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城外,路劍鳴按照允寧的吩咐,帶着十幾個幻海門的人。
等候在回城的必經之路上,直至暮色將至,一行幾十人的隊伍才駕着馬車,浩浩蕩蕩而來。
周統領見前面十幾個人攔路,悄聲說道:「前面有一群人攔路,兄弟們做好準備,少了一粒糧食,我等也對不起南洲百姓,就是拼死也要護好糧食。」
路劍鳴見隊伍走近,大聲說道:「我乃是寧王隨從,特來接應你們,將糧食交給我們即可。」
「弟兄們辛苦,行園已經備好酒菜。今夜就暢飲一番,好好休息吧。」
周統領心中疑慮,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反問道:「兄弟見諒,我等肩上擔着王爺差事。這些糧食,都是南洲百姓的救命糧。還請拿出證明,若無證明,在下萬萬不敢誤了王爺大事。」
路劍鳴將一封蓋着欽差印信的信,交給了周統領。
此信是臨出門之前,允寧讓路劍鳴代寫的,內容更是簡單,只有八個字:「見信交糧,速回行園。」
周統領拿着信說道:「兄弟們是王爺派來接應我們的人,把糧車給他們,所有徵調的民夫,讓他們立馬解散,返回原地。」
御林軍眾人快速集合,跟在周統領身後:「兄弟,有勞了,我等就在行園恭候兄弟大駕,到時我們一醉方休。」
路劍鳴拱手還禮說道:「都是為王爺辦差,周統領你帶着兄弟們自便。「
「在下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來日方長,日後得空,劍鳴必定陪兄弟們一醉方休。」
周統領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囉嗦了,兄弟一路順風。」
說完帶着眾人騎馬而去。
路劍鳴對着旁邊柳海說道:「柳管家,勞煩帶人接糧吧。」
「我目標太大,就不與各位一路同行,糧食之事事關重大,你們這點人手…」
柳海自負說道:「此事不勞閣下費心。在南洲,能從幻海門手中截糧的,還沒出生呢。」
幻海門眾人接管馬車之後,快速駕着馬車而去,全程無一人說話,只留下路劍鳴一人還在原地。
皇宮中,元洪帝拿着孫梟的傳信,看完之後,臉色陰沉。
說道:「允寧再不得朕的歡心,畢竟還是皇子,朕派出去的欽差,張鳳羽竟如此大膽,公然羞辱允寧。」
傳旨告訴張妃,今日朕不去康安宮,讓她不用在準備了…
秦矩後退兩步,大聲道:「傳旨…」
望海樓中,誠王對黑袍人說道:「老十七和幻海門的人攪和在一起了,想要幻海門出面賑濟東夏災民,此事,你怎麼看。」
黑袍人說道:「王爺,寧王不足為慮,寧王雖然隱忍,卻沒有任何勢力,幻海門不插手官府的事,寧王成不了什麼氣候。」
「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打壓端王。端王爺素有賢王之稱,朝堂上下,竟有大半都是他的人,外放的官員幾乎都受過他的恩惠呀。」
「哼,什麼賢王,老七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本王手裏有允智,允興寫給南洲官員,讓他們擾亂賑災的信,上交父皇,就能治他們端王黨的罪。」
黑袍人說道:「王爺,皇上不怕明面的爭鬥,卻十分忌憚您這種暗地裏的勢力,此信萬萬不能由您交給皇上,到時皇上問您,這信的來歷,您作何解釋。」
「再者說來,端王從頭到尾並未給南洲寫過一封信,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十爺與十一爺的問題罷了。」
他們兩個人無勇無謀,留着他們正好可以給端王搗搗亂。
誠王說道:「那本王勞心費力,截住這兩封信又有何用?」
黑袍人說道:「王爺,你只需要派人將兩封信悄悄送到瑞王爺手中,瑞王可是有名的鐵面王,到時自會上表彈劾。就讓瑞王和端王狗咬狗,我們坐收漁利。豈不更好。」
誠王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馬上派人將信送到老六手中。」
「七哥,南洲那邊怎麼一點消息沒有,這都急死我們了。」允智,允興兩人問道。
端王允社急忙關上房門,悄聲說道:「你們沒有給南洲門人寫信吧,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面露心虛,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允社恨鐵不成鋼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給南洲傳遞消息,你們怎麼就是不聽。」
