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沒在英華殿多停留,將墨承寧和陳鳶都帶到了她的小屋子,英華殿內霎時間就安靜下來了。
墨簫坐在桌案後,手裏拿着一封摺子,卻遲遲沒有下筆批註。
他終於忍不住往四周看看,往常他批閱摺子的時候寧寧都會在地毯上玩耍,如今他經常待的地方空了下來,就連玩具都被帶走了。
再一側身,身邊站着的不是秋月,而是一個稍顯陌生的小太監。
墨簫:「……」
明明把陸九卿給找回來了,他卻好像更加孤獨了。
垂頭看摺子,上面的字越看越心煩,最後啪的一聲扔在桌案上,嘴裏罵罵咧咧:「什麼屁事都上摺子,當朕的時間不要錢嗎?」
說罷,轉頭將摺子扔到地上,大聲呵斥道:「以後這種摺子不要再往上遞了。」
旁邊的小太監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將摺子撿起來,聲音顫抖的道:「是是是,奴才這就通知下去。」
墨簫罵完了,終於氣順了一些。
他重新拿起一份摺子打算看,還沒開始,外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小太監進門跪下:「陛下,太后娘娘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太后走了進來,她冷着一張臉,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
墨簫抬了抬眼,放下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來,走到太后身邊站定:「見過母后。」
太后瞪着墨簫:「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后嗎?」
墨簫皺眉:「母后,何來此話?」
頓了頓,又說:「我今日剛回宮,手裏事情繁雜,還未來得及去給母后請安。我本想着明日再來看望母后的,不想母后此時來了。」
說罷,要去扶太后:「母后,坐下說。」
太后卻一把甩開墨簫的手,沉聲說:「請安就不必了,我這次來是有事情問你。」
墨簫眸光閃了閃,沉默地看向太后。
太后冷着臉:「賢妃做錯了什麼,你要將她打入冷宮?」
墨簫暗道: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墨簫神色淡淡的:「她在我宮門外耍威風大喊大叫,半點規矩也沒有,我將她打入冷宮已經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了。」
太后一愣:「她怎會做出這等事情?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
賢妃是她娘家侄女,她見過不少次,那姑娘長得漂亮,又是才女,性子瞧着還不錯,怎麼也不像是大吵大鬧的人。
墨簫淡淡地道:「母后覺得我在撒謊?」
太后:「我不是這個意思。」
太后沉默片刻,隨後道:「後宮二妃四嬪,你回宮一個都還沒見過,便直接將賢妃打入冷宮,實在是有些不妥,你讓其他人怎麼看怎麼想?」
墨簫聲音冷了下去:「我做事,無需他人置喙。」
太后被他梗了一下,沒接上這話。
她這兒子從前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誰也管不着他。如今當了皇帝,更是說一不二,誰的臉色也不看。
太后深吸一口氣,語氣柔和了些許:「縱然賢妃有做得不妥當之處,但是這個懲罰也太重了。不如,降了她的位份,再禁足一月,這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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