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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走了,一晚上沒回去,還不知道黃忠他們着急成什麼樣子呢。
他拍了拍冰冰的肩膀轉身離去,眼看就要跨過門檻,冰冰突然追了出來,挽住他的胳膊說道:「我帶你下去吧,樓上房間有點多,別走丟了。」
多麼蹩腳的藉口!兩人依偎着來到樓下,櫃枱前的老鴇立馬笑着迎了上來,說道:「唉吆司馬公子,昨晚冰冰伺候的怎麼樣,起這麼晚應該是很滿意了,以後可要常來啊!」
冰冰破天荒的感到臉皮有些發燙,急忙低下頭去。
「就沖姐姐這句話,今晚我還來,算賬!」
曹昂笑着向懷中摸去,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訕笑道:「昨天出門走的急,忘帶錢了,姐姐你看?」
老鴇的臉當場冷了下來,譏諷道:「公子可真會說笑,這年頭白吃白喝的不少,可白嫖的我還真沒見過。」
曹昂:「……」雖然他臉皮厚,可也不是什麼臉都不要的,這話他聽着是真不舒服。
冰冰連忙抬頭,說道:「媽媽,司馬公子花了多少錢,我先給他墊上。」
曹昂扭過頭感激的說道:「太謝謝你了,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把錢給你送來。」
老鴇卻冷笑道:「總共一百二十三萬兩千七百二十四錢,你墊得起嗎?」
冰冰愣了。
曹昂懵了。
「這位姐姐,我雖然是第一次光顧貴店,但你也不能這麼訛人吧?」
「誰訛你了!」
老鴇不高興了,插着腰跳着腳吼道:「是誰昨天晚上豪氣干雲的說,兄弟們吃好喝好,今晚所有消費我買單,你問冰冰,看我有沒有訛你?」
曹昂:「……」不用問,喝短片後這種事自己真做的出來。
他陪着笑道:「姐姐你看啊,一百多萬至少也得好幾車吧,誰沒事帶那麼多錢出門對不,我以河內司馬家的名義保證,天黑之前一定給您送來,行嗎?」
老鴇嗤笑道:「司馬家的人我又不認識。」
理解,換成自己肯定也不會同意。
他換了個方式繼續道:「那你派人跟我走一趟,我把錢親自交到你手裏。」
老鴇哼道:「誰知道你那邊有沒有埋伏,一百多萬呢,我可不敢冒險。」
什麼人吶這是?
曹昂只好耐着性子說道:「要不我寫封信,你去刺史府找一個叫楊修的,他一定會把錢給你,這總行了吧!」
「刺史府?」
老鴇臉色一變說道:「堅決不行,姓曹的那個混蛋把老娘騙的傾家蕩產,老娘還上趕着去他家,瘋了我。」
曹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冰冰看不下去了,勸說道:「要不我替他擔保,他若不送錢回來,欠的錢我替他還。」
曹昂好一陣感動,正要賭咒發誓,老鴇卻罵道:「冰冰你別傻了,天下的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可別被他騙色還騙財。」
「你也知道,媽媽的錢被那該死的股票騙了個精光,實在是冒不起險了。」
「曹昂那個殺千刀的,老娘咒他生兒子沒屁眼!」
這話惡毒。
曹昂的臉瞬間變得比便秘還難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見門口沒人,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逃單了。
老鴇愣了兩息才反應過來,連忙吼道:「給我追!」
大廳里有不少小二在收拾衛生,聞言迅速沖了出去。
這群小二本就是青樓豢養的雜役兼打手,接到命令後,身手竟一點也不比官府的衙役慢。
「冰冰你看見了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們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會上樹。」
老鴇教訓一句,揮着手帕搖着豐臀走向門外。
此情此景,冰冰對曹昂的印象有些崩塌,難道他昨晚的深情都是裝的?
曹昂對下邳兩眼一抹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出門後本能的選擇了右轉。
按理來說,中午時分又是深秋天不太熱,街上行人應該很多才對。
出了門卻發現今天的街道出奇的安靜,幾乎沒見幾個行人,只有一隊巡邏士兵,還轉過拐角消失了。
剛跑不久,青樓的雜役便追了出來,曹昂顧不上想其他,只得拼命加速。
眼看就要轉過拐角,迎面衝來一群黑衣人,曹昂臉色一變正要禮讓,對方卻等不及直接將他推到在地,從他身上踩了過去。
曹昂:「……」這是大漢,總人口還沒過億的大漢,為什麼還會發生踩踏事件?
這群人眼睛瞎嗎,自己明明都禮讓了啊!曹昂想破口大罵,卻被踩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恍惚間他又看到一群人追了過來,為首一人身穿飛魚服腰掛繡春刀,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錦衣衛。
那人不認識,應該是毛八年在徐州新招的。
不過沒關係,認識衣服就成。
他剛要喊救命,最後一名經過的黑衣人一腳踹向他的小腹。
曹昂何時受過這罪,當場就被踢的岔住了氣,到了嘴邊的話再也喊不出來。
那群錦衣衛也是眼瞎,一邊高喊着「抓住這群刺客」一邊從已經蜷縮成一團的曹昂身上踩過。
最後,他隱隱約約還聽到「抓住刺客,保護少主」之類的。
這群黑衣人是來殺我的?
曹昂被嚇住了。
刺客走了,追兵走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青樓的雜役卻追上來了,將他圍在圈中冷笑數聲,然後無數隻腳再次對着他的身體踏了下來,邊踏還邊喊道:「讓你逃單,讓你吃霸王餐,讓你白嫖……」踢的曹昂都快窒息了老鴇才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別打別打,打死問誰要錢去?」
雜役這才停手,拖死豬似的抓着曹昂的雙腿,提溜回了青樓。
冰冰看見被打的面目全非氣若遊絲的曹昂,撲過去抱起他心疼的說道:「你們怎麼能打他,他身體這麼消瘦,哪經得起這樣?」
老鴇不屑的教訓道:「這種人渣,不打留着過年啊,把他給我關到柴房去,不還錢甭想離開!」
曹昂被拖過前廳,拖過花園,最終停留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那裏坐落着三間茅草屋,與不遠處的亭台樓閣相比,顯得寒酸之極。
先是一陣鐵鏈的哐嘡聲,又是一陣木材摩擦的刺耳聲,然後眾雜役抬腿抬腳,將曹昂扔進打開的木門。
最後,刺耳聲再次響起,木門關閉,重新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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