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四日,程知海與嚴寬除了例行的生活所需之外,一直都待在衙門後堂,整理書信,賬本。
肖重玄堅持了兩天,終於忍不住,跑到行園開始向允寧訴苦了。
「王爺,王妃,京城來的程大人和嚴大人一直待在後衙呢!」
「有事沒事的,還把下官叫過去問兩句話。這一天天,整的下官是心驚膽戰,寢食難安呀!」
「您看看是不是想想辦法,把兩位大人安排到其他地方。」肖重玄苦哈哈的說道。
柳沐兒站在一旁掩面輕笑,允寧放下手中論語。
探頭問道:「肖大人是想把兩位欽差安排到行園呢?還是安排回京城呢!」
肖重玄不假思索的說道:「王爺,都行呀!只要是不在我的知府衙門,去哪都行。」
「您是不知道,這兩天我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連審案子都到處出錯。」
「唯恐哪裏說多了,做錯了,牽連到王爺呀!」
「都行?」允寧笑問道。
肖重玄意識到說錯了話,連連擺手說道:「王爺,王妃,下官嘴笨,您知道我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不是想把他們打發到您這!下官是擔心說錯話…」
允寧笑道:「肖大人,你這頭上一句,腚上一句的,本王聽着都有些費勁。」
「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即可,昨日發生了什麼事,你一概不知。」
「至於本王在南洲的其他事情,你就知無不言!如此真真假假,他們兩個就拿你沒有辦法!」
肖重玄似懂非懂,賴在行園一直不肯走…
直到用餐之後,陶富安無奈的說道:「肖大人,你好歹也是知府呀!該匯報的,也匯報了。」
「早飯你也吃了,午飯你也吃了,該回去就回去吧!」
「南洲的百姓,都等着你這位父母官做主呢!你老賴在這裏算什麼…」
肖重玄剛來的第一天,就用柳沐兒給的銀子,買了一個三進的小院子,也算是讓妻兒有了住的地方。
可是買完院子之後,錢也沒了,他又不屑貪贓枉法。沒了收入,只能天天來行園打秋風。
允寧知道他過得清苦,也想讓他好好調養一下身體。
自己 每頓吃四個菜,給肖重玄卻是三葷三素兩個涼菜,外加一個湯。
肖重玄不知內情,只覺得身為王爺,每頓飯怎麼也得大魚大肉,幾十個菜。
這八菜一湯,應當是下人的標準,看到下人都有這麼高的標準,自己更是不要臉面的到點就來…
吃飽之後,肖重玄說道:「顧右,你去把剩下的飯菜打包,本官並非貪圖小便宜,只是見不得浪費!」
陶富安為了他能早點走,示意顧右聽他的安排。
看到肖重玄這幾天,真是沒臉沒皮了,挖苦說道:「肖大人,你怎麼說也是,堂堂的知府。」
「這幾天,你是吃也就吃了,喝也喝了,怎麼現在還連吃帶拿的。」
「文人的風骨呢!這要是傳出去,算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苛待你,沒給你俸祿呢!」
肖重玄尷尬的捋着鬍子,說道:「怕浪費而已,怕浪費而已…」
顧右將剩菜打包好後,陶富安見肖重玄還坐在原地不動。
梗着頭問道:「肖大人,飯菜都給你打包好了,你若沒事就快些回去吧!怎麼還坐在原地不動!」
肖重玄是一賴到底,舔着臉說道:「不急不急,再給我上杯茶吧!」
「行園的茶葉,不知要比我家的強多少!剛到那天,王妃賞賜了一杯,直到現在還回味無窮,」
陶富安一腦門的黑線,什麼狗屁的清流,文人風骨,連吃帶拿現在還要上了。
什麼比你家差強多了,你家是壓根就沒有好吧!
也不再和他囉嗦,對着顧右說道:「去給肖大人包上兩大包茶葉,要上好的…」
顧右拿來兩包茶葉,塞到肖重玄手裏,陶富安說道:「肖大人,你是有求,我可是必應。」
「您老可憐可憐我吧,我畢竟是王府的長史,不能一直陪着你呀!」
肖重玄這才站起身,提溜着茶葉,抖了抖官袍。
笑嘻嘻說道:「多謝王爺賞賜,明日我還來…」
陶富安看着空空如也,連湯汁都不剩的盤子。
抓狂喊道:「把門關了,這是行園後廚,不是趕大集,以後閒雜人等,一律不允許進來…」
端王府中,允興正喋喋不休的抱怨說道:「七哥,老十七那個王八蛋,手也太黑了,把南洲官員幾乎全砍了。」
「我們在南洲培養多年的勢力,算是土崩瓦解了,現在是傷筋動骨。」
「今日在朝堂上,你怎麼不讓手底下人參他。」
允智附和說道:「七哥,這次一定要參他,整死他。」
允社冷笑說道:「參他?你們的屁股都擦乾淨了?」
「我們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參倒,但是你們兩個肯定跑不了。」
兩人一臉懵逼的說道:「七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早就派人把書信都燒了,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我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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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社將十幾封信,還有兩本抄錄的賬本扔在兩人面前,說道:「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兩人趕緊打開一看,正是自己還有幾位高權重的大人的來往信件。賬本上,將上供給他們的每一筆錢都記的清清楚楚。
允智心一橫說道:「七哥,豁出去了,我們兩個就是圈禁,也得把老十七拉下水。」
允社說道:「朝中還有不少大臣牽扯其中,程知海,嚴寬可不會給我們面子,到時候拔出蘿蔔帶出泥,誰也好不了。」
允興問道:「七哥,信和賬本都給我們了,我們還用怕他!」
允社真是拿他沒辦法,允智說道:「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送給我們,就是要警告我們,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允興不甘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認了,一個屁都不放!」
允社說道:「通知我們的人,一同上摺子,為老十七請賞!」
「七哥,不參他,就已經仁至義盡了,還要為他請賞。狗兒的,他也配?」允興說道。
允社說道:「老十七,現在風頭無量,得罪的人也多,他做的這些事,也都是父皇借他的手做的,想要動他沒那麼容易。」
「如果,我們上下一心,為他請賞,以父皇多疑的性格,不僅不會給他賞賜,還會防着他。」
「一個南洲而已,這些年都已經被我們榨乾了。」
「只剩下一個邊軍,還有些用處,至於百姓,也榨不出什麼了,既然父皇想要,這個爛攤子,就交給父皇去收拾吧!」
元洪帝拿着手中的摺子,說道:「秦矩,程知海,嚴寬上摺子說,老十七把南洲官員幾乎殺絕了。」
「隨摺子而來的,還有南洲官員的認罪狀,這事你怎麼看?」
秦矩低頭躬身,恭敬說道:「啟稟聖上,老奴不過一個內宮之人,怎敢妄議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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