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請來的大夫有點本事,沒花多大的錢,就讓唐修宴的病情穩定下來。
按那大夫的話說,不用設法保他的命根子,只需要保住他的命,這難度一下子就降低了。
陸九卿這日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唐修宴在威脅那大夫:「我的病情,你若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那大夫只是個開醫館的百姓,哪敢於官斗啊,當場賭咒發誓絕對不泄露半分。
唐修宴塞了一張銀票給大夫,讓大夫趕緊滾。
等大夫走了,陸九卿才進門。
唐修宴已經能坐起來了,就是虛得厲害,臉色蒼白眼神虛浮,整個人消瘦許多,連身上的名貴衣袍都要撐不起來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見着陸九卿,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你是來看我死沒死的嗎?」唐修宴開口,聲音森冷,「讓你失望了,我還活着。」
陸九卿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淡淡的道:「你要不還是別說話了?」
「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宮裏出來的太監,說話的聲音跟你差不多。」
唐修宴怒而站起,還沒邁出一步又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他嘶了一聲,指着陸九卿顫聲罵道:「你罵我是太監?」
陸九卿無辜:「我說什麼了嗎?」
唐修宴想衝過去掐住陸九卿的脖子,讓她只能像一條狗一樣的求饒。奈何現在他身體虛弱,根本做不到。
唐修宴閉了閉眼:「你來做什麼?這裏不需要你,滾出去。」
陸九卿:「我滾出去,好讓你和五姐姐單獨相處嗎?狀元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啊?」
唐修宴一愣:「夢……你五姐姐來了?」
陸九卿看了眼門外:「五姐姐,你還不進來嗎?」
唐修宴連忙扭頭往門外看,就見陸夢華從外面緩步進來。她瞧着似乎瘦了些,臉色也不怎麼好,眼眶還有些隱隱的泛紅。
看起來,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唐修宴瞬間怒了,扭頭瞪着陸九卿:「你又對她做什麼了?」
陸九卿翻了個白眼,什麼話也沒說。
「修宴,你別怪她,她什麼也沒做。」陸夢華趕緊開口,輕聲說。
唐修宴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陸九卿,轉而看向陸夢華,克制着說:「你身子不好,不在家中休養,來這裏做什麼?」
陸夢華看一眼陸九卿,猶猶豫豫地說:「我……我就是許久不見六妹妹,便想着來看看她。」
陸九卿笑出聲來。
陸夢華是想看她,想看她有沒有喝下那一杯絕育的酒,想看她有沒有被他們二人算計得逞模樣悽慘。
只是,怕是要讓陸夢華失望了。
唐修宴像是強忍着什麼,對陸九卿說:「五姐身子不好,你親自去庫房,挑選一些藥材給五姐帶回去。」
若是往常,陸九卿必然不可能這麼聽話,但是今日卻極為乖順的起身就出去了。
她知道,唐修宴需要一個和陸夢華單獨說話的空間。
她也很想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陸九卿出門之後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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