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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
「嗯?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來之前我有這樣的想法,現在卻沒有了。」趙秀寧緩緩走到門前,抬頭看向「石觀」匾額,神色有些黯然地道:「這,連你都不是非常清楚,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是啊。」雲峰伸手推開門,先一步入內,同時道:「爺爺沒有等到我回來,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問,更不用說你大哥的事情。既然來了,就隨便看看吧。」
趙秀寧沒出聲,卻跟着進入「石觀」。
她首先進入正殿,看到雲峰所立「爺爺寒石真人之靈位」,先點香以敬,後鞠躬致意。
「石觀」本就不大,除了古樸,再無特別。
「這是你的房間?」趙秀寧隨意走動時,看到一扇門半開,便問了一句。
「沒錯,進去坐坐?」
屋裏一床、一桌,一半人高老式對開門木櫥,配三張圓木凳,怎麼看都像是回到幾十年前。
只不過對於這些東西,趙秀寧在「石觀」里已見多不怪,並未多看兩眼。
「這是什麼東西?」趙秀寧先是隨手將自己的迪奧小包放在桌面,然後伸手拿起一塊雕刻有複雜花紋,如撲克牌大小的玉片,邊看邊問道。
「陣符。」雲峰不想一樣一樣再解釋,直接道:「桌上這些東西,都是為佈置陣法準備。」
「你要佈陣?」
「嗯,幫別人一個忙。」
「那你佈陣的時候,我能去看看?挺好奇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這次不行,等以後有機會吧。」
「小氣!這還保密。」
「都不是。」雲峰道:「這一次涉及別人家隱秘,而且比較兇險。」
趙秀寧聽出這話不像是敷衍,便也沒再多問。只是當目光準備從桌面上挪開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一張手繪圖紙。
白紙上,用鉛筆畫着一根細長的針狀物件,下面空白處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起來這麼複雜?」
「這東西用在中醫上,可以治病救人;用在玄術上,能夠誅殺邪魂。」
「什麼玄術?什麼邪魂?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趙秀寧感覺雲峰的話完全超出了她所了解的範圍。
「咱們華夏自古以來就有風水師、堪輿師,也有會算命、會預言未來的命師,這些東西,一般統稱為『玄術』,至於邪魂,你可以理解為邪惡的靈魂,就是有些人死了以後,因為某些特殊條件,並沒有魂飛魄散,反而滯留人間,危害很大,所謂『佛道降魔』,有一部分指的就是這種事兒。」
「你的意思是說,電視劇里演的什麼殭屍、妖魔鬼怪那都是真的?開玩笑吧,世上哪來這些東西?」
「沒和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雲峰很正經地道:「以前我也不是很信,後來在國外遇見了吸血鬼,這次回國沒多久,又見到了邪魂存在,所以我認為,所謂的很多傳說應該都是真的,只是普通人很少遇上,或者遇上了以後,直接送了命。」
「我還是不信,要不你帶我見識一下?」
「真不行!」雲峰搖頭道:「我找不到其他人幫忙,卻必須得出手,說實話,我沒有把握。」
「沒把握的事你也干?就不怕去送死嗎?」趙秀寧很是奇怪雲峰的說法。
「本來我以為憑自己所學,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可開始準備了以後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雲峰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用比較簡單的方式說:「首先呢,我確定不了對手是強大還是弱小,其次,最為重要的法器,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張圖,太精密太複雜,我弄不了,它需要最頂尖的工藝大師才有可能製作出來,可我上哪找這種人去?唉,沒辦法,只能搞簡單點,行不行的,到時候也就知道了。」
「這東西很難嗎?」趙秀寧道:「找個精密設計加工公司,編寫好軟件,用精密機床不就能做出來了?」
「你看到的是放大十倍以後的樣子。針灸用的那種針你知道嗎?」
「知道。」
「就是要在這種針上雕刻,只有最頂級微雕大師才可以做得到,我試了一個小時連一毫米也沒弄出來。要按這速度,九根針得弄到猴年馬月?」
「在針上面雕刻那些花紋能有什麼用?」
「那用處可大了!」雲峰道:「這九根針長短不一,花紋也有所不同,在古代是醫道至寶,針灸大家用它給病人扎針,事半功倍。後來不知怎麼着被一位道門的高人給看中了,又經過一些改良,在原有的花紋圖案上,加上了一些道門神符,成為一件法器,用處很大。只不過聽說這東西後來失傳了,但我估計應該是製作太難,畢竟我爺爺留的書裏面就有現成的圖樣,只是沒有實物而已。」
「你爺爺留下的書?」
「對,不過這個不能給你看。」雲峰提前用話堵死,同時也有些懊惱自己一不留神說漏嘴了。
好在趙秀寧原本也沒這想法,是以聽過就算。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說話期間,花雪不知從哪跑出來,邁開貓步,伸伸懶腰,再用腦袋在牆角,鞋尖,來回蹭了蹭,神態可掬,叫聲溫柔,整個擺出一副萌寵姿態,任誰也不可能聯想它是殺害忍者的「高手」。
「真的是它殺了藤野?」趙秀寧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
「可是……它怎麼看也就是一隻最普通的貓啊。」
「普通?我小時候它就這樣,20 年過去,還是這樣,你見過哪只貓能活這麼久?」
貓的壽命一般在 10 來年,這是常識,絕大多數人都知道。
而一隻活了 20 年的老貓,看起來依然那麼充滿活力,這本身就說明它不普通。
來「東山」一趟,趙秀寧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都看了,能問的,雲峰基本上也都回答了,剩下的一些疑惑,要麼是雲峰本人也不知道,要麼就是他不願意多說,這種情況下再問已經沒有意義。
因此,約莫中午,趙秀寧提出告辭。
大家沒那麼熟,雲峰雖然也不會挽留,只是出於禮貌將她送到山下車旁。
然很意外的是,趙秀寧打開車門上車之前,對雲峰說:「晚一點我給你發一個信息,你記得看一下。」說完發動車輛離開了。
第 44 章 趙秀寧上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