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露濃花瘦最新章節!
容恪不動聲色地背過了身,冉煙濃狐疑地跟過來,「想起來就想起來了,沒想起也沒事,這是什麼意思?」
「濃濃……」男人的聲音有點縱容和無奈。
冉煙濃抿嘴微笑,「那我知曉了。」
「什麼?」
冉煙濃挺起了漸漸豐腴傲人的胸脯,驕傲得眉飛色舞,「容恪,你老實說,你有沒有趁機佔過我便宜,雖然那會兒我才只有十二歲,但是親親抱抱什麼的,你是不是做過?」
「咳咳。」容恪咳嗽兩聲,微訝,「你說什麼?」
冉煙濃認定他在裝傻,反正他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壞事,才會在賢王趕到的時候,來不及拿走他的罪證便落荒而逃了。
冉煙濃暫且略去這一節不提,「昨晚我被擄走的事,你同皇帝舅舅稟明了麼?」
在金殿之中,他連說話的餘地都不剩了,哪有機會主動開口,何況——容恪蹙眉,「這是私仇,還是私了。」
齊野固然會信冉煙濃的話,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傳出去於冉煙濃名聲有損,容恪不願聲張。
冉煙濃細細思量,也覺得他做得沒錯,要是讓皇帝舅舅知道了,不用盤問她也尷尬死了,不過她心裏有桿秤,陸延川多行不義,遲早要失足落水的。
在御花園耽擱不久,他們乘車回冉府。
沒想到區區一夜過去,冉清榮便想通了,跪在冉秦跟前,請求去遼西。
冉秦對端正穩重的大女兒從未動過家法,這一回氣得臉紅鬍子歪,「清榮,當初要和離的是你,太子現在去遼西,與你何干?」
薛人玉的話還在腦中迴蕩,冉清榮整宿不敢合眼,從生下鶯鶯後沒多久,齊戎忽地對她態度大改,兩名良娣有恃無恐,齊戎多日不與她同房……全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縱然齊戎真的有變心,可是事情不說清楚,不明不白地和離,冉清榮說什麼也不甘心。她是個認死理的人,去遼西縱是不能改變什麼,至少要把話同齊戎說清楚。
但冉秦不允,甚至祭出了冉家祖傳家法,粗實的藤條抽在身上像油滾了火潑在身上,刺疼不止,長寧說什麼也要護着女兒,用身子翼蔽在冉清榮跟前,才止住了冉秦繼續用藤條抽打女兒,「清榮,你說說話,娘記着你說過不會再和太子有任何瓜葛,這到底又是怎麼了?」
冉清榮沒法將這事同爹娘說明白,嘴唇被咬出了血,「娘,齊戎去遼西,是為了將鶯鶯交給我。但是鶯鶯不能沒有父王。」
長寧一想到可憐的小外孫女便一陣愁眉慘澹,「是了,鶯鶯在宮裏頭,又沒有父王,不知要哭得怎樣厲害,清榮你進宮皇后那頭又有阻礙,賢王對儲君之位又虎視眈眈……太子眼下去遼西,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冉清榮也是花了一夜才想明白,齊戎早對自己絕望了,他不想蹉跎下去,一旦事教皇上知曉,他這個儲君之位遲早被褫奪,與其將來難堪收場,他只決意去遼西,慢慢地用時間教皇上知道,他有了退位讓賢之意。
他去遼西,也許半年之後又是半年……冉清榮等不了,做不到將事情和着打碎的牙一口吞入肚子裏,爛在腹中發霉。
冉秦自知奈何不得倔強的女兒,將藤條拋擲在地,喟然道:「也罷,正好章郃要押送糧草赴遼西,教清榮和幾個婢女收拾一番,我讓他們護送一程。」
「多謝父親大人成全。」
冉清榮磕了一個響頭,淚水衝出了眼眶。
冉煙濃與容恪回到後院,正好碰上從房檐一躍而下的江秋白,少年郎臉頰漲得又紅又紫的,欲說還休的模樣,看得冉煙濃一陣驚奇,等到他搓着手慢騰騰地踱過來,早就不耐地問出了聲:「你專程等着世子?」
「那個,」江秋白臉紅地望向容恪,「世子,屬下有個事要請教。」
容恪淡然微笑,「說。」
不知道為什麼,江秋白總覺得一問出來,世子立即會風雲變色,然後二十大板打下來。
「那個……那個,就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江秋白求救似的又轉而望向冉煙濃,盼着她先離開一小會兒,但冉煙濃看不透他頻繁眨着眼睛的那意思,反倒嫌棄他不乾脆,要牽着容恪的手走了,江秋白猛地閉上了眼,「世子用什麼辦法每晚都征服世子妃的?」
「哎喲」一聲,冉煙濃摔進了容恪懷裏,來不及震驚,白嫩得梨花似的臉龐飛出了好幾朵紅霞,小手掐了容恪一把,羞澀且震怒地瞪着他。
難怪晚間聽到瓦礫上一些不尋常的聲動,原來、原來他們做那事時竟然有人偷聽!
