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軒看着眼前指責自己的人,內心感到一陣的無力。
或許,他們強勢太多年了,因此根本就對朝廷不屑一顧。在他們的眼裏,朝廷就像一條哈巴狗,只要自己揚一揚手裏的大棒子,這條哈巴狗就會搖着尾巴湊上來把他們需要的東西雙手奉上。
可是,拓跋軒看到的不是一條哈巴狗,而是一頭覺醒的雄獅。
拓跋軒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跟這些人浪費時間了,直接打斷了其他人的指責,沉聲說:「隨便你們怎麼想,我就要人。你們有本事就去跟朝廷談,若是談不攏,那我就親自談。」
眾人見他如此,臉色都不太好看,還想再說什麼,拓跋軒卻直接抬起手阻止了,只說:「我才是使臣團的最高決策人,一切條例我說了算。更何況周晨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朝廷只承認我做下的決定,任你們說得天花亂墜沒有我點頭的話也是無濟於事。」
拓跋軒說完,起身拄着手裏的拐杖慢吞吞地往屋子裏挪。
其他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平日裏與拓跋軒關係還算可以的人忍不住喊道:「殿下,你為何對一個女子如此執着?」
拓跋軒停了片刻,很輕地嘆息一聲:「我是想讓咱們都活。」
他不是想要什么女子,他只是在逼着皇帝露出馬腳,早日暴露他的真面目。這樣的話,他們即便走不出京城,也能讓遠在關外的王庭聽到消息有所準備,不至於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朝廷的大軍橫掃。
這些,他沒有辦法跟使臣團的那些人解釋,縱然他解釋了,這些人也不會聽的。
拓跋軒背對着眾人,緩步離開。
他做這件事,其實是有很大的風險的。當初在街市,他不過言語輕佻了幾分,便被墨承寧給記恨上了,尋着機會便斷了自己的雙腿。今日之事若是被那小惡魔知道,對方還不知道會用什麼殘忍的法子來對付他呢。
想到這裏,拓跋軒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側頭吩咐身邊的人:「把帶來的人全部調到我身邊,日夜巡邏,沒有我的允許不可讓任何人接近我。」
身邊的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王子殿下,是出了什麼事嗎?」
拓跋軒聲音很輕的說:「就怕出事……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那人聽見這話,有些震驚的看着拓跋軒,不敢耽擱,將他們帶來的人盡數安排到了拓跋軒的身邊,日夜巡邏,保證一隻蚊子都不敢靠近拓跋軒,這才放心。
——
周晨從拓跋軒那裏出來,轉頭就去了英華殿。
皇帝正在伏首批閱摺子,聽到周晨的稟報過後,手裏的筆咔嚓一聲被捏斷了,墨汁濺了一桌子,有些甚至濺到了墨簫明黃的衣袖之上。
近身伺候的太監嚇了一跳,連忙拿了帕子上前擦拭。
墨簫接過乾淨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腕,抬眸看下面一臉震驚的周晨,緩緩地道:「你說,拓跋軒要人?」
周晨瑟縮了一下,聲音都不受控制地打了磕巴:「是、是的,他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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