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操作下,網址一下就輸了上去,電腦屏幕上各種界面快速切換,複雜不一的代碼飛快跳動,來來回回有些炫目。
三分鐘不到,界面再次切換最後停止跳動。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電子卷宗。
溫巷和蘇照一直緊盯着屏幕的眼神一松,臉上多了些笑意。
抹殺名單下單人的電子卷宗一整個被調了出來。
盛景呈神色未變,放在觸摸屏上的手指一點,卷宗里的捲軸彈出來。
對應着抹殺名單上第五十六列的位置,盛景呈的手指往側邊輕滑着。
出現了一個名字。
覃融。
盛景呈掃了一眼,手指再次觸上了鍵盤,電腦屏幕再次切換變成了一個黑色背景,背景前各種代碼跳着。
僅僅兩分鐘。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覃融這個人的全部信息,包括照片。
盛景呈上下瞥了一眼,看到最下面一行的時候,眼底忽地暗了暗。
身旁。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蘇照的表情陰了下去:「獨立盟。」
溫巷臉色微變。
獨立盟。
亂洲上二鼎之一。
如果說亂洲是龍蛇聚集的混亂之堂,上二鼎可以說是龍蛇之頭,亂洲的頂級勢力,無人敢惹,無人敢攀的存在。
溫巷嘴角緊繃,蘇照扣在桌角的手掌緊了緊,額頭線黑了下來。
難怪在邊境時圍攻醫學大樓人馬突然多了兩倍,難怪那些人會緊盯着商染不放。
原因,都是因為獨立盟的人認出了商染。
一開始看見商染時的望風而逃,後面再見她毫不猶豫開出的子彈,敗在她腳底下驚慌無措和骨子裏的害怕。
一樁一件,足以證明商染對於獨立盟來說是個絕對的隱患。
可她不認識那些人。
在商染那兒,大概就是想殺她的人多了,她哪兒會費多心思去一個個查對方是誰。
京城那些人幾近十年的計劃,紅客接下的一個又一個單子,多一個獨立盟而已,她懶得再去查。
她覺得無妨,因為她足夠強大。
因為足夠強大,所以無所謂。
但盛景呈不能,他容忍不了。
他的手指無聲摩挲着鼠標,睨着覃融的信息,深邃的眸里氤氳起一股股許久未曾有過的戾意。
夜越深,暴風驟雨席捲着一切。
暖色燈光下,冗長的捲軸拖落到地面上,捲軸左下方,「盛景呈」三個字蘊着詭意,被人遺忘在了夜裏。
*
翌日。
雨停了,空氣清新了很多。
商染起後不久,外間那邊的門被敲響。
她從沙發那兒撈了遙控器隨手一按,門應聲打開,但是一直沒人進來。
溫巷低着頭,眼睛下周黑了一片,望着敞開的門默了默,然後才試着叫了一聲:「染姐?」
聲音傳進來,商染沒抬眼,多坐了幾秒才穿拖鞋到門邊去,然後看見了站那兒的溫巷。
看見她出來,溫巷抬了頭:「染姐。」
他抬頭的瞬間,眼下的黑眼圈明明白白地露了出來,眼袋都有了,明顯的氣色不好。
商染瞥見他這副樣子,神色微揚。
可溫巷像是不知道他臉上什麼情況似的,繼續道:「染姐,你有時間嗎?」
「我想找你談談。」
他這和平常總是一副賤樣的反差,比之平日情緒都沉了不少。
商染睨了他幾秒,下巴一抬,順便關上了門往外走。
見狀,溫巷跟了上去。
商染去的是本層樓客廳,溫巷一聲不吭地就跟在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客廳的時候,只有蘇欒。
她坐那兒打電話,看見商染進來多給了個眼神,跟手機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阿染。」蘇欒叫商染。
商染嗯了一聲,踩着拖鞋就在沙發邊坐了下來,習慣性往後一靠。
她進來後,溫巷就跟着進來了。
蘇欒看了看商染正要說話,突然看到抬起頭來的溫巷,然後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情況?」
這大黑眼圈大眼袋,昨天還好好的,一晚不睡也不至於吧?
溫巷跟沒聽到似的,雙手垂在兩腿之間,整個人看起來挺失魂落魄的。
很快發覺哪兒不對勁的蘇欒頓了頓,扭頭看向商染,用眼神問了一下怎麼回事。
商染看她一眼,又睇向溫巷:「給你五分鐘。」
一不解二還是不解的蘇欒又轉向溫巷,沒說話。
溫巷默着聲,低落的雙眼緩緩抬起:「染姐,我想跟你說說……林阿姨的事。」
聽到「林阿姨」三個字,蘇欒原本稍有疑惑的目光微抬。
可商染臉色平平,只多了個眼神:「你說。」
溫巷沒敢看商染:「我和我師父不是,」
他頓了一會:「不是幫凶。」
「對不起。」
當初有人找到他和他師父的時候,只說了林舟意這個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曉。
蘇欒默了聲。
商染風輕雲淡地:「你,」
她瞥着溫巷:「是故意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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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巷一滯。
不是。
他和他師父不是故意的。
從貧民窟返回國內的路上,突如其來的阻止,不知道是什麼人,拖延了他們大半天時間。
到京城的時候,林舟意已經失去氣息了,無力回天。
溫巷的靜默代表了什麼,蘇欒看出來了。
幾年前她查到的結果,是溫巷師徒二人和商家旁支那些人有關係,拖着時間故意晚到的京城。
商染看起來還是挺不以為意:「和你沒什麼關係。」
「可是……」溫巷張了張嘴。
如果是其他人,因為什麼不知名勾心鬥角阻礙了他和他師父的返回,導致了某一條生命遺憾於世上,溫巷大概只會說句抱歉,因為他盡力了。
可那個人偏偏是商染的母親。
從前不知道就算了,可昨晚從蘇照口裏知道林舟意和商染的關係,他的心底莫名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
撇去他和商染的交情不說,商染不僅沒懷疑他,甚至暗裏派人在他被追殺的時候保護他。
他都知道,他能察覺到。
所以他悔他們那年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如果他們早一點從亂洲出發,不繞那麼多路……是不是,商染就不會失去媽媽?
溫巷很理智,他知道自己沒有錯,因為他真的盡最大努力趕回京城了。
但是現在再回想,他依舊覺得有自己的原因。
商染打量着溫巷,頭一次沒太明白地:「不懂。」
「什麼?」溫巷脫口。
商染歪着頭,手支着下巴,沒說話。
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怎麼還有人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喜歡她豈止是京城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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