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污言穢語不斷,把允寧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恨不得,馬上衝上去宰了他們…
最後,還是忍住,說道:「全軍後退八十步,埋鍋造飯…」
曲雲聞言,算是鬆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允寧如果真的下令強攻,自己也會拼死阻攔。
絕不可能,讓自己手底下兄弟白白送死。
允寧能夠忍住辱罵,不被情緒左右,在曲雲眼裏,這才是做好一軍主帥的第一步…
次日清晨,東夏陳元烈早早起身,焦急在大帳中等待消息。
自從決定襲取南洲,已然過去三四日的時間了。
糧草,兵員,今日應該就可以全部到位。
只要率軍一舉拿下南洲城,自己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威望。
太子的寶座,就是自己的了。到時,凡是和自己的作對的人,一個不留…
又過了不久,帳外親衛,興奮的跑進來。
大聲說道:「王爺,天大的好消息,糧草到了…」
陳元烈大喜,主動迎了過去,說道:「糧草真的到了?」
親衛接話說道:「王爺,錯不了,糧草的確是到了」
「可是,王爺請求聖上,派遣的其他人馬,一直遲遲未到。」
「咱們只有六萬人馬,襲取南洲,打的可是攻城戰,是不是太過牽強了。」
陳元烈冷凝着臉,說道:「朝中儘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輩,怕我掌軍太多,難以駕馭。」
「豈不知拿下南洲,進則可以時時威脅大齊。」
「退亦可以換取大量金銀財帛,以解我東夏目前困境。」
士兵說道:「王爺,屬下還聽說,公主回去之後,私下和聖上密談了一個時辰。」
「從那之後,聖上就派人調走了,前來增援的大軍。」
陳元烈臉色鐵青說道:「安平這個賤人,一直就和老八交好。」
「自然是怕我功勞太多,影響了老八的地位。」
「早知道,就該在她回去的路上,做了她…」
士兵不敢接話,陳元烈接着說道:「六萬人馬,也足夠了。」
「本王的派去的探子回報,南洲的邊軍,經歷了前番變動之後,只剩下萬餘人馬。」
「雖然一直在招兵買馬,可是,南洲積貧已久,本王就不信他能招到多少人。」
「就算招到了人,也不過是一些,未上過戰場的農夫罷了,不足為懼。」
士兵說道:「王爺,邊軍三大偏將中的曲雲,已經悄悄出城。」
「暗中帶人,到了青蒙山一帶,潛藏了起來。」
「應該是想趁着,我軍攻擊南洲城時,從後方偷襲我們,不可不防呀!」
「如果,以此推算,寧王應該早就得到,我們要襲取南洲的消息了。」
「現在的南洲城,必然早有防備,想要偷襲拿下,應當是不太可能了,王爺當早做打算…」
陳元烈呵呵一笑:「不要忘了劉允寧的岳父是誰。」
「咱們購買糧草,幻海門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什麼,本王六萬勁卒,還拿不下他區區幾萬農夫?
「劉允寧如果不把部分邊軍調出城來,本王還要費一番功夫。」
「現在,他出了如此昏招,當真天助我也。」
親衛不解問道:「王爺,小的怎麼沒聽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元烈一笑說道:「你如果什麼都明白了,豈不是和本王一樣了。」
「去擊鼓整軍,傳令三軍,攻取南洲。」
親衛出去之後,三通鼓畢,東夏大軍已然列陣在前。
陳元烈換好盔甲,一番慷慨激昂之後,浩浩蕩蕩向南洲進發…
行了不遠後,陳元烈對身旁偏將說道:「青蒙山那邊,隱藏了多少南洲邊軍?」
偏將說道:「啟稟王爺,根據末將派出去的五路探子來報,約摸有兩到三千人。」
「人數雖少,每一個都是經歷過大戰的老兵,戰鬥力不容小覷。」
「如果在我們攻城爭關鍵的時刻,這群人突然出現在後方。」
「說不定,真能起到奇兵的效果…」
陳元烈自誇說道:「我雖未統過兵,可統兵之才,絕不在當世任何名將之下。」
「他劉允寧這點小小計策,本王早已識破,又豈會讓他得逞。」
「本王命你,率領一部分人馬,馬上就去圍剿這夥人,最好能抓些活的。」
「到時,就讓這些人走在前面開路。
我倒要看看,他劉允寧是要南洲城,還是邊軍人心…」
偏將聞言,眼前一亮,奉承說道:「王爺,此計甚妙。」
「有了他們開路,城上邊軍就會畏手畏腳,南洲城也就唾手可得了。」
陳元烈說道:「行了,此計成敗關鍵在你。」
「你需要多少人馬,才能拿下隱藏在青蒙山周圍邊軍?」
偏將推算一番,自信說道:「王爺,青蒙山那不過兩三千人馬。」
「末將只需要帶五千兵馬,出其不意,就可以手到擒來…」
陳元烈說道:「切不可大意,本王給你六千精銳,兩倍於他。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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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將當即保證說道:「有王爺這六千人馬,末將拿下他們,可以說是手拿把掐。」
「末將願立下軍令狀,如若不成,甘願提頭來見…」
陳元烈說道:「好,你帶本部人馬,按本王剛才所說,去行事吧!」
「大功告成之後,本王給你記首功,重重有賞。」
偏將抱拳說道:「王爺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
青蒙山上,王黑子疼的如同蝦米,蜷縮着身子,額頭上冷汗直流。
身體的疼痛並不算什麼,這種中毒的徵兆,恰恰印證了允寧所說。
看來,允寧並非詐他,整個山寨都中毒了…
三當家帶着土匪罵了一夜,直到今天早晨,前兩日腹瀉輕的,並沒有太過明顯。
腹瀉重的,已疼的滿地打滾,早已沒勁辱罵了…
眾人也才反應過來,這是真中毒了,再看向城下邊軍,悠然的吃着早飯時,心中更加害怕。
尤其是,昨夜辱罵允寧十八輩祖宗的那些人…
允寧騎馬上前,表面上風輕雲淡,內心實則焦急萬分。
再拿不下青蒙山,東夏大軍一到,自己這點人馬,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看着城上土匪,疼的倒地打滾,允寧說道:「本王的脾性,你們也略知一二。」
「再說一遍,開門投降者,本王可以饒他性命。」
三當家捂着肚子,說道:「兄弟們,別聽這小子忽悠咱們。」
「咱們不過是吃壞了肚子,過兩日就好了。」
「一旦開門投降,以我們這些年,做的這些事。」
「他是絕對不會輕饒了咱們的,扒皮抽筋,凌遲處死都是輕的…」
事到如今,本就不堅定的土匪,心中更加動搖…
允寧自知多說無益,拿過弓箭,取出一包解藥。
將其射入城牆之內,說道:這包解藥,足夠緩解十餘人,兩個時辰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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