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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這張臉完全出乎她的想像,西涼茉忍不住呆怔地驚呼出聲。
曳麗深沉的單鳳眼,挺鼻薄唇,近乎完美的面容,熟悉而陌生。
但是……但是下一刻,西涼茉立刻清醒過來,這根本不是百里青的臉,或者說,如果要說相似,也許芳官和百里青眉目之間更為相似,這張臉甚至沒有芳官的精緻,他的眉目更偏陽剛,渾然天成一股凜然淬烈立於千軍萬馬之上的帥者之氣,再配上他與生俱來的容貌俊美,眉目之間的從容皇族貴子的優雅天成與不可侵犯——這是一個天生具有紫薇帝氣的男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西涼茉卻在瞬即有一種看見百里青的錯覺,也是是這五分相似的容貌,也許是他眼中那種深沉幽邃與將天下萬物蒼生都握在手中的冷冽漠然,又或者說空冷無邊讓她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阿九——當年在洛陽除夕之夜船上靜靜望着天空的煙火的阿九。
仿佛碧海蒼天,砂粒塵埃都在眼中,又仿佛一片空曠雪原,萬物寂瑟,死寂一片。
「阿九,你是這麼稱呼九千歲的麼?」雲爺淡淡地挑了下眉,仿佛在琢磨着什麼似的,輕輕地勾了下唇角,玩味地道:「看起來你們的關係,也許比我想像的還要親密呢。」
西涼茉還有點心有戚然,怎麼會有兩個在神情之上如此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同為上位的如出一轍,就是因為那種身體裏的同脈之血。
西涼茉有點心不在焉地道:「我的事情,就不勞雲爺費心了。」
說話間,她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然後忍不住揉揉眉心,唔,容貌完全不像,但是那種神態,果然還是會在瞬間讓人產生錯覺。
「看你的神情,我和九千歲很像麼?」他看着西涼茉的動作,再次勾起了唇角,只是那笑容有點冰涼。
西涼茉不曾注意到,但卻是堅定地搖搖頭:「眉目仿佛有些相似,但是仔細看,其實完全不同。」
「是麼,本來就不同,一個閹人罷了,就算身體裏曾經流淌過貴族的血,也不過是被玷污了的。」雲爺淡淡地道。
西涼茉方才聽出了那不對勁來,他語氣里完全的輕蔑頓時讓她不悅起來,雖然這樣的話,其實早年私下她聽過不少,但是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不對味道。
大概,是因為他和百里青同樣流淌着西狄皇族的血,所以這樣的輕賤之預反而更讓西涼茉覺得很不爽。
「是啊,哪裏能比得讓您的高貴呢,百里赫雲,如果按照血緣而論,九千歲身體裏流淌着你們西狄皇帝的嫡出之血脈,算起來可是比你更要有西狄皇位的繼承權,不過是命好與運氣好些罷了,就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真是可笑。」西涼茉淡淡地道,話語之中毫不掩飾她的譏諷之意,也順帶挑破了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卻因為某些不明的原因而沒有挑破的那一層面紗。
「放肆!」
這般*裸的譏誚讓百里赫雲眉目之間瞬間陰沉下去,無形的森冷凌厲的威壓之氣完全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在那瞬間,西涼茉幾乎有一種對方眉目之間那種殺氣會幻化成萬千利刃將她撕裂成無數片。
所謂天子一怒伏屍遍野,血流成河。
若是尋常人等,只怕早已經在這天子之怒下跪倒在百里赫雲面前,祈求原諒。
但是不巧的是西涼茉早已經習慣了,在身邊那一位堪稱魔王一樣的男人長期的調教與訓練下,她完全就已經能夠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
「放肆個屁,百里赫雲,你以為你還在你的西狄蠻荒國土之上麼,這裏是天朝,除非你有本事插翅膀飛了,只要你走出這個臘梅山莊的奇門遁甲之境半步,本督衛就能保證讓你也嘗嘗什麼叫做階下囚的滋味,還敢跟九千歲比,哼!」西涼茉毫不客氣地戳他的痛腳,看着百里赫雲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她就覺得自己心頭很爽!
