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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嬤嬤心裏的祈禱並沒有被上天聽到。
——沈如煙真的發動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金華宮上上下下的人都忙了起來,幸好先前季良交代過,嬤嬤們也提前與她們說過,每個人都有安排。
在季良說過有可能早產後,所有人就都提着心了,所以在沈如煙忽然發動後,不少人心裏反倒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請太醫的請太醫,通知乾清宮坤寧宮的也拔腿就離開,其餘人安排產房的,燒熱水的,準備一應東西的,一個個雖腳步匆匆,臉上也不輕鬆,卻還算有條不紊,沒有亂起來。
沈如煙扶着肚子被送來了產房,她臉色慘白,有嚇的,也有疼的,眉頭更是深深蹙起,表情算不得多好看。
一個生產嬤嬤就在她身邊,見狀忙安慰道:「娘娘別慌,一般頭胎都不快,羊水沒破,如今還只是陣痛,您且忍忍,女子都要經歷這一遭,很快就過去了,您保持鎮定會好很多。」
沈如煙聽完,臉色更白了。
她不是個能受疼的人,單是產前陣痛她都覺得撐不住,難以想像生產到底是怎樣一種痛感……
一時間,她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荒誕又無理的念頭——她不想生了。
沉雪也陪在她身邊,連同嬤嬤一起輕聲寬慰着她。
此時,御書房。
趙玉樓看着底下年紀一把的李尚書,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的預感,他勉強壓住心緒,凝神聽着李尚書的話:「斯圖二王子剛到邊界處,如今雖未妄動,我們卻不得不防,嫡出的王子忽然來到兩國邊界處,總不能是被放逐守邊境,更遑論這位王子手腕心性向來不缺,斯圖國都也未傳來具體的消息……」
趙玉樓皺了皺眉,心緒不穩的同時,也對斯圖這時候的么蛾子煩得不行。
正在這時,卻見小德子眼帶慌亂的進來:「皇上——」
「何事?」他忙問。
小德子看了眼李尚書,也不矯情等着避諱了,直接道:「啟稟皇上,方才金華宮來人報,說宸妃娘娘忽然發動了……」
趙玉樓臉色一變,猛然起身大步下去,直將身邊的劉安都嚇了一跳。
「你先回去!」隨着消失不見的身影出現的,是趙玉樓最後一句話,自是同李尚書說的。
李尚書也聽見小德子的話了,雖然沒見過,可這位宸妃有多得寵,他也有所耳聞。
他來得早,該稟報的也稟報完了,有關斯圖的大事,今日也不可能出個結果,只要上頭心裏有個底就行,後頭還有得商議呢。
所以聽見趙玉樓的話後,他隨着無人的龍椅拜了一拜,道了句告退,便步履從容的離開了。
而趙玉樓便沒有這樣從容了,他連御攆都來不及候,徑直匆匆往金華宮去了。
「皇上,您慢着些,金華宮的人說宸妃娘娘身子尚好,也穩定呢,您小心腳下——」劉安帶着一眾宮人在後頭跟着他,只是一直追不上他的腳步。
趙玉樓壓根兒就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只想着快些趕到金華宮。
知道會早產是一回事,可當真發生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他面色焦急的趕到時,卻見臉色慘白的沈如煙正被兩個嬤嬤扶着,在殿內走動。
「放肆!」他臉色瞬間陰沉。
他來的快而突然,眾人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這一聲嚇的跪倒在地。
兩個嬤嬤也嚇着了,但她們手裏還扶着沈如煙,不敢有大動作,這也叫她們眼中更添上些惶恐和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得這位了。
沈如煙見他這副模樣,心下明白,忙朝他伸出手:「嬤嬤們是叫我多走動,待會兒生產更容易些……」
趙玉樓臉色好看了點,拉着她的手替換了右手邊的嬤嬤,自己扶着她:「感覺怎麼樣?疼不疼?為何會早產?」
「我還好,方才疼,現在不大疼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早產。」
趙玉樓只是懷疑有人暗算,聽她說了一遍方才的情況,知道沒人算計,這才放下了些心。
他扶着她慢慢在殿內走動,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輕聲安慰着,叫沈如煙心裏好歹放鬆了些。
季良在趙玉樓後沒多久也趕到了。
一進殿,還未行禮,趙玉樓就吩咐:「快診脈。」
季良也知道輕重緩急,沒堅持守那些子虛禮,忙上前診起了脈:「回皇上,按脈象看,娘娘的確是要生了,不過雖為早產,可娘娘脈象穩健,身子也康健,不必太過擔憂。」
趙玉樓不放心,又連聲問了幾句,得到季良一一肯定的回答,臉色才漸漸好了許多。
這一回神,見只來了季良一個,又冷了臉:「太醫院是不想幹了?」
季良正在收脈枕,聞言解釋了一句:「回皇上,還有院正大人和四位太醫,只是微臣年輕,腿腳利索些,因心下擔憂娘娘玉體與小皇子,便率先趕來一步。」
他說的是實話,也沒有邀功的意思,只是聽來還是有叫人嘴角一抽的衝動。
沈如煙饒是肚子還隱隱疼着,也沒忍住笑了一下。
趙玉樓倒是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眼神含着讚賞就是了。
劉安等人卻是有些無語,好在他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季太醫是個心機男了,還都算淡定。
季良可不管旁人怎麼看,他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更何況他還真真切切付出了——從宸妃月份滿七個月後,他連宮都沒出過,整日泡在太醫院候着,就是擔心有個早產什麼的他來不及趕到,今兒一聽人叫,他提着藥箱就跑來了。
大熱的天,這會兒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他一路跑來,身上的汗不比皇帝少多少。
旁人知不知道不重要,只要皇帝和宸妃知道他的付出和辛苦就行。
宸妃一向大方,皇帝麼……只要這一胎生下來,他的功勞就穩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太醫院院正與幾位鬍子花白的老太醫終於顫顫巍巍的趕到了。
趙玉樓叫院正再把脈,其他人一邊呆着,不過這五人還是堅持行完禮再聽吩咐,看得季良一陣嘆息。
若先趕到的是這群磨磨唧唧的老頭子,說不定這會兒都已經涼了。
真是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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