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心上的裂口仿佛又被冷風穿透,寒意透骨。
心如寒冬,儘管正值炎夏,宋凝玥卻感到刺骨的冰冷,絲毫溫暖也感受不到。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愛情,幾乎一無所有。
過去的時光,成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曾經的幸福,如今只映襯出無盡的苦楚。
宋凝玥恍惚間回到房間,疲憊地倒在床上。
窗外陽光明媚,她卻只覺鼻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沾濕了蒼白的臉龐,沿着髮絲滴落在枕頭上。
病房門輕輕敲響三聲,宋凝玥匆忙整理情緒,紅着眼,鼻音濃重地回應:
「請進。」
片刻,門被推開,一個小身影緩緩步入。
身後的保鏢體貼地關上門,悠悠靜靜地走到宋凝玥床邊。
悠悠望着宋凝玥泛紅的眼眶和佈滿血絲的眼睛,臉上閃過微妙的變化。
她抿着嘴,努力地想要說什麼,眉頭微蹙。
宋凝玥意識到自己十分難看,生怕嚇到悠悠。
她慌忙抹去眼淚,側過頭去。
悠悠愣了愣,繞到宋凝玥面前,小手輕輕捧住她的臉。
悠悠的手很小,宋凝玥輕易就能掙脫,但她卻像被定住,任由悠悠一點點擦去淚水。
她思索良久,直視着宋凝玥,聲音稚嫩而認真地說:「電視上學的,媽媽不哭,悠悠幫你擦眼淚。」
雖然句子斷斷續續,但那份努力讓宋凝玥心中一暖。
「悠悠很乖。」
她微笑,輕撫悠悠的頭髮。
待悠悠擦完,宋凝玥將她抱上床,依偎在悠悠小小的港灣里。
或許,帶着悠悠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她的心,只為悠悠停留,其餘一切,皆成雲煙,不留半點眷戀。
然而,回想起方才的種種,宋凝玥的心頭不禁又添了幾分沉甸甸的思緒。
恰在此時,悠悠抬眼望向她,她努力擠出笑容,儘管心裏笑不出來,手心暗暗用力,勉強彎起的嘴角顯得生硬而牽強。
忽然間,病房的門又打開,宋凝玥以為是醫護人員例行查房,並未抬頭。
直至一陣冷冽如冰的男聲在室內響起。
「害了人,竟還能笑得出?」
她猛然抬頭,迎面撞上顧硯辭陰鬱的目光。
「往後,不許再見清瀾,別逼我採取行動。」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心中明了,終究,宋清瀾才是那個不可觸碰的存在。
本以為顧硯辭的到來是出於對悠悠的關懷,或是有其他要事相商,心中不由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幻想他或許會說,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她而演的戲碼。
可現實卻是,顧硯辭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轉身離去,將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再次狠狠摔碎。
她緊緊抱住悠悠,仿佛要從那小小身軀中汲取最後一絲溫暖,病房內,隱約傳來一陣哭聲。
怎能不受傷?
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她總是處於下風,表面的冷漠不過是偽裝,內心的柔軟依舊不堪一擊。
在麻木的模樣下,心已千瘡百孔,任何一次衝擊都能讓它徹底崩潰。
顧硯辭倚在走廊的牆邊,疲憊地揉了揉鼻樑,腦海中浮現宋凝玥蒼白的面容,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為何覺得她愈發脆弱,那雙黑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已久。
他又憶起那次誤會,因自己的誤解,宋凝玥抽血後暈倒在地,面色如紙,雙目緊閉,幾乎沒了氣息。
她胸口微弱的起伏,讓顧硯辭心驚肉跳,從回憶中驚醒。
他在生活中從未虧待過她,記憶中的她,曾是那樣貪吃,每餐都像小豬般大快朵頤。
那麼,她的貧血究竟從何而來?
一番思量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薛臨,查看家裏監控,重點關注宋凝玥在餐廳的情況。」
薛臨應聲,掛斷電話,輕嘆一口氣。
雖非助理的職務,不過顧硯辭的命令,他自當遵從。
薛臨趕到顧宅,看了最近的監控錄像。
餐廳的攝像頭記錄了一切,他複製了視頻資料,準備仔細查看。
然而,廚房裏的保姆們卻時不時投來異樣的目光。
見薛臨離開,她們交換眼神,滿是心虛與恐慌。
「不會有事吧?」
「你不是說,沒人會在意她的嗎?」
幾個保姆低聲質問領頭的那位,她心中忐忑,卻強作鎮定,笑道:「都怪她!先生怎會突然要檢查,難道有什麼貴重物品遺失。」
餐廳重歸寂靜,但空氣中似乎瀰漫着更濃重的風暴前兆。
薛臨看完監控,長嘆一聲,無奈搖頭。
他的直覺沒錯,那些保姆的確有問題。
電話那頭,顧硯辭聽着薛臨的匯報。
「總裁,查明了,是那些阿姨昧下了太太的食物,惡意減少了她每日的餐量。」
顧硯辭只沉吟不語,心中波瀾翻湧。
「把那些員工辭了,重新找個保姆來。」
他話說一半,突然加快語速補充道:「保姆得在宋凝玥住院這段日子,負責送飯給她。」
言畢,他猛地掛斷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顧硯辭就後悔了。
憑什麼宋凝玥能讓他如此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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