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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王號,地中海有三站,一站西班牙,一站意大利,一站希臘。
之後,取道蘇伊士雲河,進入紅海,旁邊就是沙特阿拉伯了。
這也是一站。
這一站,狄蘭就沒帶曹冕上岸了。
一是覺得再那麼鬧下去,在林朔和伊蓮那兒解釋起來,確實有點說不清。
二呢,中東這兒的國王比較能生,王子實在是太多了。
也怕曹冕接決鬥活活累死。
經過紅海這道狹長的海域,再從亞丁灣拐出來進入阿拉伯海,三天之後,南亞次大陸,已經能遙遙看見了。
這趟皇家女王號的行程終點,是中國海南島。
南亞這邊並沒有訪問的國家,前面東南亞倒是有幾個。
只是曹冕發現,自從能看到南亞次大陸了,狄蘭這整個人狀態就有些不太對,總是看着北方怔怔出神。
比如說現在,傍晚時分,太陽快掉下海平面了,天上是霞光萬道。
這位北歐公主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甲板上依依北望,還真像個仙女似的。
曹冕看着自己這位乾姐姐的背影,心想這兒的北方,那是印度。
看這意思,好像印度有什麼人,正在讓這位北歐公主牽腸掛肚。
還能是誰呢?
林朔唄。
林朔現在人不在印度,而是在尼泊爾和中國的邊境上,也是這個方向,這事兒曹冕知道。
曹餘生出發前,給曹冕這個獨生子打過電話,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包括萬一老爹死在山上了平輩盟禮你要代父出席之類的話。
曹冕當時其實沒往心裏去,還以為老爺子這幾年一直變着法兒讓自己參加平輩盟禮,這套說辭,是什麼套路的起手式。
一聽說這趟林朔也跟着,曹冕就更不往心裏去了。
獵門魁首跟自家老爺子聯手,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
這會兒看狄蘭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曹冕心裏覺得有點好笑。
因愛成痴的女人曹冕見過不少,甚至自己也親自領教過幾個,但相思病犯得有這位北歐公主這麼重的,還真是不多見。
看她這意思,只要能跟林朔在一起,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去。
曹冕受人所託,這兩天一直在尋思狄蘭和林朔的事兒。
曹冕自己的性子,就個順其自然的性子,凡事不勉強。
以己度人,強迫別人幹什麼事情,這種事兒曹冕也干不出來。
所以狄蘭求他辦的事兒,他覺得這事兒不能硬着來。
聽狄蘭的意思,林朔身邊有女人,而且兩人關係還很密切,狄蘭目前是有勁兒沒處使。
非要把那個女人弄走,狄蘭去頂替那個位置,那這事兒確實很難。
曹冕做要這個中間人,即是獵人又是商人的老爺子教過他,雙方談不攏的時候,勸着大家各退一步,就能談攏了。
這邊,根據狄蘭目前的狀態,應該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的。
做小。
平妻、二夫人、側室、小老婆,怎麼着都行。
雖然一個公主做小,這事兒聽起來有些扯淡。
可既然是做小,如今都沒有明着做的。
既然是暗着來,那倒還行。
而那邊,一龍二鳳這種事兒,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
就算拒絕,那也是裝裝樣子。
所以林朔好弄,那邊真正難辦的,是那個女的。
現在不比以前了,女的在這方面往往沒那麼好說話。
要是不答應,鬧起來,非要讓自己表哥做個二選一的選擇題,那這事兒八成要黃。
要是林朔心裏,狄蘭比那女的重要,以自己這個乾姐姐的性子,早就不在這兒磨嘰了。
所以曹冕這會兒想知道的,那女的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這條路能不能走得通。
老爺子這會兒在深山老林,自己又在海上,聯繫不上,所以要打聽,只能向狄蘭打聽。
