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暫時不對玉流國出手,南宮晴心安了許多,又因着林貴嬪在晴柔殿附近,等着慕容澈一事兒,心裏有了些盤算。
「本妃想着,新晉妃嬪已經入宮一年的時間了,可你們入宮後,這位份便沒有晉封過,所以本妃會與皇上說一說,看看哪一位更得聖心一些。」南宮晴在請安禮的時候,拋出了這樣一個重磅炸彈。
六宮妃嬪都知道了林貴嬪被貶為林婕妤的事兒,因而都揣着幾分小心,以為南宮晴必然會在這次請安禮上發作,可沒想,南宮晴卻是要晉了她們的位份。
南宮晴又道:「另外,這各宮的格局還是要變換一下,昭陽宮的孟氏姐妹,一個沒了,一個遷入了冷宮,昭陽宮便空置下來了。
嘉禧宮的林貴嬪被貶為林婕妤,也就是說,嘉禧宮如今也沒有正三品主位了。還有巧媛宮也沒了悅妃……」
南宮晴揉了揉眉心道:「本妃會將這各宮的居所重新調配一下,儘量讓每一個宮裏,都有一位主子,這主子協管本宮之事,若是其宮裏的小主出了岔子,連帶着這主位也一併受罰,這樣可都聽明白了?」
眾妃應諾,心裏頭卻是打起了小九九。
香靈宮內,凝神靜氣的百合香徐徐繚繞,陳妃倚在美人榻上,宮女芙蓉跪在青石磚上,按揉着陳妃的眉心,低聲說道:「娘娘,方才奴婢瞧見隔壁的曲容華帶着宮女出去了。」
陳妃猛然睜開了眼眸,神色凌厲的盯着芙蓉,「去了哪裏?」
「去了泰熙宮的雲妃那裏。」芙蓉低眉順眼的回道,生怕陳妃會遷怒於她。
「哼,晴柔殿的那位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亂了分寸,她以為,她脫離了香靈宮,就能得寵了嗎?不過空有一副皮囊罷了,入宮一年了,半點腦子也不長。」陳妃惡狠狠的說道。
若是從前,芙蓉怕是還要勸上一勸,可如今,芙蓉卻是不敢張口,陳妃自從被貶,又不能去見大皇子後,脾氣愈發的大,動不動便要責罰了宮婢,她不敢多言。
香靈宮內一時無言,陳妃緩慢的站起身來,站到了菱花窗前,看着隔壁曲容華的飄香閣道:「如今後宮都是什麼動靜?都想去了何處?」
陳妃發問,芙蓉不敢不答,斟酌了片刻回道:「新晉的妃嬪裏頭,泰熙宮的雲妃算是最得盛寵的,所以大多是想要去了泰熙宮的,再就是水煙閣的蝶昭儀了,只不過水煙閣只能住了兩位妃嬪,已經有了董小儀,怕是沒有旁人的位置。除非董小儀挪出去。」
陳妃冷着臉道:「巧媛宮那兩個呢?」
「寶婕妤也在與泰熙宮的雲妃交好,約莫也是希望能夠去了泰熙宮的,梅婉儀倒是沒有動靜呢,奴婢瞧着梅婉儀跟前的大宮女曾經去過淺露殿,奴婢猜想,梅婉儀也許是想要去了和貴嬪的宮裏,也不一定。」
陳妃冷哼一聲:「淺露殿?和貴嬪如今也是香餑餑了?」
芙蓉原是不想要說的,可到底陳妃是她的主子,陳妃若是落不得好,她也別想好過了去,因而說道:「聽後宮裏的風聲,說是賢妃娘娘要晉了和貴嬪的位份。」
「哼,跳樑小丑,皇上都不記得和貴嬪是哪個了,一個不能懷了身子的賤婢,不過就是依仗着南宮晴,才會有這樣的造化罷了!」陳妃憤憤不平,她已經被貶為正二品妃,難不成,一個小小的和貴嬪,還要越過她去不成?
