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熱鬧的倉陽街,在這一刻氣氛被調動到高潮,我手裏提着路邊買來的小吃,被迎面而來的三人團團圍住。
黎子怡換來一身新衣服,一臉茫然的看着其他兩位,對於她我還是挺放心的。
但讓我擔心的事還是來了,墨小伊直接走到我面前,怒視着我下一秒揚起手就要打,卻被狂奔而來的路飛羽攔住。
「你憑什麼打他!」,路飛羽擋在我面前,不甘示弱的瞪着墨小伊。
墨小伊顯然讓這個丫頭給震住,緩和一會後才說道,「你是誰!」
「他朋友,你又是誰?」,我眼前的路飛羽像一隻老母雞而我則是那隻小雞。
「我跟他是娃娃親,你說我是誰。」
墨小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換誰都會識趣的走開而路飛羽沒有走開反而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呢,你也不問人家認不認。」
人群的起鬨聲雖遲但到,黎子怡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我的注意力也在她身上停留。
「小雨哥,你認識她嗎」,路飛羽轉頭看向我。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們找個地方把事情說清楚好嗎?」,四面八方都是人,再這麼鬧下去明天報紙上就有我的照片。
回到日月酒咖,林叔見我去而復返以為是丟了什麼東西停下手裏動作看向我,「小伙子,丟什麼東西了嗎?」
「嘿,林叔!」
路飛羽從我身後鑽出,看到她的林叔手中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墨小伊和黎子怡陸續從我身後走出,圍着舞台聽歌的年輕人,目光瞬間被吸引紛紛看向我竊竊私語。
我能猜到他們在討論什麼,無非就是我身後站着的三位大美女,可於我而言身後就是修羅場。
「飛羽,你不是沒來嗎?」,林叔看向我眼中滿是被耍的憤怒。
我連忙擺手解釋,「這不能怪我啊,她突然出現的。」
路飛羽聽到我的話扭頭看向林叔,「林叔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哪有,哪有,上次跟你拍完月宮那組照片,我就想下次約你去倉陽街拍呢。」
林叔找着蹩腳的藉口,在我身後墨小伊伸手掐住我腰間的兩側,用力一擰疼得我齜牙咧嘴。
「有話好說,我們過去詳談行嗎。」,我向着身後的墨小伊求饒,但似乎並沒管什麼用,反被她押着走到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一個孤零零的坐在一邊,墨小伊和黎子怡坐在我對面。
「你能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嗎,搞得好像我違法亂紀一樣。」
「閉嘴!」,墨小伊出聲呵斥,讓現場的熱鬧氛圍再上一個台階,就連演奏到一半的民謠歌手都停下來看熱鬧。
此刻我猶如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在接受審判,黎子怡坐在墨小伊旁邊,拿着竹籤吃炸豬排。
我深知如果這時墨小伊先開口,那我就沒辦法插嘴了。
「黎子怡,你這個豬排能給我嘗嘗嗎?」
黎子怡停下手上動作,從一旁她進來時拎着的膠袋裏,拿出一份新的。
「我給你也買了一份,你嘗嘗。」
「謝謝啊。」
墨小伊咬着牙,看我接過豬排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遲小雨,你膽子大了,敢掛我電話!」
「呃這?」,我一時想不出什麼藉口,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麼。
「遲小雨,說好的開公司你延一周我答應了,可你卻跑到這裏來幽會。」
「我跟誰幽會了,這可不能亂說。」,無端指責讓我臉色大變。
「她!」,墨小伊指着黎子怡,讓我吃驚的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動手,看來她的脾氣確實改變了不少,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極端。
黎子怡詫異的看向指控她的墨小伊說道,「這位小姐,我跟遲小雨過來是幫別人忙,況且小姐你和遲小雨的關係也只是朋友吧,就算我跟他在這裏幽會,你也管不着吧。」
「什麼忙,我能參加嗎?」,路飛羽跟林叔聊完拿着兩杯酒走了過來一杯放在我面前。
我推開那杯酒對路飛羽說道,「我不會喝酒。」
「多大了,連酒都不會喝。」,路飛羽滿臉不悅的嘟嚷。
