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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方圓笑道,「上次你這麼生氣,還是我拒絕去參加高考的時候。」
「你這個畜生,竟然還記得!」方翔指着方圓,恨鐵不成鋼。
「爸,你非得讓我提醒你一下嗎?你罵我是畜生,你是我爸,那你是什麼!」
方翔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他指着方圓,上氣不接下氣道:「逆子,逆子,你這個逆子!」
方圓十分厚臉皮地笑了笑,「爸,你還是省着點力氣吧,一會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處理,你不會想指望我這個逆子吧。」
方翔深吸了口氣,方圓則是往屋子裏面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在書桌前坐下,拉開了抽屜。
抽屜裏面放着幾隻用完的筆,再沒有其它任何東西了。
方圓上次將自己父親惹怒,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他把能帶走的東西都給帶走了。
他敲了敲抽屜,接着扣動裏面的一個機關,抽屜底部翹起。
方圓將底板拿開,下面放着一個已經發黃的筆記本。
他把筆記本拿出來之後,翻看了一下,接着長嘆了口氣。
這是他母親年輕時候的筆記本,裏面記述了許多方翔不知道的事情,包括結婚之前的一些事情。
方圓拿着筆記本回到大廳里,將筆記本扔進了燃燒中的火盆。
方翔看到了方圓的舉動,立刻站了起來,走了過來,瞪着方圓問道:「你把什麼燒了?」
方圓沒有隱瞞自己父親,「這時我媽的日記本,你要看嗎?」
「你媽的日記本,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她一直把日記本藏在我書桌抽屜裏面。」
方翔沉默了,他看着正在燃燒的日記本,神色糾結。
「我媽的小秘密,都寫在日記本裏面了,現在還沒燒完,你或許還能再看到點什麼。」
方翔長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吧。」
方圓用手撣了撣身上的紙灰,說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方圓,你不送送你媽,一會兒就要去火化場了。」
「她不用我送,每個人都會死,你我都不例外。死亡是所有事情的結束,也是所有事情最好的結果。」
方翔聽不懂自己兒子在說什麼,火氣更加旺盛了起來。
方圓表哥趕忙上前來勸和:「方圓,怎麼跟姨父說話呢。」
方圓看着自己表哥,一副慵懶的模樣,說道:「送我回去。」
「方圓,你別太過分!」表哥指着方圓,生氣地責罵道。
方圓嘆了口氣走到表哥身旁,湊到他耳邊,「表哥,趕緊送我回去,不然一會我就跟表嫂說,你在外面有三個小老婆的事情了。」
表哥聽方圓這樣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打算送我回去,需要我在這裏說嗎?」
表哥下意識朝自己老婆那邊瞥了眼,自己的老婆此時正狐疑的看着自己。
他立刻對方圓換了副嘴臉,「不在這說,不在這說。」
方翔也是一臉的納悶,他搞不清楚方圓到底跟他表哥說什麼了。怎麼剛才還站在自己這邊的人,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表哥看向方翔,說道:「姨父,讓方翔繼續待在這裏,只會添亂,我還是把他送回去了,畢竟該見的也都見過了。」
方翔深吸了口氣,說道:「行,你送他回去吧,這裏也不需要他。」
表哥聞言,拉着方翔離開了房子,來到了樓下的車子旁。
方圓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回去。
表哥立刻攔了下來,看着方圓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可是好長時間沒湊一起了。」
方圓上下打量了一個表哥,笑道:「你精神狀態不太好,明顯是交公糧的太多。表嫂跟你都有孩子了,你們不可能有這麼濃厚的興致,所以我就懷疑你可能在外面找了情人。畢竟你這兩年可是賺到錢了的,男人有了錢,有幾個不幹這樣事情的。」
表哥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有這麼明顯嗎?」
方圓笑道:「很明顯的,嫂子都開始懷疑你了,你還是注意一下吧。」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有三個的?」
「你的車子上有三種不同味道的香水,副駕駛的把手上,還有女人指甲的痕跡。從指甲的痕跡位置、深淺來看,是由三個不同女人留下的。」
表哥聞言,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看方圓的目光,就像注視一隻怪物。
「方圓,我說你還是像以前那麼聰明,為什麼不能正正經經的去做點事情呢,就算是當個私人偵探也可以啊。」
「嗯......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懶吧。」
表哥把方圓送回到了家中,這時已經是凌晨了。
方圓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有意義嗎?一切都只不過是虛構的謊言與幻覺。」
......
我和老獼猴從方圓的過去抽離了出來,回到了現實世界裏。
老獼猴看着我道:「秦軒,你想看的,我都帶你看過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回過神來,看向老獼猴道:「你放心,我是信守承諾的人,答應別人的事情,肯定會辦到。」
老獼猴點了點頭,接着便消失在了我的腦海中。
我看着方圓,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這傢伙,似乎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包括自己的父母。
他之所以活着,亦或是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不過是出於自己的種族責任。
這種責任是天生的,被鐫刻在DNA里的,永遠不可能忘記,也不可能拋棄掉的。
我正想着的時候,方圓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後,吞了唾沫,虛弱地說道:「水,給我點水喝。」
我拿起盛滿水的杯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方圓掙扎着坐起身來,「這裏是哪裏?」
「醫院,你突然昏迷過去了。」
「唉......」方圓嘆了口氣,從我的手裏接過杯子,然後一口氣把裏面的水都給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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