她不知道,恣情得不休便罷了,容恪還能不知道?
一想到容恪竟能當着人這麼胡來,她就臉紅過耳,咬牙罵道:「臭流氓。」
容恪也輕輕一咳嗽,「此事,你找薛人玉。」
沒想到世子沒要打人,江秋白疑惑地搔搔後腦勺,便又陷入了疑雲之中,「可是世子……」
「沒有可是。」容恪轉身,「你夫人勇武過人,濃濃和她不一樣,你找錯人了。」
說罷便拽着冉煙濃的小手,兩人飛快地越過了涼亭,邁入了後院。
冉煙濃還臉紅着,氣惱道:「不許教人偷聽了!不然,我不跟你打架!」
容恪倒沒羞,只是冉煙濃羞得躲在他懷裏不肯見人,他體貼才敷衍了江秋白幾句,將冉煙濃帶離涼亭,他的近衛時常守夜,在他成婚以前便是如此,後來大約是忘了告訴他們,有冉煙濃在的時候不必過來。
「好。」
容恪握住她的手,微微俯身,將她的額頭用薄唇碰了碰。
皇帝允了賢王納陸嫵為側妃,本教陸家人焦頭爛額的,陸延川更是拉着妹妹問那晚到底發生了何時,難道齊咸對她不滿意,或是出爾反爾要轉變主意,欺辱陸家?
陸嫵二話不說,便給了陸延川一個耳光。
陸延川沒想到妹妹突然發難,有些怔住,只見陸嫵冷笑道:「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想我為了你的榮華富貴犧牲一切,你做夢。」
「阿嫵……」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容恪,你故意騙我,設計誆我失身給齊咸,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哥哥。別叫我阿嫵!」
陸嫵說罷,便揮袖下了樓閣。
陸延川意味不明地目送着妹妹離去的背影,心裏一陣揪緊和恍惚。他把最疼愛的阿嫵送給了齊咸,沒得到珍視和喜愛,反而……反而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冉煙濃竟一語成讖。
「世子。」書童慌不擇路地竄上了復道,跑到了他跟前,「世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陸延川正心煩意亂,不巧又碰上個觸霉頭的,不覺更怒。
「二、二夫人、三夫人,全都失蹤了!」
陸延川眉心一跳:「什麼?」
陸家上下被陸延川兩個小妾的失蹤鬧得雞飛狗跳一整日,但家醜不可外揚,到了夜裏那兩個小妾還沒有回來,連永平侯夫人都道,這兩女還是早些發落了的好。
陸延川為人風流,為了克制欲望留得名聲,家中只有三個小妾,可想而知這三個小妾是何等容色,陸延川素來寵愛她們,眼下自然不肯答應,只道:「母親,她們很聽話,從來也不會給侯府添麻煩,更遑論此時,妹妹即將嫁給賢王,她們決計不會生亂的。」
但陸老夫人聽不得這些,叱道:「今晚回不來,難道還留着過年不成!」
她管不得那兩個小妾是不忠還是別的,只要讓陸家不好看的,都不能讓她們好看。
何況這兩個女人讓陸延川玩物喪志,陸夫人更是看着不喜,早盼着兒子休了她們娶一個知書達理的正妻了。
陸家丟了兩個小妾這事,不知為何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日的功夫,上京城裏大街小巷便傳開了,不少人還殷勤地為永平侯府張貼起了告示。
明蓁從外頭買了幾條冉煙濃愛吃的魚,平素她不常出門,但冉煙濃饞望江樓的鱸魚許久了,便親自上望江樓買了兩條,但那邊的老闆卻不要她給錢,硬生生將魚塞給她了,明蓁納悶兒了許久,到了街上,又聽到了陸家走失小妾的事。
回來明蓁便告訴了冉煙濃,冉煙濃臨着碧紗櫥而坐,聽罷手裏描着金線牡丹的硃砂筆一頓,杏眼噙着水,瀲灩起一波笑意。
「來而不往非禮也。」
「啊?」
「陸延川綁走了容恪的正妻,所以容恪要戲弄陸延川的兩個小妾。」
容恪在上京看似沒什麼勢力,但既然他坐擁幾大酒樓,眼線和暗衛應當不會少的,正巧陸延川的幾個小妾又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時常上街買絹花首飾,要擄走她們再容易不過。
容恪也沒想對兩個小妾做什麼,不過是翌日一大早,她們被送到陸家門口時,衣衫齊整,但一個比一個的嘴唇紅腫,看得出這一晚兩位美人沒少被狠狠「憐愛」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2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