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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雲騅的心情明顯不好,花容安靜坐着沒敢打擾。
馬車駛到半路被堵住,外面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少爺,前面在鬧事,看熱鬧的人太多了,要不換條路吧。」
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哭喊便傳了過來,花容覺得有些耳熟,還沒分辨出是誰,江雲騅便鑽出馬車衝進人群。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花容愣了一下,連忙跟上。
人群太擁擠,花容擠的很艱難,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面便看到蕭茗悠搖搖欲墜的被桃花扶着,江雲騅把一個人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揍。
那人穿着不俗,被打得滿臉血,已經看不清面容。
圍觀的人都被江雲騅一身的暴戾嚇到,花容也很怕,卻還是撲過去抱住江雲騅的胳膊:「三少爺,別打了,再打下去會打死人的!」
江雲騅的力氣很大,花容根本拉不住,反而被江雲騅一肘子打到胸口,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阿騅,別打了。」
蕭茗悠的聲音很輕,許是覺得這個稱呼太過親昵,帶着遲疑,卻輕易的讓江雲騅停了下來。 記住網址m.42zw.la
巡夜司的人也在此刻趕到。
被打的是禮部侍郎的三兒子,圍觀的百姓都能證明是他先調戲蕭茗悠的,巡夜司不敢把江雲騅帶回去審問,只問清楚緣由便離開。
沒熱鬧可看,人群也慢慢散了。
花容的胸口還是疼得厲害,眉頭忍不住擰着,突然聽到江雲騅問:「很疼?」
偏頭,江雲騅已走到她身邊,很自然的環住她的腰肢。
好像剛剛為了別的女人暴怒揍人的不是他。
花容剛想說話,蕭茗悠先一步開口:「多謝江三少爺出手相救。」
蕭茗悠說着向江雲騅行了一禮。
她仍穿着素白的喪服,鬢角別着一朵白花,因方才的爭執,幾縷散發落下,柔弱嬌憐,惹人疼惜。
江雲騅垂眸睨着花容,沒有正眼看她,漫不經心道:「別自作多情,我揍他是因為他擋了道,不是為你。」
這話挺讓人難堪的,蕭茗悠卻面不改色,反倒是一旁的桃花沉不住氣,衝上來對花容說:「這位姑娘,之前若不是王妃為你作證,你只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今日看到王妃落難,你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無端被指責,花容有些茫然,她到這裏的時候調戲蕭茗悠的人都快被江雲騅打死了,根本輪不到她做什麼,怎麼突然她就有錯了?
「桃花!」蕭茗悠呵斥一聲,「不關這位姑娘的事,別亂說話。」
蕭茗悠向花容道歉,拉着桃花離開。
走了幾步,花容發現蕭茗悠的腳似乎扭傷了,一瘸一拐的。
這時,江雲騅橫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命令馬夫:「護送齊王妃回府!」
蕭茗悠停下,似乎有些意外,隨後道:「妾身沒事,就不勞煩三少爺了。」
江雲騅笑了笑:「不勞煩,王妃之前幫了我的人,這份情自然是要還的。」
「可是這位姑娘的臉疼得都白了,江三少爺確定要把馬車給妾身用?」
「……無妨,有我陪着,她用不上馬車。」
附近就有醫館,江雲騅親自抱着花容去看傷。
傷在胸口,得去單獨的房間檢查。
等花容檢查完出來,江雲騅已經不在醫館了,只留下錢袋讓大夫給她開最好的藥。
錢沒用完,夥計找了零,把錢袋交給花容,花容正要去拿,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花容?」
說話的是個身材瘦小,留着山羊鬍須的中年男人,見花容沒有否認,男人臉上露出大大的笑來,熱絡的說:「幾年不見,一眨眼你都長這麼大了,瞧瞧你這一身氣度,跟貴家小姐似的,我都不敢認。」
除了府里的人,花容在外面只有三娘一個親人,花容很快認出男人,語氣很淡的喚了聲:「王叔。」
王青雲並不介意,歡喜的應聲,目光在花容身上流連了一會兒,落在她手裏的錢袋上,埋怨道:「家裏人都惦記你的緊,這麼多年你怎麼也不回來看看?」
家這個詞對花容來說太陌生了,她不願回想那些不好的記憶,轉移話題問:「王叔是來為三娘抓藥的嗎?」
「是啊,你也知道你三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這些年給她抓藥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三娘有咳疾,需要一直吃藥滋養,但那些藥都不怎麼貴,花容每個月的月錢基本夠了。
花容沒與他爭辯,柔聲道:「我的月錢漲了些,以後應該不會這麼難。」
王青雲高興起來,假惺惺的噓寒問暖了幾句,這才試探着問:「這錢袋裏不少錢吧?」
「這些都是主子的錢,上個月的月錢我已經托人給你了,我現在也沒錢。」
花容說着把錢袋收起來,王青雲不舍的收回目光,勸花容:「你別總盯着那點兒月錢,憑你這相貌,稍微用點心就能得主子歡心,主子隨便打賞一樣東西給你都夠我們一家老小吃喝好久了。」閱寶書屋
王青雲越說越興奮,看花容得眼神像是在看搖錢樹。
花容心頭一刺,板着臉問:「王叔跟我說這些,三娘知道嗎?」
提到三娘,王青雲這才有些心虛,他訕訕地說:「我也不是要你出賣身子,只是讓你做事圓滑些,你長得這樣好看,誰能不喜歡呢?」
花容不想再聽,把夥計剛剛找零的幾文銅錢交給王青雲,拿着藥出了醫館。
身後,王青雲變了臉色,對着花容離去的背影惡狠狠的啐了幾口:「小賤人,都穿成這樣了還裝清高,果然跟那個賤女人一樣,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把錢吐出來!」
王青雲的話還是影響了花容,胸口憋悶的難受,回到執星院她就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被擾醒,衣襟已敞開大半,江雲騅正趴在她身上點火。
他身上染着股子冷香,和白日見到的那人一樣清冷高傲,襯得花容卑賤如泥。
妓子一般。
身子顫了顫,花容低低開口:「三少爺,奴婢疼。」
她膽子小,縱是心裏難受的不行,也不敢直接拒絕。
江雲騅頓了一下,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沉沉道:「忍忍,我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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