吩咐夏螢:「你去請……」
「你這個賤人!」唐修宴渾身哆嗦着,指着陳鳶厲聲道,「待我好了,我定要你的命!」
陸九卿的話一頓,也沒讓夏螢去請大夫了,而是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唐修宴的身邊。
唐修宴看她:「你不請大夫還在等什麼?」
陸九卿居高臨下:「你剛才說,你要誰的命?」
唐修宴:「她那麼對我,你還想護着她?」
「她是我的人,」陸九卿淡淡的道,「除了我,誰都不能動她。」
唐修宴不敢置信地看着陸九卿:「在你眼裏,我還不如她一個野丫頭重要?」
陸九卿沒說話。
唐修宴:「我絕不可能饒了她。」
「好啊,那你就別饒了她。」陸九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
唐修宴終於反應過來了,陸九卿不打算給他請大夫,這是要讓他活活流干身上的血。
「你、你竟然這麼對我……我是你的丈夫。」
「我沒說你不是。」
「……」
唐修宴閉了閉眼,伸出手抓住陸九卿的裙擺,顫聲說:「快點請大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九卿挑眉,垂眸看向他:「這麼快就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唐修宴咬牙道,「我不追究她的責任,你快請大夫。」
陸九卿想了想,轉頭對夏螢說:「去請大夫。」
夏螢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唐修宴鬆了口氣,眼神卻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陳鳶,等他好了,他連陸九卿也不放過。
「你是不是正想着好了以後要怎麼報復我呢?」
陸九卿突然出聲,嚇了唐修宴一跳。
唐修宴立刻否認:「我並沒有那麼想。」
陸九卿嗤笑一聲,她太了解唐修宴了。
他不但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斷根之仇,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輕地放過呢?
陸九卿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我想了想,只有你死了,我們才是最安全的。」
死人,是沒有辦法報復的。
唐修宴的臉色瞬間慘白,真的被陸九卿嚇到了。
他一把抓住陸九卿的裙擺,連聲說:「別,不要這樣。」
「九卿,我們可是夫妻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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