只有知道緣由的墨小伊主動替我攬下那杯酒,路飛羽則是坐到我旁邊。
一時間,我成了這間酒館裏最耀眼的人物,被三個大美女團團包圍,舞台那邊還
有個男生開口朝我喊話。
「帥哥,怎麼約出來的教教唄。」
路飛羽聞聲回頭看向那男生,替我回答道,「簡單,你長的和他一模一樣就行。」
那個男生自知沒趣,垂下頭轉過身被跟他而來的同伴一陣嘲弄。
墨小伊敲擊桌面,將吸引其他兩人的目光後說道,「遲小雨,你快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張口剛要說話就被黎子怡搶了先,我看着她滿臉憤慨的樣子,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有個朋友的前妻腦瘤命不久矣,想委託他拍微電影,這就是他要在這裏要辦的事。」
路飛羽與墨小伊聽完眼神都是一變,路飛羽倒是心直口快一拍桌子說道,「小雨哥,你還會拍微電影呢,有空也幫我拍一個唄。」
「好了,他從小的性格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這微電影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沒辦法誰讓他是富二代呢。」
「墨小伊什麼意思!我都出來多少年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我了!」
墨小伊的話踩到了我的雷區,我不再顧及她是女生拍着桌子大聲吼到。
黎子怡和路飛羽沒見過我這一面,都被嚇到不敢說話。
但就是想激怒我的墨小伊看着我這樣渾然不懼說道,「我賭你肯定會幫人到一半就溜,你不會改變的。」
我那快要炸膛的怒氣瞬間消散,墨小伊說的沒錯,我極有可能覺得麻煩而偷偷跑掉。
「老闆來杯橙汁!」,墨小伊見我沒不再說話,笑着朝櫃枱的方向喊道。
林叔很快倒好橙汁送了過來,還順嘴說道,「你們好好聊,這小伙子人不錯。。」
看似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卻再次把我送上了刑場,三個女人同時抬頭看向我的眼神,壓的我喘不過氣。
我抬頭望向林叔,不能理解他這麼做幹什麼,他卻跟我比着oK的手勢一副我懂的表情。
「你懂個毛蛋啊。」,我在內心腹誹着,有苦說不出只能硬着頭皮,直面這三個女人。
墨小伊將橙汁推到我面前說道,「與其半途而廢,不如現在跟我回去把公司辦起來,之後隨你怎麼玩。」
黎子怡在聽到墨小伊的話後,一臉焦急的看向我,想半天才說出一句帶威脅的話,「你如果要回去,我就不進你公司了。」
「不進最好,我可以再找三個百萬粉的賬號,所花費的還不到你的一半。」
眼前兩人的針鋒相對,各自都不服誰,我只能岔開話題,「好了,我會拍完再回去,墨小伊抱歉公司的事還得你先回去準備,你給我一周時間,最多一周。」
「遲小雨你什麼意思,不肯跟我回去?」,墨小伊臉色凝重。
林叔的提示讓我沒有再拖延看着她說道,「小伊,你希望看到我改變嗎,你希望看到一個改變了的遲小雨嗎?」
「我不希望!因為你從沒變過!」,墨小伊說完起身離開酒吧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我想此刻如果追出去兩人也不會說什麼。
但我只是透過窗戶看着墨小伊離去,酒館櫥窗有幾點水漬流下,滑過墨小伊的身影,我握緊那杯橙汁胸口堵着難受。
「小雨哥,你不去追她嗎?」,路飛羽似乎察覺到我臉上的不悅起身讓開。
我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不了,讓她走吧,她挺忙的。」
舞台那邊所有人都盯着我,林叔站在吧枱朝那邊喊道,「好了,別看熱鬧了自己玩自己的。」
其實我也不介意他們看我笑話,但就是很奇怪,他們轉過身歌謠從他們中間傳出來,沒有任何人看我的笑話。
黎子怡看着我說道,「你確定要留下拍攝。」
「確定,只是回去,要去跪求金主原諒。」
「我可以借你一點的。」,路飛羽連忙表態。
我扭頭看向路飛羽,對於她,我始終有些好奇,一個女孩為什麼總想着借錢給我。
就在我想問清路飛羽,她怎麼有空跟過來的時候。
黎子怡插嘴道,「那微電影的劇本,你想好了嗎?」
她似乎很在意,這部微電影是否能順利拍下去,我也很納悶難道她認識米莉。
「黎子怡,我先確認一下,你跟米莉不是故交也沒什麼事對不起她吧。」
黎子怡連連搖頭,這就讓我更加疑惑看着她思慮良久後開口道,「沒有任何目的,你這麼在意微電影拍攝幹嘛?。」
「我只是不理解米莉,為什麼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做出犧
牲,去成全你那位朋友的導演之路,她很可憐,所以我才準備幫助她。」
