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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對面女子自稱,陸清川將過往收集信息在腦中略微過了一遍。
平陽?聽起來似乎是封號。
再看她身邊帶的丫鬟也不少,個個也都訓練有素的樣子,莫非這位是平親王的女兒平陽郡主?
陸清川心下一凜,人也正色道:「陸某自當不介意,只希望沒唐突了小姐。」
平陽看陸清川如此溫潤有禮,心底更是喜歡,她對着陸清川繼續綻放笑顏:「公子姓陸?陸公子不必多禮。平陽很高興今日遇着陸公子同觀龍舟賽。」
陸清川看平陽郡主似乎對自己很友善,人也便放鬆了許多。
他目光專注地落在平陽身上,清俊的嘴角也噙上了幾分笑意:「這是陸某的榮幸。」
平陽一時被迷,人竟呆了幾分,傻傻地看着陸清川的笑臉。
待反應過來後,她臉頰慢慢爬上了幾朵紅雲,頭也低了下去。
「公子,咱們觀賽吧。」
陸清川看對面的郡主貌似有點羞窘,只當自己剛剛失禮了。
但怪不得他,這位可是疑似平親王的女兒,他是得好好捧着些。
「小姐若不介意,陸某去替你尋一張馬扎過來觀賽?」
平陽身後的丫鬟迎春看了眼自家郡主,見她臉上紅暈未退,只連連點頭應了那陸公子,便也沒再多話。
其實他們自己有帶馬扎的。
陸清川暫時離開後,平陽抬起頭,眼睛亮亮地,對着身後的迎春喜道:「這陸公子真是體貼!」
迎春笑了笑,委婉提醒:「郡主,僅一面之交,當再多看看。」
「我當然知道!但你也看到了,他確實彬彬有禮,很有君子之風。」
「至於其他的,回頭找府里侍衛再去打聽打聽。」
迎春見郡主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知道不可多言,便又沉默了。
陸清川尋了馬扎給平陽郡主,又陪着郡主在金明池畔待了會,直到同僚將其喚走。
平陽自陸清川走後,人也待不住了。
她帶着丫鬟、小廝們匆匆趕回了王府,又喚來了父王給她配的侍衛,讓侍衛儘快去打聽今年的金科狀元郎,只待早日知道郎君貴庚幾許、家世如何、可有婚配……
平親王府的侍衛很給力,當然也是因為陸狀元的身份、家世、婚配情況都比較簡單。
侍衛很快將打聽到的消息回稟給了郡主。
當晚,平陽情緒便低沉了下去,晚飯也沒吃,夜間在床上也是轉輾反側。
她心裏可真是鬱悶,好容易看上的人,為何已經訂親了。
原來那日沈知念也沒說盡實話,這狀元郎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婿。
她一想到這事,便煩躁。
平陽郡主在王府里鬱鬱寡歡的時候,忠毅伯家的三小姐和永平侯家的二小姐攜手上門拜訪了。
平陽聽了下人通傳,人雖懨懨的,但也讓人請了他們進來。
「郡主,這幾日都沒怎麼聽着你出去玩了。」
姜依棠進了郡主院裏,看她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便關切地問上了。
平陽斜躺在貴妃榻上,懶得起身,只吩咐丫鬟們伺候那二人坐下。
「近日身子不大爽落,便沒怎麼出門了。」
姜依棠擔憂道:「郡主哪裏不舒服?可請了大夫?」
「無礙,就是心裏不大痛快,連帶着身子不太舒服。」
姜依棠稍微猶豫了下,也不清楚平陽郡主因何事心裏不痛快,這個時候來拜訪是不是不太合時宜?
不過若是郡主對那狀元郎感興趣,或許說這個還能討討她歡心?
暗自揣摩了下,她還是開了口:「端午那日,我偶然見到郡主似乎和陸狀元相識?」
平陽突然聽到了陸清川,人跟着一怔,旋即又是一股惱火。
「不認識,提這個幹什麼!」
姜依棠被噎了下,想想又覺得郡主這態度有些奇怪,她那日似乎看郡主難得有些女兒家嬌羞,怎麼今日聽了陸狀元反應這麼大?
莫非還有些別的隱情?
不管如何,郡主對那陸狀元確實有些不一般。
她硬着頭皮繼續說:「郡主心裏不痛快,是因為那陸狀元?莫不是他惹了郡主不高興?」
她本來想着若是郡主對陸狀元有意,她們在一邊煽煽風、點點火,讓郡主搶了沈知念的未婚夫,這可不是一大好事,沈知念到時候被退婚,在京城可就丟臉了。
不過現在若是陸狀元讓郡主不高興,惹了郡主厭煩,也不是壞事。
惹了郡主,相當於惹了平親王,這沈知念未來夫婿以後官場之路估摸也不大好走了。
單看平陽郡主到底是何心思,她再看到底是說陸狀元的好話還是壞話了。
平陽苦悶了幾天,心裏也確實有氣憋着,雖知道自己這氣生得也是無理,但誰讓她就是不痛快!
「陸清川哪敢惹我,誰讓我認識得晚!」
陸清川?郡主已經知道陸狀元全名了?
認識得晚?這是恨不早相識的意思?
姜依棠揣度平陽郡主這大概是已經調查過陸狀元的情況了。
果然自己先前沒猜錯。
「郡主這話從何說起,有緣便不論相識早晚了。我看郡主是有意結識陸公子?」
平陽身子直了起來,看向姜依棠,幽幽問道:「若相識的時候,對方已有了婚配,怎麼就不晚了。」
姜依棠笑了笑,對着平陽鼓勵:「請郡主勿見怪。依棠只是覺得,現今世道於姻緣一事上甚為草率。婚姻一事,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不曾考慮女兒家的心意。這種盲婚啞嫁,後續怎能過得如意?」
「若是已有心意,便去爭取了又如何?畢竟是關係一生的大事,比起囫圇找個人嫁了,當然更該找那本就中意的郎君。」
平陽聽得一愣。
宴明珠此刻也算是明白了姜依棠德用意,也在一邊插話道:「郡主身份高貴,沒有幾個人配得上。郡主若是對那陸公子有意,他該感激祖上積德。至於旁餘人,並不重要,讓她自己再找便是。」
平陽皺眉:「可這樣,對別的女子會不會不太道德?」
「郡主就是心善。在真愛面前,郡主可勿要心軟,還是多為自己考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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