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陶富安走後,柳沐兒這才問道:「王爺,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是楊廷路,又是陶富安的。」
「」臣妾也曾查過此人檔案,此人在知縣位置上也不過是隨波逐流,大錯不犯,小貪不斷。」
「把他提到知府的位置,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最重要的是,他和楊廷和可是遠房親戚,我們殺了楊廷和一家。再把他提到知府位置上,做會不會是引狼入室。」
允寧一笑說道:「先扶我回去,路上我慢慢給你講。」
柳沐兒扶起允寧向臥室走去,允寧一路上將陶富安的事,毫不隱瞞的都告訴了柳沐兒。
柳沐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允寧到底有多大差距。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寧王整日無所事事。
賑災期間,一直待在書房,後來又去了清水寺。
沒想到,暗地裏已經把南洲,了解到這種地步。
再回想允寧說的謹小慎微的活着,瞬間覺得他活的確實不容易…
允寧躺下之後,說道:「本王要休息片刻,下午才是重頭戲,你們兩個也都去忙吧!不用陪在我的身邊。
兩人退下之後,路劍鳴反身站在門口,柳沐兒轉身向冷淵的院子走去。
冷淵一如往常,躺在輪椅上曬太陽,李修平這個點,正在穆青平壇下聽講。因此,並未在冷淵身旁。
「忽聞一陣香風過,應是仙女下凡塵。」
「沐兒姑娘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下凡又有何事!」冷淵懶洋洋的拿下臉上手帕,坐起身子問道
「呵呵,冷先生,沐兒說句不敬的話,你這鼻子比狗鼻子還靈,你是怎麼做到的。」柳沐兒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說道。
冷淵翻了個白眼,說道:「沐兒姑娘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事?」
「那…自然不是了!我現在有些看不透寧王殿下了,想讓你為我解答一下。」
「你說他不管南洲之事吧!南洲大大小小的事,他又一清二楚。」
「你說他管南洲的事,平日裏,南洲大小之事,都是我在處理,他從不管不問。」
「今日,他居然又把一個不學無術的楊廷路提到知府的位置上!」
「我問他緣由,他也不說,真是不知他怎麼想的。」柳沐兒說道。
冷淵說道:「沐兒姑娘就是為了這事?」
柳沐兒見他不在意,說道:「就是為了此事,此事對我很重要,還請先生解我心中疑惑!」
「對於寧王之事,說白了也很簡單,寧王殿下,就是為了自己能好好的活着罷了。」
「至於楊廷路之事,還請沐兒姑娘詳細說與我聽,我推算之後,方能告訴你。」冷淵說道。
柳沐兒不理解「活着」是什麼意思,追問道:「先生,這活着是何意?」
冷淵一笑說道:「自古就有一句話,無情最是帝王家,生在皇家沒有父子兄弟。」
「寧王殿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既擔心,招了咱們那位性格多疑的皇帝的忌諱,又擔心被自己的手足兄弟陷害。」
「皇帝賜他主理南洲,如果他真把南洲治理好了,就會成為皇帝的心頭之患。眾皇子的眼中釘。」
「寧王殿下遠離京城,朝臣幾句話,皇子們從旁推波助瀾,寧王不死也得落個軟禁或者守陵的下場。」
柳沐兒問道:「我從未想過這些,只想一心幫他把南洲治理好。」
冷淵說道:「寧王雖然自私,可骨子裏還是有正氣,看到南洲這個樣子,民不聊生,又於心不忍。」
「因此,他就只能藉口出家,躲到清水寺,把這一切留給你。」
「請先生明言,此話何意?留給我就沒有問題了?」柳沐兒疑惑問道。
冷淵說道:「寧王者,紈絝子弟也,貪花好色,難成大事。」
「有這種評價在,皇帝及其他皇子就只會把當成一個沒出息的皇子。
「沒出息的皇子自然不能繼承大位,不能繼承大位,也就不存在威脅。」
「皇帝老兒提高你的身份,是想借幻海門的勢力,幫他平息南洲亂象,穩固朝政。」
「寧王正好順水推舟,把所有政務都扔給了你,自己則躲在一邊。」
「經過前面幾件事,你也應該能夠看出來。每到關鍵時刻,寧王一定會站出來幫你平息麻煩,讓你能夠順利治理南洲。」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寧王雖然自私,骨子裏卻有正氣的原因。」
柳沐兒臉色陰沉的問道:「寧王貪花好色,這都是誰傳出去,我怎麼想沒有聽到過。」
「還有,依先生所言,難道說寧王就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嗎?」
冷淵說道:「呵呵呵,現在整個南洲誰不知道寧王的風流軼事。你是王妃,他們不敢說給你聽罷了。」
「堂堂正正做人也不是不行,其實寧王也有好幾條路可以走,只是他選擇了一條最窩囊的路罷了。」
柳沐兒急忙問道:「先生請說,王爺他還有什麼選擇?」
冷淵說道:「寧王現在自污,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有能力也沒有人品,坐不了大位,構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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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不管誰做了皇帝,也不會殺一個窩囊王爺,背上殘害手足的罵名。」
「寧王來到南洲,與楚安若等等女子的故事,傳的沸沸揚揚,你以為寧王真的沒有能力封鎖這些消息嗎?」
「怎麼可能呢!寧王殺了叛軍家屬的時候,可是眼都不眨一下。」
「一道命令下來,誰還敢亂嚼舌根子。之所以能夠傳成這樣,十有八九就是寧王放縱的。」
柳沐兒仔細的聽着…
冷淵笑道:「其實,寧王文武雙全,也可以爭爭那之尊之位,不過,看他的種種表現,應該是志不在此了。」
「那王爺應該怎麼做?」
「以他的身手,大可放棄一切,遠遁江湖。做個江湖豪俠也不錯,天大地大,誰也奈何不了他。」冷淵說道。
柳沐兒知道,讓一個人放棄身份,隱姓埋名,說的簡單,真做起來卻是十分不容易。
於是問道:「還有其他方法嗎?」
冷淵笑道:「假戲成真,就此遁入空門,不再還俗,遠離是非之地,誰也不會為難一個和尚的。」
柳沐兒眉頭緊鎖,說道:「先生,這就是你的辦法!以先生的大才,怎麼可能只有這種狗屁的辦法。」
冷淵聽到柳沐兒爆了粗口,笑道…「還有一法,南洲城周邊土匪無數。」
「寧王為何不效仿土匪,偷偷派人暗地裏,在城外建立自己的勢力。」
「如此,當可進退有據,也不用受漂泊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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