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的知府羅松仁,在城中賑災,卻把災民全部趕到了城外。
前些天,幻海門組織城外放賑,被抓了十幾個人,準備今日午時三刻處斬呢。
不過三日前,就無糧可用,停止放賑了…
柳沐兒聽到幻海門的人被抓,又要今日處斬,頓時大急,要去救人。
允寧安撫說道:「不要着急,弄不清情況,如何救人,若真有冤情,幻海門不會放任不管。我們四個人力量微弱,即使過去,也無濟於事。」
柳沐兒只好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允寧問道:「知府為何要把災民趕到城外,又為何要抓幻海門的人。」
酒肆老闆說道:「知府大人以災民眾多,流民滋事搶掠,流民中有大夏人,保護內城安全為由,把所有災民都趕到了外城。」
至於幻海門則是因為,本朝律法規定,官方賑災插筷子不倒,民間賑災應紗布裹着不滲。否則,人頭落地。
剛開始,幻海門組織江湖豪傑,還有募集了一些糧食。
不過,越到後面糧食越少,熬的粥也就越來越稀…
允寧自然知道這條律法,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酒肆老闆接着說道:「幻海門的人,也真是有種,明知這是殺頭的大罪,抓起一個帶頭的,另一個補上,這不是嘛,區區兩天就抓了十幾個人,準備今天問斬。」
柳沐兒大怒道:「這個狗官,我去殺了他…」
酒肆老闆不屑道:「今日砍頭的足足四五十人呢…」
允寧疑惑道:「那幾十個人犯了何罪。」
他們犯得罪可大了,搶劫官倉,昨天夜裏抓到的,今天就判了斬立決。
聽說都是一群江湖人,為了救災才鋌而走險的。
那些人也是一群傻子,災民與自己非親非故的,拿着自己的腦袋耍着玩。酒肆老闆說道。
柳沐兒上去就是一巴掌,把掌柜牙齒打掉好幾個,說道:「他們都是英雄豪傑,你這種畜生怎麼配評價他們。」
又對着允寧說道:「你不是去奉旨賑災的嗎,你現在就去救他們吧。」
他們犯得是律法,我也沒有權利法外開恩。允寧心虛說道。
哼,狗屁的律法,不就是皇帝老兒定的規矩嗎,我這就返回京城殺了他。
我還以為你真是來賑災,可是你好壞不分,你就是廢物。柳沐兒口無遮攔,亂說一通。
後邊可是御林軍出身,當即兇狠的看着柳沐兒…
允寧說道:「慎言,辱罵皇帝,犯得也是殺頭的罪。我也沒有說不救,我自會上報朝廷,請求從寬處理,至於結果如何,自有朝廷定奪。」
柳沐兒說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快趕過去吧,你一直在這浪費什麼時間。」
這時,馬蹄聲,糧車聲響起,路劍鳴帶着幾十人押着糧草,飛速而來。眾人都轉頭看去…
劍鳴叩見公子,總算不負所托,按時趕到了。
此次共購得大米二十萬石,麥麩兩百萬石。
我押了十萬石大米,十萬石麥麩,先一步而來。後續糧食將於兩日內陸續到來。
允寧皺眉問道:「現在大米已經飛漲到如此價格了嗎?」
在京時,允寧曾到糧店打聽過,一兩銀子四石。二十萬兩白銀居然只買到二十萬石,那就證明大米已經漲到一兩銀子一石了。
公子,物價飛漲,建州也沒有太多糧食了,傳聞都被南洲富商購買,出發時已經漲到二兩銀子一石糧了。路劍鳴說道。
允寧對其中一名侍衛說道:「這有一封奏摺,快馬送回京城。」
侍衛領了奏摺,退了出去,一行人也向着南洲城出發。
離開酒肆不過百十米,允寧對着路劍鳴說道:「劍鳴,酒肆幾人無惡不作,你沒有官職在身,就用江湖手段處理了吧。」
路劍鳴掉轉馬頭直奔酒肆而去,一刻功夫,整個酒肆全部着起了大火…
柳沐兒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南洲城下,人擠人,人挨着人。一排十人,五排犯人被捆綁着,站在台上,劊子手持刀等候着處斬的命令。
下面災民大喊:冤枉呀,蒼天不公,好人不長命…
柳沐兒看到台上之人,突然衝上台去,對着台上一個老者喊道:「海叔,怎麼會是您…」
突如其來的一幕,台下災民看到後,當即安靜了下來,台上知縣站起來說道:「哪來的刁民,竟然敢攪鬧法場,來人呢給我抓起來。」
旁邊師爺說道:「老爺,抓不得呀,幻海門門主的女兒柳沐兒丟了,尋人的告示貼了好幾天了。幻海門,我們可得罪不起。」