「等等你們說的是哪位導演啊。」,在一旁的路飛羽成功抓住關鍵詞。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可以告訴你,但別到處亂說。。」
路飛羽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意思是她會嚴格保守秘密。
「米莉就是唐妙興的前妻,他失蹤不在劇組是因為當時他離婚了跑到外面借酒消愁,而現在這個米莉得了絕症,想拍一個微電影留下她最後的美給唐妙興留個念想。」
「原來如此。」,路飛羽恍然大悟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小雨哥我能參加嗎,我是專業演員。」
我沉思了一會點頭說道,「我沒錢付你出場費,你確定還要參加?」
「沒事,你不欠我兩千塊嗎?往上增加額度就行了。」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說這丫頭財迷但不給錢她也要幫忙。
黎子怡在一旁問出我的疑惑,「小妹妹,你為什麼要留下來幫忙還借給他錢啊,是不是怕之前他死纏爛找你借的錢不還你嗎。」
路飛羽看着黎子怡,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認真說道,「沒有啊,錢是我強迫他借的。」
「錢?是你強迫他借的。」,黎子怡驚訝的聲音,響徹整個酒館,圍着舞台的那些人紛紛轉過頭,想看看被女人強迫借錢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但當他們看到是我後,眼中的憤怒消失轉身繼續喝酒唱歌。
黎子怡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連忙捂嘴噓聲緩了一會才看向路飛羽說道,「小妹妹你為什麼要強迫他借錢。」
「他很不要臉的?」,路飛羽指着我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我握杯子的手,握的更緊卻沒有反駁的理由。
在火車上,領教過我本事的黎子怡大為贊同,然後她就追問路飛羽,想知道我是怎麼個不要臉法。
路飛羽緊接着,將在片場我要她合照的電子親簽和後來,我去她家假裝男朋友的事都講了出來。
我的這些事,黎子怡格外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眼中冒着光。
「我們該回去了,我還得準備劇本。」,我打斷路飛羽想要繼續的話題。
兩人意猶未盡,我只能起身率先出門站在酒館門口,我以為兩人會追出來,但現實就是我想太多了。
兩人還坐在那裏互相攀談着,我透過酒館的櫥窗看着兩人如閨蜜一般的談話,嘆了口氣往酒店方向走。
在我走到倉陽街的出口,我遇到之前在人群里喊對玄鳥許願的女人。
她此刻雙手抱着一隻黑色雙肩包,站在樹下左顧右盼
我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出聲攔住了我,「小哥哥,能不能幫個忙?」
我停下腳步指着自己有些疑惑,「我嗎?」
「對。」,女人笑着點點頭。
「嘿小子,勾搭我女朋友呢?」
我抬頭一看,對面公廁里一個社會青年一臉兇惡的朝我走來。
女人急忙上前解釋了原因,這才避免了一場誤會。
社會青年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抱歉啊,兄弟,我的問題。」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看向女人問道,「小姐,你要我幫什麼忙。」
「幫我們拍個照。」,女人說着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我。
我很快就拍好了照片,在遞還給她手機時我好奇的問道,「小姐,你今天對玄鳥許的願是什麼啊。」
女人一愣,她完全可以不告訴我,但或許是她接下來會發生很愉快的事也就沒有藏着掖着。
「我的願望是在這個快餐式愛情的時代,找到一份真正的愛情。」
「那現在這個就是嘛?」
女人聽到我的話,看向身旁的青年然後搖頭對我說道,「誰知道呢,目前不重要。」
她說完就走,風也在這時將樹上的葉子卷落一地。
我看着滿地的狼藉,結合剛剛女人的話,腦中靈光一閃蹦出一大段話。
愛是莫名其妙出現的,也是莫名其妙消失的,快餐又快又方便,不用太好吃只要食客吃的開心。只是餐廳規矩太多,上菜還慢。
但想吃到真正的佳肴就得去餐廳,等菜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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