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簫坐下,皇帝才問起墨簫的身子,聽墨簫說已經大好了之後,才鬆了口氣。
「今日怎麼想着進宮了?」皇帝看着墨簫,有些不贊同的說,「不好好的在家養着,到處亂跑什麼?剛剛是走進來的嗎?」
墨簫笑了一下:「走進來的。」
皇帝蹙眉:「下次大可不必,派人通傳一聲便是,朕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墨簫眼神柔和的看着皇帝:「兒臣知道父皇心疼兒子,但是禮不可廢,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皇帝眼裏帶着幾分滿意,嘴上卻說:「你這個孩子,年紀輕輕,怎麼學着那些老東西一樣迂腐了?」
墨簫不置可否,拿出手裏的摺子遞給皇帝,輕聲說:「兒臣這裏有一份摺子,還請父皇看過之後再定奪。」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了,身體都坐的直了一點。
他拿着摺子,暫時沒翻開,看着墨簫的眼神帶着打量:「這摺子,怎麼會在你這裏?」
墨簫臉上沒有絲毫異常,皺着眉頭說:「戶部那邊找不到太子殿下,這件事又十萬火急,實在是沒了辦法才求到兒子的府上。兒子不敢越俎代庖,命人去東宮尋皇兄,可也遍尋不着,不知他的去向。可這摺子……對方實在是催的緊,兒子也怕耽誤了大事,實在是被逼的沒了辦法,這才進宮來打擾父皇。」
皇帝的臉色一松,原來竟是這樣。隨後眉頭又皺了起來,沉聲問:「太子如今身在何處?」
墨簫卻搖了搖頭,輕聲說:「兒子也不知。」
皇帝蹙眉,暫時沒有計較那麼多,而是打開那摺子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就越冷,到最後猛地將摺子合上。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
也不知是在跟誰計較。
但是,他卻顧不得這個時候卻責怪誰了,立刻叫人宣了戶部的人進宮,就在屋子裏商討事情。墨簫為了避嫌,在戶部的官員來之前就隨皇后一起去了旁邊的偏殿。
皇后給墨簫倒茶,看着他鎮定的神色,抿了抿唇,輕聲問了一句:「有把握嗎?」
墨簫一愣,隨後神色柔和下來,對自己的母親說:「放心,我有把握。」
皇后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突然間對墨簫說:「你想做什麼就盡力去做,不用考慮能不能成,就算是不能成,也還有我給你收拾攤子,你別怕。」
墨簫心裏流過一道暖流,伸手握着皇后的,輕聲說:「母后,謝謝。」
這段時日,若是沒有母后在撐着他,他說不定早就失去理智,不知道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來。
皇后拍拍墨簫的手背:「你是我生的,我該對你負責,你不用跟我說謝謝。」
她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感謝自己,而是為了讓她的兒子能生活的更好。
母子兩在偏殿待了快一個半時辰,才被皇帝叫了回去。
戶部的人已經走了,皇帝輕輕捏着自己的眉心,臉上帶着幾分倦色,看起來有些累了。
皇帝抬頭看過來,見到墨簫,眼神柔和了下來:「這次,多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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