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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卑賤,醜陋的螻蟻,就該被審判。
「三個時辰之後,神魂俱滅!」
華幽艷開口,凌厲的望了火飛揚一眼。
火飛揚趕快去調了真火,他感覺自己像是個打雜的,以至於忘記報告了聖使星辰異變的事情。
他們要去祈靈大典,那其實便是龍仙交接下一代的典禮,祈靈開界,勝者為王……
小顧松漣,小黃素年他們會變得無比強悍,在一朝一夕之間……
茗瀾渾身骨頭都斷得差不多了,頭髮和這鮮血濕漉漉黏在周身。
她想着自己兒子在火海之中驚慌失措的哭喊着的身影,但是卻完全無能為力,她真是一個極度失敗的母親……
容君還那么小,無依無靠的……
茗瀾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身下雲層再度涌動,一個巨大的火焰池子向上面涌動着,三個時辰後,她會灰飛煙滅。
茗瀾的傷口太重了,哪怕有修為都彌補不上靈力的損耗。
她對抗龍仙,好似螳臂當車一般,茗瀾在地上蠕動着,嘗試着爬到出口去。
她不想要任人魚肉,不想要……
讓她再試最後一次吧……
她不會再大意了,龍仙必須死……
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五千年了,她必須要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買單。就算是始祖妖神,龍仙締造者,也得這般苟延殘喘。
……
快些,再快些……
過道里,凌北野在瘋狂的奔跑,他向着茗瀾坐在的位置跑去,逐日在他手中揮舞着,每揮舞一下,便會劈砍開一個黑袍使的喉嚨。
龍仙還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黑袍使比聖傳的地位要低一些,哪怕聖傳想要殺死他們,他們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因為血脈和地位對於在龍域規則社會的人來說,就是一切。
凌北野決定不再濫殺無辜了,但是世上誰人無辜?
又是一劍,鮮血淋漓。
到最後,這雲頂天宮內里的人越來越少了,只有少數的黑袍使能夠進入核心區域。
凌北野也知道,祈靈這種東西,一般要持續個十半月以上,少說也得七日,龍仙分身乏術。
他是聖傳,絕對的萬中無一,不用通過龍仙祈靈出現的新龍仙,也是三個締造者中的最後一位,最晚被發現的哪那一位……
只可惜了,才被發現,就要被列入到通緝令里……
凌北野想到這些龐大的關係網,心中越加焦灼。
等到了雲頂天宮最裏面,幾乎沒有任何人把守了。
這裏是只有龍仙和龍仙繼承人有資格進入的領域。
凌北野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茗瀾的時候,她那張臉,帶給自己的,不光是欣賞美貌的欲望,而是一種跨越千年歲月的熟系感,和親切感。
他們千年之前一起闖了大禍,現在也該一起收拾這個爛攤子才對。
不過有生之年,他看到了自己兒子最後一面,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凌北野今日早辰起來,照常去打水,吃飯,只心下有着不好的預感,火飛揚在他對面罵罵咧咧的,一如既往插隊,嬉笑。
他打算打些粥飯給還臥病在床的白芊芊吃,忽的,他看到一隻矮矮胖胖的土撥鼠妖怪,背着一個小孩子路過。
那小孩肉嘟嘟的,濃眉大眼,和他很像,就要走過來,那老頭不斷催促着,讓那小孩趕快離開,可那小孩就是不理會,淚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凌北野環顧四周,發現出了自己,幾乎沒有人看到這個小孩子。
難不成,是鬼?
當時凌北野心裏這樣想着,華幽艷只以為凌北野是因為害得白芊芊流產了,所以有些瘋魔了,只在心裏念着自己孩子,所以才會出現幻覺,仿佛看自己的孩子。
那一瞬間,凌北野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同伴之中被分離開來了。
他油然而生一種隔離感,就是那種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那肉嘟嘟的小孩子只看着他,而後跑過來,在他手上點了一下,就那一瞬間,他就把所有記憶都想起來了。
不光是作為凌北野的,而是自己世世代代,生生世世的所有記憶……
那種龐大糅雜的人生經歷幾乎快要把他給吞沒了,凌北野險些支撐不住,作為弟子或許支撐不住,但是他上輩子,是勘破人心的東齊王……
對了,茗瀾,茗瀾……
祈靈大典在前,但是凌北野壓根兒就顧不上其他的,凌北野御劍騰空而起,那是他的戟,也是他的劍——「逐日」。
他回望了最後一眼。
火飛揚和華幽艷臉上全都是愕然的表情,祈靈大典格外重要,凌北野也知道。
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人要去找……
他最後到竹間雅居忘了一眼白芊芊,榻上那個姑娘的面龐還帶着些許憔悴感,眸中淡淡的懵懂。
不過轉瞬之間,凌北野好似變了一個人,白芊芊就成為了局外人,他就是看了個故事一般,離開我了這短暫流過的人間。
……
粘稠,濃烈的鮮血流了滿地,她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只有無窮無盡的黑色,身下懸浮的岩漿池離她越來越近,茗瀾覺得自己渾身大汗淋漓,那些淌進密集的傷口裏,酸澀刺痛。
周身的一切都好似在旋轉翻越,茗瀾只覺得昏天黑地的。
忽的,沉重的殿門被人一腳踹開,。
扇門足足有四人高,放方才她進來的時候,那些黑袍使者開門都極其費力,幾個人同時推才能把門推開。
來人……
是誰?