哼,什麼得罪不起,台上犯人不大多都是幻海門的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師爺連忙說道:「老爺,幻海門觸碰了上面的利益,才殺幾個給他們點顏色。可是要是拿了他們家二小姐,只怕柳門主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者正是幻海門門主管家,柳海。幻海門中,大多數事情都是此人在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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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你這些天到哪去了,門主找你都找瘋了,你快回家。柳海說道。
海叔,我這就來救你,說着就要解繩子。法場官兵見狀,立刻將柳沐兒包圍了起來。
二小姐,你快走吧,我們觸犯了刑法,罪應當斬,可我們眾兄弟不後悔。若是不把粥熬稀一點,災民撐不到今天。
紗布滲漏,人頭落地,我作為幻海門管家,如果不第一個站出來,讓其他兄弟怎麼辦。柳海說道。
知縣大聲喊道:「把她給我趕出去…」
一群官兵,推搡着把柳沐兒推了下去,一個劍眉星目,一縷長髯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柳沐兒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爹爹自有安排,你快走…」
此時,圍繞的災民突然跪了下來,一人開口說道:「你們是我們的恩人,我們連一口酒,甚至一碗水都沒有…」
台上眾人大笑,高呼道:「哈哈哈,值了…」
知縣見狀大為光火,把牌子狠狠扔在地上,氣急敗壞道:「給我殺。」
幻海門門徒偽裝的災民,緊握匕首…
千鈞一髮之際,路劍鳴大喊一聲:「刀下留人,欽差寧王殿下駕到!」
隨後,允寧走在前面,路劍鳴及侍衛跟在兩側,災民自動讓開一條路。
知縣指着允寧跌跌撞撞上前說道:「何方肖小,竟敢敢冒充王爺。」
侍衛上前橫刀一擋,知縣當場跌坐在地,路劍鳴拿出聖旨朗聲讀道:「皇十七子允寧,特命南洲賑災欽差,一切賑災事宜可臨機專斷…」
知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柳沐兒睜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
允寧走上主位說道:「暫緩行刑,把所有犯人帶回南洲大牢,本王要親自重審。」
知縣回道:「王爺,這不合規矩,他們犯得都是死罪,事實清楚,犯人已經認罪,沒有重審的必要。」
允寧臉色驟變,冷笑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姓甚名誰,是何官職。」
下官范大寬,乃是這南洲城下的一個知縣。
允寧笑道:「哦,知縣是吧,你告訴本王,知縣是幾品官呀!」
范大寬回道:「回王爺的話,本朝朝制,知縣是七品官。」
允寧厲聲說道:「哼,七品知縣,金陵河裏的王八,只怕都沒有七品的知縣多。誰給你的膽子,小小知縣,竟敢忤逆本王的命令。」
范大寬頭如搗蒜,說道:「下官也是聽命行事呀,下官是七爺的外放的呀,下官是七爺的門人呀!」
好好好,拿七哥來壓我是吧,朝廷賑災,七哥管着戶部,曾多次說,賑災之事就是天大事,只要能平息這場大災,怎麼都行。
你不積極去救災,擱這裏和本王打擂台,本王就替七哥用家法,管教一下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奴才,省的壞了七哥賢王的名聲。
來人呢,扒了他的官服,拉到刑台上,給本王重重的抽二十鞭子。允寧說道。
侍衛上前,一把將范大寬的官服扒掉,拉着他來到刑台,就抽打起來,范大寬哀鳴不斷…
下面眾人叫好聲一片。
允寧對着被綁着的幾十人,彎腰深深行了一禮說道:「諸位雖是大義之舉,畢竟犯了刑法,我已奏明皇上,皇上自有明斷。」
此刻,本王有事相求,糧食已經運來了,可本王不了解南洲狀況,只能讓各位以戴罪之身,重新賑災。各位之罪,災後再罰,不知各位是否願助本王。
台上眾人皆呼:「我等願意,我等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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