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起五州 第41章 胸中自有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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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水兩重天，姚果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赤焰真火比那天她燒死姚力的火，更加炙熱，她甚至可以聞到皮膚烤焦的味道。

    鄭業忙道：「她現在還不能死！」

    「我明白，我只是讓她嘗一下這痛，體驗一下姚力死時的痛苦，一會我會餵她丹藥，留她一命！」

    鄭業看着姜小凡態度堅決，把到嘴的話咽下去了。

    那救命的丹藥用在這種人身上，不是更浪費！

    慘叫聲引來了周圍的鄰居，好在官兵已經趕到，院子已經圍了，他們進不來。

    姜小凡收回赤焰真火，姚果已經站不起來了。

    她被燒的，身上沒有一塊好皮，但姜小凡沒有動她那張臉。

    因為那張臉是屬於小姚果的。

    姜小凡蹲在她面前，手裏拿着一顆丹藥，看到她眼睛亮了亮，輕哼了一聲。

    「有點見識，看來是知道這藥的療效。這樣吧，你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我就把這顆丹藥給你，救你一命，如若不然，你就等着傷口潰爛，被折磨而死。」

    「我數到三，你不出聲，我就直接走人，反正你在官兵手裏也討不了好！到時候命都沒了，就不用想着找我報仇了。」

    姜小凡勾起唇，她看穿了對方眼裏的怨恨。

    「好，你最好說到做到。」

    鄭業叫來官兵，現場記錄讓她畫押。

    假姚果代號麻雀，因為是侏儒而得了這個代號。

    她受命來朝陽城潛伏，出了漏子之後，她來姚力家踩點，看到了姚力的女兒姚果。

    看到那張嬌俏的臉和她一般高的身材，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潛伏方法。

    她將姚果擄走並殺害，揭下人皮，貼在自己的臉上。

    姜小凡之所以揭不開，是因為她用藥水，把這張臉融在了她的臉上，已經合為一體了。

    在確定姚力沒有將矮巷的事情泄露出去後，她放火燒屋，並且用陣法將姚力夫婦困在屋裏面，讓他們活活被燒死。

    在衙門的那幾天，她還偷偷進過庫房，將收集來的情報發出去。

    麻雀交代的就這麼多，但是不難猜到她接下來的計劃。

    以姚果的身份在朝陽城潛伏下去，並和鄭業打好關係，為將來的任務做準備。

    關於選拔賽的事，她只知道計劃，並不知具體實施的進程，還說，昭烈國現任的太子是一位很有手段的人。

    他們潛伏在朝陽城的暗探，沒有啟用前，相互都不認識。

    並且，他們有一整套的制度，一級一級就像金字塔一樣。

    每個人的分工不同，每個人之間也不能互通消息，甚至於，他們彼此之間還有競爭。

    而在上面掌控的人，她從沒有見過，這一點，倒是之前那個人說的一樣。

    麻雀交代完，一直盯着姜小凡手裏的丹藥。

    姜小凡看了鄭業一眼，將那顆丹藥彈到了麻雀嘴裏。

    因為此時她雙手雙腳都抬不起來了。

    麻雀低下頭，掩下眼裏的恨意。

    她要冷靜下來，她要尋找機會，將來才有可能殺了眼前這人。

    因為灼燒的痛意麻木了身體，麻雀並沒有察覺到，她吃的丹藥其實是半顆。

    姜小凡給她看到的是一個面，她早在拿出來時，就削掉了那一半。

    所以，她不會再有報仇的能力。

    官兵把麻雀押下去，鄭業看着暈倒在地的那對夫婦犯了難。

    他們怎麼辦？

    是自己給他們帶去了希望，現在又得讓他們接受一個這麼殘忍的真相。

    不說也不行，案件一公佈，他們也會知道。

    等到夫婦兩人醒來，不見姚果，看到姜小凡就想對她拳打腳踢，跟她拼命。

    姜小凡站在那，看着官兵和他們拉扯了一刻鐘，沒力氣了，他們才靜下心來，聽鄭業說話。

    知道真相後，兩人不肯相信，直至鄭業帶着他們回衙門，聽到麻雀親口承認，又見到了姚果的屍體。

    這才相信。

    姜小凡見不得這種場面，找鄭業要了一間廂房，讓小獲獲先睡一覺，不然晚上沒有力氣飛。

    她坐在門口的地上打坐，等到鄭業處理完，已經是下午了。

    那對夫婦把姚果的屍體領回去了，他們說，會好好的安葬姚果，把她埋在姚力和葉氏的旁邊。

    雖然他們沒有和真的姚果相處過，但內心裏，已經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只是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讓夫婦倆倍受打擊。

    姜小凡拿出那半顆丹藥，道：「我給麻雀吃的，只有半顆，她的皮肉傷能好，但是靈力不會恢復。

    不過，即使這樣你們還是要嚴加看管，要不是你要向朝廷交差，我真想一刀結果了她！讓她吃這點苦，便宜她了！」

    鄭業：「姑娘放心，我不會讓她逃脫的，她是敵國暗探，進了我們衙門，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姜小凡點點頭：「另外，你找個醫師問一下，我記得你說那對夫婦，是積勞過度，把身體累垮了才一直沒孩子。

    我這丹藥呢，是有修復身體經脈的作用的，但是普通人能不能吃，我不確定，我把它留給你，如果能用，就把這丹藥給他們夫婦。」

    鄭業依稀記得，他在拍賣場見過類似的丹藥，都是幾千兩起拍的。

    從麻雀的反應就能看出這丹藥不是凡品，姜小凡居然就這麼給了他。

    「姜姑娘，你是我見過，最熱心的姑娘。」

    「打住！」姜小凡連忙伸手：「又說好話來哄我做事，我還是離你遠一點。」

    鄭業笑了笑，對着姜小凡作揖。

    兩人玩笑了幾句，又聊到昭烈國。

    姜小凡一直猜測兩國是不是有什麼淵源，還有那個昭烈國那個太子，又是個什麼情況！

    鄭業對昭烈國了解不多，不過，昭烈國的太子朱棣他倒是聽說過。

    傳聞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十幾歲就被立為太子，參與朝政之事。

    現在不過二十出頭，已經監國，代理皇帝親政，昭烈國大小事宜，都是由他來處理的。

    如果說，潛入朝陽城的暗探網是由他所安排，那真得好好想想對策了。

    哪怕是用人口普查這種效率最慢的方式，也要將那些人揪出來。

    兩人聊了一下午，快近黃昏時，小獲獲醒了，姜小凡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