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想着,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一定很重要,竟能讓小殿下如此看重。
莫非,是小殿下的先生?可是,並未聽說過小殿下拜師,都是陛下親自教導。
更何況,什麼樣的先生,竟然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看話本子?
周若心中疑竇叢生,卻半句不敢多問。
她看着墨承寧的小臉,誠懇地說:「對不起小殿下,我不知道這些不能碰。」
墨承寧定定地看她一眼:「現在知道了?」
周若連忙點頭:「知道了。」
墨承寧嗯了一聲,淡淡的說:「記住我的話,不是你的就不要去碰,不管是東西還是人。」
周若:「……是,我記住了。」
墨承寧便不再理會她,將地上的那本摺子撿起來,繼續翻看。
周若這下再不敢有任何舉動,直愣愣地站在那,直到半個時辰後才默默地從英華殿中離開。
等周若走了之後,墨簫才抬頭看坐在那兒的墨承寧,忍不住唇角勾了勾。
這臭小子,話里話外地警告周若,這是怕周若搶了他娘親的位置呢,還挺護短。
不過,墨簫倒是很高興,這小子這麼護着他娘,以後便多了一個人保護陸九卿了。
英華殿內,父子倆心照不宣,各自翻看自己桌案上的摺子。
——
陸九卿帶着小莫和映月出了宮,剛出宮門,就看到了站在宮門外等着她的陳鳶。
陸九卿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了笑意:「阿鳶,你怎麼來了?」
陳鳶臉上冰山融化,快走幾步到陸九卿的面前:「自然是來接姐姐回家的。」
陸九卿一愣,一時間心中酸澀,緊緊地牽着陳鳶的手。
當年,陸九卿孑然一身,陸家回不去,唐家要遠離,墨簫更是觸碰不得。那座宅子,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後路,也是她和陳鳶唯一的家。
她們像兩隻流浪的小狗,互相攙扶着往前走,然後給自己找個落腳點,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
即便過去這麼久,那座宅子都是陸九卿唯一有歸屬感的地方。
那是只屬於她的地方,和陸家無關,和唐修宴無關,也和墨簫無關。
陸九卿牽着陳鳶的手,笑着說:「嗯,我們回家。」
陳鳶看了眼陸九卿身後龐大的隊伍,微微挑眉:「這是把皇宮給搬空了?」
陸九卿神色有些不太自在:「這個…他說那宅子空置許久,缺少很多生活用品,怕我不習慣,便將我用慣的東西都給帶上了。」
陳鳶並不買賬,冷哼一聲:「多此一舉。」
「他是覺得我陳鳶這麼多年下來還是從前那個窮光蛋,連給姐姐置辦生活用品的錢都沒有嗎?」
陸九卿嘴角一抽,知道陳鳶和墨簫不對付,連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他沒這麼想,他就是怕我用不習慣新的。」
陳鳶:「我看他是渾身心眼子,不耍心眼子就不能活。」
什麼怕陸九卿用不慣別的,不就是想霸佔陸九卿生活的所有嗎?他恨不得陸九卿呼吸的空氣都寫着他墨簫的名字。
陳鳶對此,很是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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