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賀率先拉了車門,和孟桑結站在一邊等盛景呈和商染上車。
「小染,有空就多回來。」柳知歡上前。
商染靠在車頭:「再說。」
還是那麼輕率搪塞。
柳知歡手無奈一攤,又笑了笑。
「小染再見,玩的開心!」齊大修也拉着笑臉。
商染也只點了個頭。
也就兩句話,盛景呈還倚在車門那兒,也沒想參與什麼話。
項朔也來送行了,見商染直起身子準備上車了,他張了張口:「盟主保重。」
商染沒回,走到車門邊腰微微一彎就上了車,盛景呈緊隨其後。
倆人上了車,孟桑結和關賀才又分別上了副駕和主駕。
沒一會兒引擎聲又響起。
項朔三個人站在車外頭,目望着車掉頭往外開。
直到車影見不到了,聲音越來越遠。
項朔看不到人了後,跟齊大修和柳知歡說了一聲就自己去忙了。
遠處白金石堡的石門大開的聲音傳過來,齊大修轉了轉頭:「知歡,我們回去。」
柳知歡還在遠望着已經見不到車的路,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
「也不知道下次再見小染是什麼時候。」她還挺惆悵。
商染這一走,就不知道要隔個幾年才會回來一次了。
「知歡,」齊大修攬柳知歡的肩膀,一邊笑道,「至少小染沒有像兩年前那樣不告而別,對吧?」
「對。」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遠遠眺見主宴廳庭院裏的某個往回走的身影。
「紀白?」齊大修喲了一聲,「刀子嘴豆腐心。」
還以為他真不來送商染。
柳知歡自然也看見了,臉色犯憂:「他沒事吧?」
她這一問,齊大修就一頓。
「知歡,一會兒你先回去,我去找紀白。」
柳知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算一起去:「嗯。」
兩人到了主宴廳庭院就分開了,柳知歡去忙了,齊大修往紀白的住處奔了過去。
不是很遠,他到的時候,紀白坐在書桌邊,剛放下書,正在低着頭擦眼鏡。
但他察覺到有人來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紀白!」齊大修直接推門進來,聲音一如往舊。
紀白擦了擦鏡片,然後重新戴上:「你來幹什麼?」
「我帶了酒,喝不喝?」齊大修手裏的兩罐酒往桌上一放,屁股也往椅子上坐。
但紀白卻沒答:「小染走了?」
「走了。」齊大修手肘撐在桌面上,一把拿過紀白面前的書扒拉着,「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沒過腦,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但說出口了他也發覺到了哪兒不對,馬上轉移話題:「今天閒,喝點兒?」
「閒的是你。」紀白從他手裏拿回書。
齊大修瞅着他那本滿是外星文的書:「這有什麼好看的?」
紀白翻着書,沒答話。
他不理自己,齊大修就挺無法,直接摘了酒塞,然後從旁邊拿過兩個杯子,又抱起酒罐往裏倒酒。
不強迫紀白喝,他倒了就往紀白手邊放過去,自己喝自己的。
有這麼尊大佛坐這兒喝酒,紀白看書卻一點兒沒受打擾,很快又翻了一頁。
齊大修:「……」
厲害。
怕他這樣悶着不說出來有一天出問題,於是齊大修開始拐着彎兒地念叨:「我跟你說,人不能老沉迷於一件事,也許這事就不適合你干,還不如換一件容易上手的事干。」
「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心態要放開,也不要把自己困在一個地方……」
「很明顯嗎?」紀白突然開口。
齊大修還沒說完就忽然聽見他說話,聲音也滯住,一臉不解。
「什麼很明顯?」
紀白放下書抬頭,灼灼桃花眸藏着幾分深意:「我。」
「你什麼……」齊大修衝口而出,轉而又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喝酒的動作頓住,吞吞吐吐地:「昂。」
「也不是。」他又改口。
主要他也是男人,而且感情這東西是藏匿不住的。
紀白沒有說話,又垂下眼,臉色深淺不明,看起來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無望。
他以為他藏得很好。
看他這樣,齊大修腦子飛快運轉:「沒事啊對吧,世界上之人千千萬萬,好女孩更是不計其數。」
「你就別想那麼多,咱換一個喜歡嘛。」齊大修的死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一字一句的開導,也不知道紀白聽進去沒有,反正沒說話。
齊大修覺得自己可能哪兒說錯話了,但是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表情有些犯愁。
半晌。
「紀白?」他小心地看了看對面低着頭不吭聲的人。
「其實如果你要是早點兒坦白,小染說不定就會……」
「別囉嗦了。」紀白終於抬起頭來打斷齊大修。
安慰人的話,也只能安慰一會兒。
他轉頭看了看窗外,聲音些許黯然:「我配不上她。」
齊大修噤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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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們是在亂洲遇見的商染,可她骨子裏透出來的種種遮不住。
她隨性的傲骨不馴,不可一世的恣意妄為,都是與生俱來的。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那么小的年紀獨自闖蕩亂洲,可他們都能看得出來,她不是個平常人家的孩子。
她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們命不好,打小生在亂洲,活在混亂世道最底層,一出生就任人欺負,隨時面臨着死亡。
但商染不是。
來亂洲之前,她一定過着極好的生活,一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女孩。
她既要,自然也要最好的。
剛剛齊大修說的,紀白又何嘗沒想過?
但沒用的。
不管他何時袒露心聲,都沒用。
齊大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此時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你回去吧。」紀白偏過頭來,「我一會兒還有事。」
「那你……」
「齊大修。」紀白盯了他一眼。
「囉嗦那么半天,不就是想讓我別惦記小染了?」
「不是,我是讓你不要憋着自己。」齊大修接話。
「行了。」紀白彎唇笑,「我很愛惜自己。」
「沒有小染,我們或許還活不到現在,珍惜現在的生活,守好獨立盟,這才是我們該做的。」
齊大修一愣,轉而又展開笑顏:「對。」
……
天際雲相揉,一層又一層,灰白交映。
從白金石堡出來之後,盛景呈和商染一行人的車開了兩個小時,停在了亂洲機場外頭。
孟桑結下了車站在外面,隔着車窗跟裏面的人說話:「謝盛爺順路相送。」
「盛爺再見,商小姐再見!」他又揮手。
但是車上的人沒回應。
孟桑結也不在乎,轉身朝機場裏面走。
他走之後,關賀重新發動了車輛。
沒有朝中世紀古堡的方向去,順着一直往前開。
車上,商染戴着耳機已經闔了眼,也不知道到底睡着沒有。
盛景呈也沒做什麼,閉目養神。
窗外之景不停變幻,換了又換。
下午六點。
車終於在一座七層塔外不遠處緩緩停下。
關賀望了望對面那兒,又看了看鏡子裏的盛景呈和商染。
「盛爺,商小姐,到了。」他先下了車。
車後座二人下了車,對面的塔跟着顯進視野。
商染撩眸睨一眼過去,腳也動了動,盛景呈也邁了腿。
兩人一抬腳,關賀就立馬跟在了身後。
三人走了一段距離,然後進入了IK底層大廳。
兩個值班人員遠遠就看到有人往這裏走過來了,本來懷着有些不明和提防的心思,在看清商染之後卻忽地雙眼亮起星光。
「那是大盟主嗎!?」
喜歡她豈止是京城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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