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殿內其樂融融,其他地方就沒有這麼好的氣氛了。
儲秀宮中,人來人往,卻格外的安靜。
有些秀女正在收拾東西,她們未曾中選,便需要離開儲秀宮,被分派到各個宮中伺候,待兩年之後再放出宮去,各自婚配。
剩下那些中選的秀女,則需要在這裏等着,等皇帝那邊的封號位分下來,然後就遷往各自所在的宮殿。
這本是正常應該走的流程,諸位秀女也不會有什麼怨言,按理說現在的儲秀宮應該是喜氣洋洋的才對。
但是現在,別說那些沒有中選的秀女了,就是那些被選中的秀女都沒法露出個笑臉來。
還是那句話,不能有對比,一旦有了對比,心裏就開始不平衡了。
原本大家一同中選,是件好事,偏偏林九卿就是和大家不一樣,她的香囊是陛下親自為她系上的,還帶着笑跟她說了好多話,看起來就對她很是喜歡。
而她們這些秀女呢?半點陛下的笑臉都沒看見,香囊也是被隨意扔到手中的。
原本,大家都住在儲秀宮,但是林九卿偏偏就不同,她住的地方早就被準備好了,她一中選,就有人帶着她去新的住處了。
而她們這些秀女,還是只能住在這個儲秀宮,等着上面的旨意下來。
眾人心中即便有中選的喜悅,在這些對比之下,也都變成了嫉妒和不甘心。
儲秀宮其中的一間屋子內,林青青抬手將屋子裏能摔的能砸的全都給砸了個遍,滿地狼藉無處下腳。
她身邊伺候的人躲得遠遠的,有些跪在角落裏都沒能倖免的被亂飛的雜物砸到頭身,全都趴在地上抱着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護着要害部位。
等林青青將這屋子裏能砸的地方都砸完了,她這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她的手裏,還緊緊地攥着墨簫給的那個香囊。
「怎麼能……這麼對我!」
林青青猛然將手裏的香囊扔了出去,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那柄玉如意才應該是我的,這個香囊是個什麼玩意兒,誰稀罕這個香囊!」
她進宮,就是衝着這個皇后的位置去的。
而且進宮之前,她的父親跟她說過,她會是皇后的不二人選。因此,林青青從未想過自己會不是皇后。
因此,她自進宮以來就沒把任何秀女放在眼裏,甚至沒有把順妃放在眼裏。因為她知道,這些秀女再受寵也不會越過自己去。而順妃,她即便生下孩子也做不成皇后,一個庶女出身的卑賤女子罷了。
可是今日,墨簫用一個香囊狠狠的打了她的臉,讓她一直堅持的信念碎的徹底。
下面的人大氣不敢喘,生怕這位主子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林青青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最後慢慢的冷靜下來,視線落在地上的香囊之上,聲音很輕的說:「沒關係,陛下只是被周若那個賤人蒙蔽,現在還在生我的氣罷了。等時間長了,我再慢慢跟陛下解釋,陛下會理解我的,到時候,該是我的就還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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