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灃和夏語桐約會的消息一傳出來,外界也是普遍看好,都說是男才女貌,門當戶對的一樁喜事。
晚上,景澄躺在沙發里,一邊做面膜一面啃青瓜,順便刷着微博上關於喬慕灃和夏語桐的消息,看得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
豪門真愛啊,活脫脫的言情小說男女主標配。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挺想打個電話給喬慕灃恭喜他一下的,可隨後她就想起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她這一年的時間都屬於他,他想要,便拿去,他不想要,她也絕對不會糾纏妲。
如果這時候打電話給他,不就是一種糾纏?還悄無聲息地做着破壞別人和正牌女友的事,那就真變成言情小說了,而她就是文里的標配——白蓮花女配角。
景澄刷完了微博,順手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專心致志地敷起面膜來。
那之後,一天、兩天、三天……喬慕灃沒有出現。一周、兩周、三周……他依舊沒有出現禾。
漸漸地景澄就好像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米夏跟喬慕津的關係也莫名其妙地就確定了下來,每天被綁在喬慕津身邊,於是景澄常常都是一個人,每天該吃吃該玩玩該睡睡,生活自由自在得沒邊。
年關將近的時候,景澄又一次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試探性地問她回不回去過年。
在那之前景澄也接到過電話,母親在電話里關心她在異地的生活情況,而實際上,那通電話是在喬慕灃和夏語桐的新聞爆出來之後打過來的。景澄當然知道母親打這個電話是為了什麼,因此她冷淡回應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大約是因為喬慕灃的影響力還在,江氏得到的拯救型資助還沒有斷,那之後母親便再沒有打過電話來。
然後就是這一通。
景澄其實一點都不想回去,自從奶奶去世之後,那個家就實在沒什麼好讓她留戀的。
她三言兩語掛掉了母親的電話,隨後打了個電話給米夏。
電話接通,傳來的卻是喬慕津的聲音:「什麼事?」
景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正喬慕津也看不見,「喬大廚,你已經24小時霸佔着米夏在你身邊了,現在我給她打個電話,你要經由你代為轉達啊?」
&在洗澡,沒空接你電話。」
景澄聽了,忍不住哼笑了一聲,「那你告訴她,我約她年三十晚上吃飯跨年。」
&沒空。」喬慕津直截了當地就給了她答案。
景澄頓時就怒了,「喂,你不能這麼過分的好吧?她又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有了愛情就不要親情友情啦?你中學課本沒教過你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嗎?平常你倆已經形影不離了,過年能把她分一點給別人嗎?」
&啊。」喬慕津回答,「那晚我要帶她去夏家吃飯,你有興趣?」
景澄一聽,忽然就安靜了片刻,隨後道:「她跟她爸爸和好了?」
&沒有,不過快了。」
景澄聽了,只回答了一句「好吧」,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扔開手機,她起身走到陽台上,在瑟瑟寒風中眺望這座燈火闌珊的城市。
真是陌生啊!
曾經米夏也說過,雖然這座城市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每年都會回來的地方,可是從她十四歲之後,這座城市忽然就變得陌生起來了。
可是景澄知道,現在對於米夏來說,這座城市絕對不會再陌生。
有了喬慕津那樣一個男人,會細緻妥帖地為她安排好一切,甚至連破裂的父女關係也會幫她修補,米夏縱使遲鈍未知,可悄然蔓延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不是更讓人覺得舒服?
而她,這座城市對她來說,卻依舊陌生如初,不過是又一個鋼筋混泥土堆造的世界罷了。
景澄開始考慮起了回家過年的事。
縱使那個家有那麼多不堪,那麼多讓她無法容忍,不想見到的人,可到底那是她熟悉的城市,縱然親情已經幾近破裂,她還有很多朋友可以聯絡。
然而雖然這麼想了,景澄卻還是久久沒有動,仿佛是拖延症犯了,一直到年三十那天,她才興致缺缺地訂了機票,誰知道卻已經只剩晚上的機位,飛回海城,也已經是凌晨了。
景澄倒是無所謂,隨手訂了一張票,玩一樣的。
到了傍晚她才開始收拾東西,簡單裝了幾件衣服進行李箱,多餘的東西也懶得帶,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就準備出門。
誰知道她剛剛打開門,門外正好有一個人,正抬起手來按她的門鈴,門一打開,門裏門外的兩個人都愣了。
張康與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雲膳樓袋子站在門外看着她,「江小姐,你要出門?」
景澄看着他,一下子就丟開了手裏的行李箱,抱了手臂看着他,「稀客呀!」
張康與笑了笑,只是看着她剛剛丟開的行李箱,「是準備出去旅行麼?」
景澄轉身踹了那箱子一腳,回答道:「不是,準備拿去扔掉。」
張康與看了一眼她身上全副武裝準備出門的架勢,也不揭穿她,只是道:「今天是年三十,喬先生現在正在家裏團年,待會兒會過來。我這裏有一些半成品的菜式,你只需要稍微加工一下就能吃了。」
說着,他便走進來,將手裏的袋子放在餐桌上,一一將裏面的食盒取了出來。
