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爬上山,透過山脊的缺口,偷偷望向我這邊,而它的倒影落在洱海水面上,我低下頭仍能清晰的看到它是月亮。
我跟墨小伊的關係和這風景大差不大,我知道月亮看我,但我沒假裝沒看見,卻還低頭看着水面的倒影。
當初墨小伊找到我時,我是震驚的。我原本以為我的世界,不會再與她有任何交集。但她這麼闖進來了。
那些一次次的質問,在我腦中循環播放。從我的內心角度,她情緒激動的質問我時,我的內心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對於我而言,我一直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對於她的小心思,我都會視而不見。
包括在醫院照顧她,也是出於發小的身份。當我得知她交男朋友,當我得知她即將成婚。我內心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而這種釋然的主要原因,是我知道她喜歡我。我明明可以第一時間給她說清楚,拉開距離,劃清界限。但我選擇任由這種曖昧發酵下去。
是因為我怕,我怕她會憤然離開,我的公司會瞬間崩塌。所以看到她吐血我才會那麼緊張,因為我的一點私心,讓她透支着身體。
但現在當知道她要結婚,內心的自我折磨逐漸釋然。
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聽到微信的提示音,我沒敢拿出手機查看信息,無論是哪個人發來的消息,我都沒有勇氣面對。
視頻通話的鈴聲響起,我依舊沒管。再連續響起五六次後,我掏出了手機。
微信的消息和視頻電話都是墨小伊,我接通她的電話,看到她還坐在辦公室。
「都快結婚了,還這麼努力工作?」
面對我的調侃,墨小伊只是死盯着我。
「別這麼看着我吧,雖然兩個月沒見,但我也沒犯什麼錯吧。」
「表收到了嗎?」,墨小伊開口說了她的第一句話。很平靜的問我收到表沒有。
「表我不能要,還給莫離讓她帶回去?」
「我的婚禮你不來嗎?」,墨小伊的語氣突然失落。
我沒有打算告訴她,我會回去。因為不想她做出多餘的措施。
「你小時候給我講過一個童話故事,叫灰姑娘,記得嗎?」
我很想記得,可我零星的記憶里找不出這一段。
墨小伊見我不說話,笑了笑然後說道,「在遙遠的國度,有個母親帶着她年幼的女兒改嫁」
幼稚無比的童話,讓我沉默。在墨小伊講故事的時候,我回想起了一些記憶。
這個時候墨小伊故事講完,她開始說一些題外話,「我問過你,如果我成了灰姑娘,你會不會,像王子那樣到處找我,帶我走向幸福。」
「墨小伊,相比之下我好像才是那個灰姑娘,被趕出家門,你是公主,你值得永遠好的。」
「遲小雨,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有一天我成了灰姑娘,你會不會拿水晶鞋找我,即使生活沒有現在的財富,就算每天跟你吃糠咽菜,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會不會。」
我幾乎用盡全身的所有力氣,說出那句話,「對不起,我不會。」
視頻電話被我掛斷,我沒膽子再去看。童話水晶鞋,小孩子就是好騙,以為只要是書上寫的,就真實存在。
可現實里處處都是反童話,相較於在意小孩子的夢,人們更在意明天麵包和牛奶。
我來時的路線往回走,撞見特意來找我的莫離。她滿頭大汗的看着我,嗔怪道,「我還以為你跑了。」
「我跑到哪裏去,你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些什麼。」,我輕推莫離的額頭。
莫離不服氣的看着我,「你能從江城跑到這裏來開一家,不知名的客棧,誰知道你會不會再跑路。」
「你這麼說,我真的很傷心,什麼叫不知名的客棧,我的客棧有名字的好吧。」
「對,對,對,春暖花開客棧,開了兩個月一直在賠錢,客棧僅剩的兩個房客,還是要找你要工資的,你之前不是挺會營銷的嗎,到這裏怎麼就黔驢技窮了。」
「你慢點說,嘴是自己長的不用着急還,再者我是來這裏療傷的,不是來賺錢的。」
莫離對此不屑一顧,在她看來這只是我,逃避的一種方式。
「遲小雨,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你是問問
我,這次墨小伊的婚禮,還是我從這裏離開,回到江城的時間?」
「兩個我都想知道。」,莫離對我狡黠的吐舌頭。
我笑了笑,「婚禮的日期,我不會告訴你,第二個問題等我錢虧完,就是回江城的日子。」
「狡猾!」,莫離嘟着張臉,明明最先耍花招的人是她,被反套路後還要反將一軍。
「遲小雨,你不知道,你那天拒絕飛羽姐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很久都沒有出門,還是我去找你玩,才發現蜷縮在房間角落的她。」
我沉默無言掏出身上那包煙,從煙盒抽出一根點上,很久不吸煙,再次吸煙時,騰起的煙霧竟嗆到了我。
「太久沒抽煙,還有點不適應,我是害怕,害怕,我和路飛羽的關係會變成黎子怡那樣,她無法理解我,我也無法再共情她,自此我們再也不會相見,我還不夠成熟,還擔不起一份愛的責任。我也不想再傷害其他人。」
,!
「但你選擇,自己獨自面對暴風雨,那幸福也就無人看守,你不怕她愛上別人嗎?」
「怕呀,可這就是現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她愛上了別人,那我就只能暗自傷心,悲嘆沒在正確時間點遇到她。」
莫離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我明白你意思了,哥好好在這裏療傷,你的幸福守衛就由我來當吧。」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着莫離。
莫離只是擺了擺手說道,「過來一趟,看你過的不錯,我就放心啦,哥,我在江城等你回來。」
「這就回去了?不多玩兩天,你哥我還有六十萬,再宰我幾頓?」
「不宰啦,等你回江城,我肯定吃垮你。」
莫離背着結他走遠,路燈下她的身影,好像初次來這座城市的旅人,見到自己想見的風景,心滿意足的離開,就連影子都在舒展。
今夜我沒有明白,莫離所說的幸福守衛是什麼意思,但很多年後我逐漸明白,幸福不光要追求,更要守護。
回到客棧,只有張本堯在收拾餐桌。
「劉一鳴呢?」
張本堯伸手指着樓上,「他剛才又暈倒了,我讓他上去休息。」
唯一知道他病情的我,不免有些擔憂,照這麼惡化下去,真不知道他能撐幾天。
「過幾天,我出趟遠門,我給你轉錢維持開銷,還有什麼地方要用錢的,發消息給我。」
「出遠門?不會是去參加婚宴吧?」,早上旁聽完我跟莫離對話的張本堯,此刻打趣我。
只是現在我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丟下他繼續幹活,獨自上了樓。
這一夜我又難以入眠,短短一晚上抽光了一包煙。天空泛起魚肚白,我的困意隨之襲來,隨手丟掉煙盒,沒有發現裏面掉出一張字條,歪歪扭扭寫着,「少抽點煙。」
:()極品女友,包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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