允興滿不在乎順道:「七哥,你怕什麼,你平日裏總是說什麼,老大是躲在暗處的毒蛇,要小心防着他。他不就是和一群酸儒在一起嗎,能有什麼氣候。」
允社看着不爭氣的弟弟說道:「就拿上次來說,老十七被關在府衙大獄,我們無一人知曉,老大居然知道來龍去脈,你不覺得可怕嗎。」
「六哥雖管着吏部,刑部,老十二管着幾營兵馬。可是咱們這位六哥,得罪的人太多,沒有人依附他,不過是孤臣罷了。」
「老十二統軍確實有一手,可是性格上大開大合,做一個江湖豪俠還差不多,他只聽父皇的調令,雖然制衡我們,卻不會主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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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智說道:「要我說,七哥,我們就先打掉老十七那個王八蛋,讓眾人看看,得罪我們七爺黨是什麼下場。」
允社無可奈何說道:「你們兩個為什麼總要和老十七過不去呢,他沒有自己的勢力,又沒有母家勢力,只有一個王爺的名號罷了。」
「再者說來,前朝是怎麼被推翻的,這才過去區區百年,你們就忘了,不就是因為皇帝出家,為贖皇帝,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義軍討伐,最終我們高祖皇帝才得了江山。」
「高祖得了江山後,雖說重開佛教,皇帝信佛卻不能出家,這是墨守成規的,老十七賑災之後就要去出家了,早就斷了爭儲的資格,此生最多無非一個閒散王爺罷了。」
「你們兩人和一個廢人爭什麼,新皇登基,老十七到底是王爺還是出家人,不過是新皇一句話的事。」
兩人聞言,喜笑顏開,說道:「對,到時候就讓他做個真和尚…」
允社愁眉依舊不展說道:「現在,怕只怕你們兩個寫的信,還有南洲的來信,都已經落到老大手中,他以此做文章,到時候免不了一頓責罰。」
兩人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哀怨道:「七哥,你可得救我們,趕緊給我們拿個主意吧。」
允社說道:「若是老大直接將信交到父皇手中,以父皇多疑的性格,倒是不會出問題,只怕他借力打力呀。還有就是南洲到底有沒有來信,南洲的信才是致命的關鍵呀。」
允智說道:「七哥,這才不過一天時間,南洲的信應該還未到,我這派人換上便裝,沿路接應。」
允社說道:「不,若能出的去,你們寫的信就不會落在老大手中。」
「你們這樣,買些糧食就讓你們的府兵正大光明的運到南洲,老大膽子再大,也不敢襲殺官兵。」
「現在你們兩人立馬到宮中,先人一步,去給父皇請罪,就說老十七臨走前,殺了你們的門人,還寫紙條羞辱你們,你們心中憋屈,寫了一封信給南洲門人,讓他們不配合老十七。」
現在意識賑災乃是大事,知道自己錯了,連夜購買了糧食。明日一早,就派人運往南洲,並通知南洲自己的門人,讓他們全力協助老十七賑災。
兩人聞言,推脫道:「七哥,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萬一信已經在去往南洲的路上了呢,我們現在去自首,豈不是不打自招,到時,肯定少不了責罵…」
「況且,現在都這個點了,父皇說不定早就睡下了…」
允社看着兩個蠢笨如豬的弟弟說道:「老十,老十一,聽哥哥一次吧,信肯定被老大截走了。今夜你們不去,明日朝堂彈劾,你們少不得軟禁在家。」
瑞王府中,允稷拿着兩封信說道:「老十二,深夜讓你前來,是想讓你說說該怎麼做…」
皇宮中,允智,允興兩人忐忑不安的跪在玉階上。
將事情大事化小,着重寫了籌糧送往南洲的摺子,送了上去。
不久後,太監出來說道:「兩位爺,皇上說了,既然知錯了,又積極做出了補救,就不重罰了,每位爺罰俸半年。夜深了,怕兩位爺着涼,讓兩位爺各自回去吧。」
兩人站起身來,嘴角上揚,大搖大擺的離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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