景澄站在桌邊抱着手臂參觀,聽着他介紹每道菜的加工方法,心不在焉地翻着白眼。
大約也是看出她不耐煩,張康與並沒有久待,很快就離開了。
景澄看着他送過來的那些半成品菜式,也不管什麼蒸炒煮燜,一股腦地都用微波爐加熱了一遍,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倒掉。
隨後她開了一瓶酒,選出幾道勉強能吃的菜,對着電視機自斟自酌起來。
春節聯歡晚會開始半小時後,景澄聽到門鈴的聲音,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來,解開頭上的皮筋,撥順了頭髮,隨後才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一個闊別已久的男人,難得地沒有穿西裝,裏面是一件灰色高領毛衫,外面是一件駝色大衣,竟有種她最近看的韓劇大叔男主的范兒。
景澄倚在門框上,微微偏了頭看着他,「先生找誰?是不是走錯門了?」
喬慕灃上前一步,直接將她逼入房內,抵在玄關的牆上,低頭看她,呼吸間噴出淡薄的煙草味和酒味,「走錯門?我先檢查檢查。」
景澄微微偏了頭,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毛衣里,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捏了一把,隨後低笑一聲,說道:「瘦了。」
景澄聽了,輕笑了一聲。感覺着他的手還在遊走,她也不回應,靜待着他一樣一樣地檢查。
&髮長了。」
&膚變白了。」
&了。」
……
景澄一把捉住他的手,偏了頭,媚眼如絲地看着他,「沒有雨水滋潤,自然是長不大的。」
喬慕灃帶笑的眼眸沉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很快就低頭吻了下來。
景澄避了避,卻依舊被他深深吻着,沒能躲開。
隨後,他解開她腰間的扣子,將她抱了起來,重新抵在牆上。
景澄還有些沒能回過神,便已經進入了另一重境地。
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深邃的眼眸,聽着自己的聲音和他的呼吸聲,不由得有些恍惚。
難道真的是距離產生美了?
隔了這麼久沒見,在他眼裏她會更讓他心動一些,更迫不及待一些?
犯賤的動物!景澄腹誹,可是隨後,又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她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犯賤呢?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想到這裏,她低下頭來,主動吻住了那個男人的唇。
既然已經犯了賤,那不如犯得更徹底一些!
……
半小時後,喬慕灃將她放了下來,她踩在他的腳背上,全身綿軟無力,哼哼唧唧一動也不想動。
喬慕灃便就這樣帶着她回到了客廳,將她放進沙發里。
看了一眼茶几上擺着的食物,他微微皺起眉來,「張康與沒跟你說這些菜該怎麼做?」
景澄躺在沙發里,拿腿蹭着他,回答:「說了,可我笨。」
喬慕灃扣住她亂動的腿,瞥她一眼,起身走進了廚房。
料理台上,那些被她胡亂加熱過的食物擺了一台,好些已經完全沒法再吃,倒也有幾樣還有救。
景澄在沙發里躺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力氣起身來,也不管喬慕灃在幹什麼,她徑自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再出來的時候,先前茶几上那幾樣涼掉的菜式已經被幾道熱氣騰騰的新菜取代。
喬慕灃沒穿外套坐在沙發里,倒依舊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她有些驚喜,「堂堂喬總,還會做菜呢?」
說完她才又一拍腦門,笑嘻嘻地說:「我怎麼忘了,盈豐就是靠餐飲起家的嘛……你們家兄弟幾個,是不是都很會做菜?你的手藝比喬慕津如何?」
喬慕灃抬起手來撫上她嫣紅的唇瓣,笑,「看來你今天晚上不怎麼想吃東西?」
&說的?」景澄揚臉看着他,「我胃口大着呢,什麼都吃得下。倒是你……已經在家裏吃了那麼多好吃的了,應該不怎麼吃得下了吧?」
語帶雙關,喬慕灃聽得分明。
他伸出手來,隔着她身上單薄的裙子緩緩揉着她的背,淡淡道:「那就試試看好了。」
景澄臉上勾起精緻嫵媚的笑容,轉頭端了一盤紅燒肉,送了一塊進自己口中之後,又夾了一塊遞到他嘴邊。
喬慕灃張口吃下,景澄閉了眼睛吃完,評價道:「肥而不膩,不錯。」
&麼?」喬慕灃的手依舊停留在她身上,沉聲道,「我卻覺得……還是太瘦了些。」
景澄哼了一聲,轉頭端起另一道菜,依舊是自己吃一口,再餵他吃一口。
不知不覺就吃完了幾道菜,景澄又喝了兩杯酒,身體的熱度逐漸升了起來。
她將最後一口酒嘴對嘴地餵給喬慕灃,喬慕灃並不拒絕,景澄微微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你真的還能吃下啊?胃口也太大了些……你就不怕,撐壞了?」
&都不怕撐壞……我怕?」喬慕灃反問。
四目相視許久,景澄忽然就笑出聲來,「那就……再試一下好了。」
說完,她便換了個姿勢,將喬慕灃推倒在沙發上。
喬慕灃深邃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一點點低下來,卻始終磨磨蹭蹭不得要領的模樣,終是忍不住,伸出手來勾住她的腰,帶她翻轉了彼此的位置,重新拿回了主動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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