可這事兒不能明着說,這剛認下的姐,關係最近挺好的,結果自己現在憋着讓人做小,不像話。
以後慢慢可以勸,現在不好抖出來。
於是曹冕在甲板上走了幾步,到了狄蘭身邊,說道:「哎呦,好好一公主,這都快成望夫崖了。」
「滾蛋,別掃興。」狄蘭白了身邊曹冕一眼。
「看這意思,您還挺享受,那行吧,這忙我幫不上了。」曹冕聳了聳肩膀,作勢要走。
「哎!我道歉還不行嗎?」狄蘭說道。
「姐你別這樣,你能不能稍微端着點公主的架子,怎麼一說起這事兒就跟拿了你要害似的,骨頭都沒了。」曹冕翻了翻白眼。
「這就是你這個人討厭的地方,明知道我吃這套。」狄蘭瞟了曹冕一眼,「什麼事兒,說。」
「我表哥林朔身邊那女的,是個什麼來路的,這你得讓我知道。」曹冕說道。
「她這個人……」狄蘭沉吟了一會兒,「很有趣。」
「姐,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態度。」曹冕一臉無奈,「那是你情敵,還很有趣呢,別說你喜歡她。」
「是挺喜歡她的。」狄蘭點點頭,「其實就人類基因而言,女人裏面,她是我見過最優秀的。
她的感官系統,簡直就是一個藝術品。
尤其是在她的中樞神經系統里,有一個連我都認不出來的特殊結構,什麼作用不清楚,但這個結構吸收着她全身百分之二十七的能耗,肯定有用。
從她之前的表現來看,現在對於這個結構的運用,應該還沒開發出來,可一旦有一天這個結構起作用了,她一定會一飛沖天。」
「姐。我曹冕好歹是個博士,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曹冕問道。
「你是什麼專業的博士?」
「金融。」
「那你當然聽不懂了。」狄蘭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你姐姐我,除了是個北歐公主之外,還一個擁有特異功能的生物學家。
我的戰鬥能力,就是我特異功能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是對人體超強的感知能力。
比如現在你曹冕,你的基因嘛,味道嘗着還行。
可惜自從我嘗過林朔基因的味道,對其他男人已經不感興趣了,不然你倒是勉強能入眼。
你的動手能力應該很強,大腦的活躍度也在一般人之上,理性思考和感性知覺都不錯。
你的人才類型,其實更適合去做個高級工程師,或者是應用物理學的科學家,這也許就是你們曹家人的天賦吧。
學金融,其實有點兒浪費了。
還有你的多巴胺獎勵機制規劃得不錯,說明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你比較喜歡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心地比較善良,同時還有些懦弱。
綜合起來看,你這個人做小事綽綽有餘,幹大事卻缺一份心氣。
所以,你還真需要一個我這樣的護道人。」
「姐。」曹冕看着身邊這位北歐公主,臉上很驚訝,「您這有點嚇人了。」
「我嚇人地方多着呢。」狄蘭淡淡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有秘密,誰的秘密不嚇人呢?我的這種特異功能,你要是理解成為我的天賦,那就應該好接受一些了。」
「理解為?」曹冕說道,「那這意思是,這不是你的天賦。」
「不是。」狄蘭說道,「這是一種生物學成果,我是第一個實驗體。不過我成為實驗體,並不是想要成為目前這樣的怪物,而僅僅是為了續命,我原來患有很嚴重的基因病。」
「哦。」曹冕點了點頭,「你有什麼過去,我並不在乎。姐,你在我眼裏,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你是我剛認的姐,這點就足夠了。只不過,你別用你的能力來窺探我,誰都要一點私隱的。」
「好,我為剛才的舉動道歉。」狄蘭笑道,「對了,言歸正傳,你打聽Anne幹什麼?」
「哦,她叫Anne啊。」曹冕問道,「西方人?」
「不是。」狄蘭解釋道,「她是個美國長大的華裔,中文名叫蘇念秋。」
「姓蘇?蘇家獵人?」
「對。」
