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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爺和夫人這也太過分了!」蘭兒氣得跳腳,「大小姐都這麼對您了,竟然只是禁足半個月。」
卿洛倒是毫不在意,既然搬了新院子,肯定要好好享受才是,她懶散的躺在躺椅上曬着太陽,吃着水果,見蘭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朝她招了招手。
蘭兒乖乖過來,蹲在她身前,歪着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乖巧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您就不生氣嗎?」
卿洛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沒多少肉,心想:一定得將人餵胖了才行,不然不好捏呀。
嘴上卻道;「好蘭兒,你就別為我操心啦,蘭兒放心,我肯定不會吃虧的。」
之前的事她確實不在意,畢竟被罰的不是她,準確來說只能算是一具傀儡,但是琅嬅肯定不會就這麼消停下去,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她這都搬到汀蘭院了,富察夫人到現在也沒來看她一眼,她都有些懷疑她真的是富察夫人的親生女兒嗎?難不成真的只因為富察夫人生她的時候壞了身子,以後不能有身孕?
但是她讓小玉兒去查,卻發現真的是因為這個,說實話,卿洛有些不太理解,這種事情難道還得怪在一個孩子身上嗎。
不過她不來看她,她這個作為女兒的也不能不去請安不是。
蘭兒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上一秒還有些奸詐,下一秒就開始傷春悲秋了,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姐,你怎麼了?」
「蘭兒啊,大人的事,你不懂,乖,去給你家小姐倒杯水去。」卿洛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實則有些想弘曆了,也不知道弘曆怎麼樣了,之前每次失聯都會過去好久,對了!
卿洛猛地從躺椅上坐起來,「蘭兒,你先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小姐,怎麼了?」蘭兒一手拿着茶杯,着急忙慌的出來了。
「今年是雍正幾年啊?」卿洛手緊握着躺椅的把手,手中有些濕意。
「雍正六年。」蘭兒倒沒有其他想法,畢竟小姐才剛好,有些事不知道也正常。
雍正六年?怎麼她才過來沒多久就已經過了一年多了???這麼快弘曆就已經十七歲了。
她這副身體如今才十六歲,明明她是弘曆的姐姐,怎麼如今還比他小了?
本來自從卿洛失聯之後,弘曆的性子是愈發陰晴不定了,伺候的宮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沒想到的是自從主子昨天看了一封信之後,周身的氣場一下變得柔和了,宮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自從聯繫不上她開始,他就派人盯着富察家,一個月,兩個月…一直沒有什麼異常,他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昨天暗衛來報,說富察家的二小姐突然恢復了神智。
弘曆便猜到應該是卿卿來了,他清俊的眉眼露出一抹偏執的笑意,你終於要是我的了!
他不是沒有去看過富察家的二小姐,只是整個人痴痴傻傻,與姐姐完全不同,他也想過要不要將人放到身邊,又害怕會擾了她的命運,只能派人看着她,只要不危及性命就行。
只是夢中卿卿好像並不是在這個時候來的,好像要晚些,雖不知是為何,不過這次,我不會讓你離開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先見到卿卿才是,弘曆仔細思索着,倏然眼前一亮。
那邊弘曆早早出了宮,做好了爬牆的準備。
卿洛剛洗漱完,換了身單薄的寢衣,斜坐在床上,一手拿着話本子,看的起興,另一手不時拿起點心往嘴裏放去。
她正看到關鍵時候,窗邊卻傳來動靜,她本以為是琅嬅派人來做什麼,不曾想小玉兒突然冒出來,「主人,是上神大人來了。」
她才放下戒備,往窗邊看去,只見窗戶被慢慢打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露了出來,然後便是一個清朗的少年。
弘曆剛打開窗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身着紅色寢衣的身影,夏日即便是晚上亦是酷熱難耐,卿洛的寢衣亦是很單薄,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弘曆只覺得自己臉頰發燙,鼻子似乎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再往上,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弘曆抹了抹鼻子,好在沒丟人,撐起身子,從窗戶跳了進去。
「呦,這是哪來的小毛賊,大半夜闖人閨房。」卿洛放下手中的書,略帶打趣的看向弘曆。
「卿卿,你就別打趣我了。」弘曆伸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只有在卿洛面前,他還依舊是這副開朗的模樣。
「卿卿,你這次來了,不會走了吧。」弘曆有些期待的問道,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偏執,好想把卿卿關起來呀,這樣卿卿是不是就不會突然消失了。
不行,卿卿會生氣。
卿洛不知道的是,在她成為富察卿洛的這兩天,弘曆的未知屬性已經滿了。
看到弘曆眼中的恐慌,卿洛心中有些難過,輕嘆了口氣,上前抱住他,「弘曆放心,這次我不會再突然離開你了。」
弘曆垂在身側的手輕輕動了動,最終還是遵從本心的環在卿洛腰間,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姐姐不會騙弘曆的是不是?」他的聲音中帶着些低啞,卿洛感覺自己頸間傳來陣陣濕意,他,哭了?
