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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恨鐵不成鋼:「然後,你就貿然上去訓斥太子了?」
顧文靜低頭沒回,沒想到一次出手相助,惹了這麼多麻煩。
沈知念在一旁勸道:「舅母別怪表姐了,若舅母不欲表姐嫁入皇家,為今之計,還是早作打算,以防萬一。」
沈母也在一邊說道:「大嫂,雖然皇后娘娘最後失了興致,但那太子殿下的態度卻有些捉摸不定,這事恐怕還沒完。」
顧母擔憂地點頭:「我知道。先前皇后娘娘敘話,似乎並不知曉文靜衝撞過太子,也不知道太子怎麼和皇后娘娘說的,他這反應實在讓人心慌。」
之前顧母不知曉女兒和太子起了衝突,以為是太子或皇后娘娘無意相中了女兒。
可現在知曉先前的事,她更擔心這太子是不是故意要耍弄女兒,因為女兒冒犯了他,所以要把女兒納進東宮折辱?
總不能是女兒衝撞了他,他還真的中意上了?
顧母被自己的想像給嚇到了,只聽說過太子身體常年虛弱,難不成他還有心恙?況且聽女兒說他還打太子妃,這樣的人哪能嫁?!
沈知念看顧母突然變白的臉,斟酌着詢問道:「舅母和靜表姐先前可有相看好的人選?」
提到這個,顧母嘆了一口氣:「之前倒是相看了不少好人家,但最後都沒成。」
無奈地看了眼女兒,顧母繼續說道:「如今來提親的雖然有,但就是門第不那麼高。」
顧文靜哼了一聲,臉上不太愉快。
沈母開口說道:「門第低點倒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對方家風清正,人品性純和,便可以考慮看看。」
顧母有些尷尬:「我以前總盼着女兒能往高了嫁,如今想想,要是太子這樣的,倒還真不如找個尋常人家。」
顧文靜看了眼母親,臉上稍微緩和了些。
沈知念好奇問道:「是哪家的?」
顧母回:「是勤勇伯家的次子,如今也就是個雲騎尉。」
勤勇伯?這門第其實也不差,她舅母看來要求還挺高,難怪剛剛表姐哼了舅母一聲。
不過勤勇伯次子,這人她貌似聽過,還是從表姐口中聽到的,她記得之前在定遠侯府提醒表姐推遲去慧覺寺後,表姐和她講馬球賽時提到過。
沈知念看向顧文靜,發現顧文靜臉轉向了窗外,但那耳朵卻有些紅了。
沈母也注意到侄女的羞澀,笑着對顧母說:「可是相看過了?伯府門第其實也不差,若看着不錯,何不趁此定下來?」
顧母嘆息:「眼下看來也只好如此,但走六禮也要些時間,就怕來不及。」
顧文靜在一邊終於忍不住出聲:「那就走快點。」
她實在想不通太子意欲何為,現在回想那陰鬱的眼神,她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勤勇伯次子,聽說媒人是給他來提親,想到之前見過的那一眼,顧文靜難得地有些害羞,其實這門親事她是願意的,就是母親一直猶猶豫豫地要考慮。
顧母聽了女兒的話,無奈說道:「你一個姑娘家,要矜持點。」
顧文靜本來想反駁母親,但想到她其實也在為自己發愁,便又把話吞了回去。
「姑母不用擔心,我倒是想到個穩妥的辦法,只要您和表姐對這門親事滿意,我和外祖母可以去求個定心丸。」
沈知念說完,車內三人都疑惑地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太子若真有意,今日找了皇后娘娘出面,想必也是本着納側妃的心思。今日之後,若太子還想納表姐,估計也會先求到皇上或太后娘娘面前。」
「外祖母和太后娘娘交好,以前也常帶我去宮中拜見,太后娘娘對我也很是喜歡,不如我和外祖母搶先去求個賜婚懿旨。只要我們夠快,太子和皇后娘娘就不好再提了。」
沈母皺眉:「哪有姑娘家替自己表姐去求賜婚的?你去有何作用?你外祖母去倒是可以。」
顧母也跟着說道:「是,讓文靜祖母去,舅母會陪着的。」
顧文靜也搖了搖頭:「阿念,我可以自己跟着去。」
沈知念沉穩着回:「換我跟着去,應該更能成功。平親王也是太后娘娘所出,如今太后娘娘孫女平陽郡主和陸清川定親,現今外面不是又有傳是平陽郡主看上了陸狀元,陸狀元因此拋棄我轉而求娶郡主嗎?」
「若太后娘娘還如往常一樣對我有所疼惜,這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說不定太后娘娘心疼,對我提的請求也是格外寬容些。不然只是侯府和伯府的一樁親事,太后何必要干涉,大約只會讓兩家自己看着辦就是。」
沈母沒有應答,她聽到女兒說起陸清川、平陽郡主時一副淡然狀態,有些心疼。
顧母倒是溫柔地看着外甥女說道:「阿念,會不會讓你為難?」
顧文靜一臉糾結,她不想阿念拿自己不開心的事給她搏出路。
沈知念安撫着說道:「不為難,沒事,陸清川和平陽郡主一事我沒放在心上,不過能借用這事,給自家人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
顧母又看向沈母,沈母看女兒一派熱忱,終究也點了點頭:「那就讓阿念陪母親去吧。」
顧母臉上多了喜色。
顧文靜神情複雜,饒是她大大咧咧地性子,也還是記得叮囑道:「阿念,若求不到太后賜婚懿旨,也不要勉強,大不了再想其他辦法。」
沈知念笑着點頭。
重生一世,既然知道表姐嫁去東宮會被磋磨,那她一定要做點事阻止,否則她心裏跨不過這道坎。
商量好了這事,還要回府和顧老夫人說,沈母和沈知念索性也跟着顧母、顧文靜一起先回了定遠侯府。
到了定遠侯府,和顧老夫人講了今日所遇之事,顧老夫人沒有多猶豫,當機立斷地同意了沈知念的提議。
此事不宜拖,顧老夫人留了沈知念在定遠侯府歇息,只待隔日便進宮去拜見太后娘娘。
翌日辰時,估摸着宮裏娘娘們已和太后請完安,顧老夫人方帶着外孫女到了壽康宮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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