「哦,蘇家。」曹冕有點兒撓頭,「這家人,性子外柔內剛,平時很好說話,其實倔着呢,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到底想幹什麼?」
「哦!」曹冕醒過神來,趕緊說道,「姐,這不是你情敵嘛,我打聽清楚了好對付她。」
「怎麼對付?」狄蘭問道。
「那就得看她腦子好不好使了。」曹冕說道,「先離間,看看管不管用,如果有點腦子,離間不動的話,那就是只好肉體消滅了。」
「肉體消滅。」狄蘭眼中含笑,點了點頭,「聽着是不錯,可她現在有七寸水準,感知能力又異於常人,你確定你消滅得了?」
「啊?這麼厲害呢!」曹冕有些演不下去了。
自己的性子都已經被對面這女人摸透了,肉體消滅之類的人家壓根就不信,這是在消遣自己呢。
「姐。」曹冕嘆了口氣,「咱實活實說,做小,你能不能接受。」
「做小?什麼意思?」狄蘭一時三刻沒聽明白。
「咳。」曹冕咳嗽了一聲,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雙手輕輕一拍,還搓了搓,不知道接下來怎麼開口。
狄蘭神情有些不高興了:「有什麼主意你就說,一個男人怎麼扭扭捏捏的?」
「嗐!」曹冕一跺腳,豁出去了,「就是當小老婆。你看啊,你外公,北歐上一任國王,其實就有兩個老婆,你外婆是小老婆,她之前還有個大老婆,結果沒子嗣,你外公又娶了一個,這才有你娘。
當然了,為這事兒,北歐皇室當年沒少折騰,但不管怎麼說,結果還是好的嘛。
你娘現在是女王了,你現在貴為公主,這都是娶小老婆的好處。」
「我自家的事兒,好像是我更清楚一些。」狄蘭神情有些奇怪,「我外公當年,是曾有過一任的皇后,但她是先去世了,我外公才娶得我外婆。跟你現在說得這事兒,情況好像有些不一樣。」
「道理是一樣的嘛。」曹冕說道,「當然現在,三妻四妾除了咱剛路過的中東,哪兒都不行了。
可你想開一點,咱不要正妻的名分,要林朔這個人就行了。
名義上的那些個東西,也就是那麼回事兒,裝裝樣子的,撈着實惠才是最重要的。
Anne這個女人,既然這麼厲害這麼好,那咱就不動她嘛。
林朔喜歡她,那讓她做老婆去,咱做個小的。
只要Anne點頭就行。
姐,男人啊,都有愧疚心理。
我表哥既然給不了你名分,在私下裏就對你更好。
你說是不是?」
「真的可以這樣嗎?」狄蘭一臉期待,那神情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哎呦我的姐,我說這些話其實已經很違心了。」曹冕手撫自己的額頭,實在是沒眼看,「您好歹是個公主,認同我這餿主意也就罷了,能不能別這麼躍躍欲試的?」
「可是……」狄蘭神情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我之前對Anne,其實有過這方便的暗示的,她沒理我。」
「啊?您已經暗示過啦?」曹冕徹底服氣了,沖狄蘭挑出了大拇指,「您真不愧是我姐,都走到我想法前頭去了。」
「你少拍馬屁了,那現在怎麼辦呢?」狄蘭問道。
「別慌,有招兒。」曹冕氣定神閒地一擺手,「咱生米煮成熟飯,先有了夫妻之實,那就好辦了。」
「你的意思是,交配?」
「嘿,您可真是口無遮攔。」曹冕很無奈,點點頭,「就是這意思。」
「我早試過了,Anne防得可好了。」狄蘭說道,「有一晚我就想摸過去的,結果Anne提前一步,人早在林朔帳篷里了。
她知道林朔鼻子靈,還事先借了我的香水,假扮成我呢。」
「哎呦,這是個高手啊。」曹冕聽完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姐,那這事情,有門兒。」
「是嗎?」
「這說明啊,在那個Anne眼裏,你是一個威脅。不然她不會用你的香水去試探我表哥。」曹冕說道,「看來,不僅僅你把她看做是對手,她也是。
只有雙方勢均力敵,各有忌憚,這才能坐下來談,也才有各退一步的可能。
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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