芙蓉不敢張口,只低聲問道:「娘娘您看,要不要給曲容華一個教訓?」
「教訓?」陳妃捏着菱花窗子,指甲恨不能嵌入木紋里去,道:「強行將她留在香靈宮,就算是她得了寵愛,也是要怨恨本妃的。」
「呵,想走,本妃就成全了她!」陳妃唇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道:「本妃入宮十幾載,論宮中的爭鬥,她們的那些個手段,在本妃眼裏,根本不夠瞧的。」
「去透出消息去,就說本妃與曲容華不合,準備趁着這個機會,將曲容華調到別處去。」
陳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南宮晴,你懷了身孕,竟然還將本妃與大皇子分離,總要讓你付出些代價的。
曲容華人還在泰熙宮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當下氣得直跺腳,盯着香靈宮的方向便罵道:「當初賢妃本欲封了本嬪為正三品主位,是她非要將本嬪要到香靈宮住着的。
若不是因着她不得皇上歡喜,又怎麼會連累着本嬪也不得寵?如今倒又來說,想要將本嬪攆出去了。」
曲容華用水粉色絲帕輕輕擦拭着眼角根本就沒有的淚水,哽咽着對上首的雲妃道:「娘娘也瞧見了,陳妃着實是個不好相與的,當初將嬪妾調了過去,是想要嬪妾替她固寵,如今發覺嬪妾沒有用處了,便想要一腳踢開了。
若是嬪妾再住在陳妃的香靈宮裏,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雲妃姐姐一向心善,難道要眼睜睜的瞧着嬪妾這般每天受着欺凌嗎?」
上首的雲妃穿着一件玉白色的撒花廣袖宮裝,柔聲勸慰道:「曲妹妹也別太過傷心難過了去,也不是本妃不肯讓你到了泰熙宮住着,實在是本妃不是那當家做主的人,到底要調了誰過來,那還是賢妃娘娘說了算的。
依着本妃說,曲妹妹是咱們新晉妃嬪裏頭,姿容最出色的,說不得這次皇上大封六宮,就要將曲妹妹晉為了正三品以上主位,到時候,曲妹妹也不必仰人鼻息了。」
雲妃倒是個會說話的,曲容華原因着雲妃不肯讓她調來泰熙宮,而心有怨恨,但聽得雲妃後頭的話,又覺得有幾分道理,她如今是正四品容華,而從三品的婕妤之位,已經有兩個了,若是一下子抬為正三品貴嬪,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處,曲容華倒是覺得,自己在雲妃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去了賢妃跟前求上一求,賢妃與陳妃一向是不對付的,她求着賢妃,離開香靈宮,賢妃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隨後她再哭訴一番,說不得賢妃就會因着與陳妃賭氣,直接晉了自己為主位。
曲容華越想越覺得靠譜,匆匆與雲妃告辭,準備去了晴柔殿,可轉念一想,賢妃如今有孕,她若是去耽誤了賢妃的休息,怕是皇上要對她心生怨念,這個時候,還是老實些的好,這樣一想,她便扭身,去了雅靜宮,與菲貴妃說,也是一樣的。
等着曲容華離開後,雲妃跟前的青悠才啐了一口道:「什麼東西?想要來了泰熙宮,還在主子您面前說什麼她一早就是要被封為主位的話,難不成,想要來了泰熙宮,踩在主子的頭上嗎?」
雲妃輕嘆了一口氣道:「泰熙宮就我一個人住着,若是要調來一個妃嬪,我倒是不介意的,但是卻不能是曲容華這樣的人。」
青悠也垂了頭,道:「那主子覺得誰合適?寶婕妤到底是菲貴妃的妹妹,又是與菲貴妃不對付的,與菲貴妃有怨,就等於是與賢妃娘娘對着幹,這樣的人,若是納入咱們泰熙宮來,也是招惹了厭煩。」
宮女寶玲在一旁端了托盤,將方才曲容華用過的茶盞收了,溫聲道:「奴婢倒是覺得,若是非要有妃嬪入住泰熙宮的話,那巧媛宮的梅婉儀倒是個不錯的,這一年多,也沒瞧見梅婉儀惹過什麼事兒。」
雲妃凝眉想了想道:「罷了。想要誰來泰熙宮住着,也不是本妃說了算的,還是看賢妃娘娘怎麼安排。」
青悠見雲妃懨懨的,便對寶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暫時不要再提此事了,笑着上前說道:「娘娘昨個兒不是說想要畫了梅花嗎?說話就春日裏了,若是再不畫,可就瞧不見梅花了。」
「去梅花園吧,這種時候,後宮妃嬪都忙着奔走,應該沒有人會在那裏惹了梅花的清淨。」雲妃想着自己還是躲了的乾淨。
但到底雲妃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的,在去了梅花園的路上,低聲與青悠道:「你一會子去一遭晴柔殿,去尋了賢妃跟前的冰晶說話,順便將曲容華與寶婕妤的事兒,都說給冰晶聽。」
青悠應了下來,道:「娘娘放心,奴婢一會兒就去。」
雲妃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在前頭帶路的寶玲,低聲說道:「除了你,別讓旁人知道了這事兒。」
青悠順着雲妃的目光,掃了一眼寶玲,微微皺了皺眉,想到方才寶玲是替了梅婉儀說話的,便沉聲說道:「娘娘放心,只有奴婢一人知道。」
趁着雲妃在梅花園裏作畫,青悠藉口回去取了披風,留了寶玲在雲妃跟前伺候,而自己卻是轉道去了晴柔殿。
自家雲妃娘娘想的不錯,冰晶是賢妃娘娘跟前的得力人,去與冰晶說了,自然也能打探出一二來,就算是冰晶絲毫不漏口風,也能讓賢妃知道,自家雲妃娘娘,是不想要曲容華與寶婕妤,或是梅婉儀去了泰熙宮住着的。
冰晶將青悠請進了自己的廂房裏,聽青悠說了一會子話,便笑道:「要我說,你回去就勸勸雲妃娘娘,只說這泰熙宮,只能住進去一個,她總不好拒絕了誰的,誰想要去了泰熙宮,讓她們自己爭取了就是,雲妃娘娘有什麼可煩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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