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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辭睡了個懶覺,起床之後,正在院子裏刷牙洗臉。
「楚辭在家嗎?」
楚辭抬起頭,發現院子門口站着七八個人。
楚辭家裏是敞門院子,沒有大門,但是這些人也沒有擅自進院子。
這麼多人,是來找事的嗎?
但是他們又不闖進來,還挺有禮貌的?
你們要幹啥啊?
「我在,你們是?」
楚辭搭眼一看,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
這些人年紀都不小,大多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但裏面還是有楚辭的熟人,李家村的李豐收,還有本村的黃老毛。
楚辭趕緊擦乾淨臉,和李豐收黃老毛打招呼。
「李哥,黃哥,早上好啊。」
李豐收看起來有些尷尬,對着楚辭憨厚的點着頭。
黃老毛則乾脆白了楚辭一眼。
「你在家就好,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們只能上門找你了。」
楚辭掃了眾人一眼,從眾人的臉上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那先請進來坐吧。」
三叔不在家,石頭也被楚辭關在了屋子裏。
一會兒萬一有不和諧的事情發生,別誤傷了孩子。
楚辭把眾人帶到客廳,凳子不夠坐,他們也不介意,直接站着了。
接下來眾人開始大眼瞪小眼,最後一齊看向了黃老毛。
眼神里滿是話語。
你把我們攛掇過來的,你先說。
黃老毛撇撇嘴,開了口,臉上皮笑肉不笑的。
「楚辭,你這兩天可挺火的啊!怎麼樣?生意也好的不行不行的吧?」
楚辭點點頭:「是不錯。」
黃老毛哼笑一聲,正要接着說,卻被楚辭給打斷了。
楚辭:「那個,打斷一下,你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剩下的六七人也很實在,開始自我介紹。
他們都是附近村子,或是縣裏飯店的廚師,也做是大席的,和楚辭算是同行。
楚辭一一打過招呼。
「所以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黃老毛清清嗓子:「你最近這麼火,生意這麼好,想必是賺了不少錢吧?」
楚辭一愣:「所以你們是來要保護費的?」
這種事情你們也敢幹?
要是之前的楚辭或許還會有些害怕。
但是現在的楚辭已經吃過蔥燒蹄筋和雞刨豆腐,能打也能跑!
我現在一個人能打十個!
就算打不過,我要跑,你們也追不上!
聽到楚辭的話,幾位老師傅連連搖頭擺手。
「別亂說,這可是違法的事!」
「我們才不會搶錢呢!」
楚辭疑惑:「那你們來幹嘛啊?該不會是想拜師吧?你們年紀太大了,我可不收啊!」
一屋子人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最後還得是黃老毛開口。
「實話跟你說了吧,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規矩。」
「你是單人闖進來的,沒有師父告訴你,你也是個毛頭小子,我們不怪你。」
「而且你以前沒出名,大家也不是很介意。」
「但是現在你得按規矩來啊!」
一聽到「規矩」二字,楚辭腦袋嗡嗡的。
該不會是舉行什麼奇怪的儀式,或者加入什麼老舊的社團組織吧?
「你就說你們要幹什麼!」
黃老毛咳嗽一聲。
「你得漲價了!」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眾人點頭。
楚辭一愣。
沒想到他們上午登門就是為了這麼一件事。
我漲不漲價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楚辭都氣笑了:「我為什麼要漲價啊,我收多少錢,我樂意!」
「你們要是覺得我搶了你們的生意,自己去提高手藝去!自己去搞好關係去!跟我使什麼勁啊?」
「上我這來找茬,你們是靠輩分來壓人嗎?」
「沒聽過那句話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大席師傅窮!」
「各位,慢走不送!」
楚辭直接甩臉子,站起身,把眾人給轟了出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解釋,楚辭也一句話也不聽。
最後楚辭甩手回了屋,留下眾人呆愣在院門口。
黃老毛攤開手:「這下完了,收拾收拾,準備改行打工吧。」
其他幾位大席師傅也愁眉不展的。
「這可怎麼辦啊,我做了三十年大席菜了,現在突然來了個楚辭,生意變得特別差!」
「我也是啊,人家做的比咱們好吃,價格還比咱們便宜,人還有名氣,我是咱們也比不上的!」
「我原來都有兩個訂單了,但是昨天他們突然變卦,我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更想要楚辭去坐大席,還在等消息呢。」
「可是我除了做菜的手藝,也不會別的了,難道這麼大歲數還要出去當廚子?」
「那總好過去工地搬磚吧,人家不肯漲價,我們又不能逼他們,這個行業也就那麼地了。」
最後眾人唉聲嘆氣的四散。
黃老毛也歪歪扭扭的往回走,迎面便遇到了三叔。
三叔見誰都是和顏悅色的:「上午好啊,老黃。」
黃老毛白了三叔一眼,繼續往前走。
三叔抓了抓頭,一臉疑惑。
等三叔回到家之後,楚辭就把剛才的事情當場笑話講給了三叔聽。
「...後來我就把他們都給趕走了,他們就是想以老壓小,嚇唬我呢。」
「我又不缺生意,誰怕誰啊!」
楚辭搖晃着腦袋,感覺自己就是相聲界裏的郭德綱,正在被主流相聲界圍攻,但是他們卻奈何我不得。
三叔一直微笑的臉,卻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楚辭啊,其實我也覺得你該漲價了。」
「或者立一個規矩,接什麼樣的單子,不接什麼樣的單子。」
楚辭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三叔居然不站在自己一邊。
「三叔,你是咋啦,是我在被他們欺負啊!」
「我現在價格低,生意也好,而且我也能幹得動啊。」
「更何況我價格低,村民們得到實惠了,大家都高興,我做錯了嗎?」
三叔嘆了口氣,安撫着楚辭坐下。
「楚辭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已經長大了。」
「但是有一些老的規矩,還是有它的作用的。」
「三叔嘴笨,說不出什麼大道理,給你講個故事,你聽聽看。」
屋裏的小石頭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客廳里,聽到三叔要講故事,立刻也搬了個凳子乖乖坐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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