「不會了,崽崽放心。」
弘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着她,平復着自己的心情,竟然在卿卿面前哭了,有點丟臉。
想起暗衛調查的富察家的事,他有些不舍的將人鬆開
「卿卿,可要我幫你處理了富察琅嬅。」這些年他發展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朝中除了堅定的保皇黨,其餘大部分人都站在他這邊,另外他還暗中養了一批人,雖動不了整個富察氏的根基,但對付一個富察琅嬅還是可以的。
「不用,先留着吧,不然我多無趣。」卿洛有些漫不經心地道。
聽到這話弘曆不樂意了,「有我陪着卿卿,怎麼還無趣。」
卿洛剜了他一眼,「我可聽說你如今忙得很,馬上就快要選福晉了,哪還有時間陪着我啊。」
「卿卿這話可就污衊我了,我如今一顆心全是卿卿,哪還能容得下旁人。」弘曆拉過卿洛的手,放在他胸前。
卿洛忙掙開,只是耳垂有些紅,這倒是弘曆第一次這麼明顯的向她表明心意,之前一直都是暗戳戳的。
要是讓弘曆知道肯定會說,之前還不是怕嚇跑你,當時那種情況若是真將人嚇到了,他都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找人,但是如今不一樣了,若是卿卿真跑了,他正好有理由可以將她關起來了。
「更何況姐姐,我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補償補償我才行。」八字還沒一撇呢,弘曆就已經開始為自己討好處了。
卿洛的桃花眸眨了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她養的崽是不是被人換了,之前那麼乖的人,如今怎麼這麼……不着調。
屋內的弘曆在這兒軟玉溫香,捨不得離開,院外守着的來福卻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被人發現自家主子爬牆的光輝事跡。
直到月上中天,弘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對卿洛說了句,「卿卿記得給我留窗啊。」
卿洛白了他一眼,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弘曆委屈巴巴的翻窗走了。
院牆外的來福見自家主子終於出來了,忙迎了上去,一張清秀的臉都快皺成了一個老頭子,「主子,您可算出來了。奴才都快擔心死了,要是被人知道了,您的名聲會有損的。」
見弘曆沒理他,接着道:「您若是真喜歡誰,接回去就是,何苦翻牆呢。」
弘曆心情正好,本不愈理會他,但是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了,卿卿是他的珍寶,哪容他人如此看輕。
他神色一正,話中帶着些不虞與凌厲,「她是我要八抬大轎娶回去的福晉,不許如此放肆,再有下次,自己去領板子。」
來福心中一凜,是他大意了,主子向來不近女色,如今竟翻牆來見人家,想來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來福砰地一聲跪在冷硬的地面上,伸手重重給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僭越了,還望主子恕罪。」
「行了,起來吧,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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