茗瀾想要睜開眼睛,汗和淚水都流到了她眼睛裏,耳畔傳來堅定沉着的喊聲:「茗瀾……」
那喊聲極其模糊,但卻彌足堅定,茗瀾深吸了一口氣,落入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之中。
來人正是凌北野。
茗瀾感覺到有真氣在自己周圍遊走,她身上的傷口在飛速癒合,凌北野把自己的修為真氣都渡給了她。
龍炎血是純陽血脈,天虬紫蟒是極陰血脈,兩相結合,能取得極其霸道的攻擊效果和治癒能力,凌容君就是最好的解釋。
茗瀾身上的苦痛緩解了些許,能緩緩開口說話了:「凌北野……我,我不是瘋女人,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耳旁是沙啞低沉的聲線,尾音帶着絲絲點點的顫抖。
她伸出手,像是嚴冬之中那渺小的枯蝶,在絕望的尋找自己那一方有着鳥語花香的天地,終於觸碰到了堅實的肩膀和誇大的手掌。
太好了,他來救自己了,他沒有忘記自己,她也不用帶着遺憾死去了……
但是茗瀾還是不放心,萬念俱灰,生死一線的時刻,她還是想要確認一遍,才會安心。
「你想起來我沒有……」
「想起來了,不光是這輩子,還有上輩子,上上輩子……茗瀾,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件一件和你說。」
凌北野抱着滿身是傷的軀體,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支撐這具搖搖欲墜的軀體。茗瀾渾身都是傷,碰到哪裏好似都好似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茗瀾恨恨開口:「對不起,北野,我沒能照顧好容君,他在新妖界……那個地方已經被龍仙毀掉了……龍仙是……」
凌北野深吸了一口氣,安撫了下她的情緒:「不,沒有,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圓昌和容君,他們暫時沒事,且龍域的人沒辦法看到他們,你別太擔心了。」
可是,可是容君,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圓昌也不是個靠譜的。
沒有人在亂世,烽火狼煙的時候保護她的孩子……
茗瀾哭起來,腦子裏出現容君在兵荒馬亂,烽火狼煙的年代,四處漂泊,無依無靠,眼含熱淚的模樣。
那麼弱小,那麼無辜……
茗瀾渾身顫抖起來,她還是沒有給容君一個安定的時代,沒能贈予妖族和平的歲月。
凌北野把手放在她背後,傳過去的真氣越來越多,他試着為茗瀾擦去淚水,可是茗瀾臉上粘着粘稠的鮮血,一擦,血淚摻和到了一起。
凌北野把頭輕輕靠在茗瀾頭上,之前的幾十年歲月都好似白過了一樣。
這是他見過最堅韌的女子,她沒有那麼好,有私心,有壞心,可是,她也沒有那麼壞,會施於旁人自己多出來的良善之心,更多的是百折不撓,陰謀詭計,一往無前。
她一向倔強,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顯露出來,自己的無助。
「茗瀾,你聽我說,我不是懦夫,你也不是孬種,我們兩個的孩子,也絕對不會是軟弱之輩,我相信他,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就算……」
凌北野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局,於是在此刻無比沉靜,他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沒有我,沒有你,容君也一定會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他摸着茗瀾的頭髮,平日裏柔順濃密的秀髮,粘上塵土,泥淤,獻血。
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上全是傷痕,凌北野想,自己大抵是沒有資格提愛的,因為她最失魂落魄的時候,自己就只此一次,侯在她身邊。
他用自己生平最溫柔的聲音說道:「茗瀾,你相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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