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鳶的步步緊逼,墨簫知道,今日自己但凡表現出絲毫猶豫,那陳鳶就會不顧一切將這個孩子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陳鳶現在看着人模狗樣的,可墨簫知道,她骨子裏還是條野狗,尤其是為了陸九卿,她可以變得更瘋。
墨簫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孩子,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的孩子,誰也改變不了,誰也質疑不了。」
「至於他的母親,我會暫時保密,以免給她帶來麻煩。等時機成熟,我會給她應有的名分。」
陳鳶定定地看着墨簫半晌:「陛下,你真的想好了嗎?」
墨簫:「你就算是問一千次一萬次,我也還是這個答案。」
旁邊的秋月有些看不下去了,輕聲說:「郡主,陛下真的很看重小皇子。從昨日小皇子回京,都是陛下親自在照顧,換衣擦身哄睡樣樣都親力親為。你看看小皇子身上穿的,是因為衣裳還沒趕製好,陛下怕普通的料子磨着小皇子的皮膚。還有旁邊的小床,小皇子就在這裏休息,陛下一抬眼就能看見。」
「郡主,奴婢知道你與陸姑娘感情深厚,但是我家陛下……」
「好了,」墨簫看一眼秋月,淡淡的道,「無需說太多。」
其他的事情無所謂,但是關於他和陸九卿的感情,他不想別人來置喙,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情。
秋月抿了抿唇,沒吭聲了。
陳鳶的視線落在龍椅旁邊的小床上,隨後又看向墨簫懷裏的小傢伙,從他的襁褓中隱約透出一點明黃來,不難猜到小皇子穿的是什麼衣裳。
陳鳶是有些意外的。
一般男子都做不到親力親為地去照顧一個未滿月的嬰兒,這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墨簫這樣的人,卻對這個孩子事必躬親,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陳鳶沉默了片刻後,才沉聲說:「要把孩子留在你身邊也行,你得讓我放心。」
墨簫:「什麼意思?」
「我長在民間,卻也對皇宮裏那些髒事兒有所耳聞,一旦他的身份公開,難免會引來一些惡意。而你,身為皇帝,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注意着。這種情況下,我需要保證他的安全,才能放心將他放在宮裏。」
「你想怎麼做?」
「我信不過宮裏的人,小皇子身邊得放一個我的人貼身照顧。」陳鳶淡淡地說,「給我自由出入宮廷的權利,在他需要的時候,我能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
墨簫點點頭:「好。」
「這孩子,需得放在你身邊親自撫養,」陳鳶盯着墨簫,沉聲說,「不可將之交給奶娘,不可將之交給后妃,連太后也不行。」
墨簫:「我本就沒想過將他交給任何一個人。」
陳鳶終於暫時收回了要將這個孩子帶走的決心。
她往前走了一步,再次朝着墨簫伸出手。
墨簫神色一冷:「你還想怎麼樣?」
陳鳶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好氣:「我抱抱這個孩子也不行嗎?陛下,不要太過分了。」
她已經答應將孩子留在宮裏了,難道還不能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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