居然敢蔑視她的阿九!
百里赫雲睨着她,危險地眯起了眸子,有深沉冷冽的光芒在其間遊動:「是麼,但是你別忘了,如今的階下囚是你,而不是我!」
隨後,他忽然一伸手,直接朝西涼茉的肩膀上抓過去。
西涼茉雖然似沒了內力,沒法子和他硬拼,但是手上的功夫還在,她一伸手就是三十里路小擒拿,直接拍開了百里赫雲的手,甚至一個側手轉腕,黏住了他的手背再一個翻轉,直接捏上了他的脈門。
百里赫雲因為她沒了內力,所以用的招式簡單,覺得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便也沒有太過堤防,竟然讓西涼茉直接扣住了自己的脈門。
脈門是武者的手腕命脈,若是這個時候一旦有他人內力瞬間從脈門闖入他筋脈之內,完全可以將他的武脈給廢了,至少也能重創於他。
他心中不由一驚,頓時看向西涼茉,卻發現西涼茉冷笑一聲,隨後『啪』地一聲拍開了他的手腕,冷冷地道:「別看輕任何人,包括女人,若非我內力不在,定要教你知道什麼做後悔!」
西涼茉譏誚的樣子讓百里赫雲瞬間眸色一沉,從高貴的皇子,再到成為一國之帝,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和大言不慚。
運氣好,什麼叫做運氣好?
這樣明目張胆的冒犯與挑釁讓他心中瞬間有被侮辱的感覺,怒意橫生。
他忽然一伸手,這一次不再掉以輕心地一招大擒拿,直接將西涼茉給硬生生地扣住了胳膊,按在了棉被上,長腿毫不憐香惜玉地壓住了她試圖踹上自己胯下的腿兒。
他低頭看着被自己制服在身下的女子,淡淡地道:「九千歲有沒有教過你——別用你的自以為是的聰明去挑釁一個男人,又或者是我平日對你太過君子,所以讓你忘了那天拘你入牢時候的話語?」
「哼,你也就是能欺負一個女人罷了。」西涼茉冷笑。
看着西涼茉冷冰冰的,滿是輕蔑與譏誚的眸子,百里赫雲眸光幽沉,輕嗤了一聲:「看樣子,你的九千歲有太多的東西沒有教會你,其中一條就是,女子生來就是要臣服在男子身下的,尤其是在戰爭之中,身為敵方的女子會有怎麼樣的遭遇,你不知道麼?」
他頓了頓,略為偏了偏俊美的面容,逼近西涼茉面無表情的俏臉,淡淡地道:「主將之妻女,會被獻給敵方的統領享用,若是乖巧的也許只用伺候一個人,而那些自以為貞烈的,就會淪為所有士兵的尋歡作樂之物,直到死去。」
「女人的貞烈,有時候對於男人就是一種侮辱。」他低下頭,捏住了西涼茉的下巴,毫不客氣地吻上她的唇。
西涼茉瞬間睜大了眸子,眼中閃過陰狠的光。
她只感覺那人的唇極為冰冷,並沒有一絲溫柔,而是帶着狂恣而霸道的氣息。
這個吻,無關*,而只是一種宣誓與佔有的標記。
所以,他在西涼茉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之前,就已經抬起了臉。
空氣里傳來牙齒狠狠咬合的聲音——西涼茉張嘴就往他嘴上咬,但是因為他離開得太快,所以西涼茉沒有咬中。
百里赫雲看着她的表情,只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一隻被激怒的憤怒的想要狠狠咬斷自己咽喉的小狐狸。
他微微偏頭,擒住她的手並不曾有一絲一毫放鬆,淡漠地道:「所以從你那愚蠢又可笑的舉動看起來,九千歲似乎太過縱容你了,太過聰明又犀利的女人總是不討男子喜歡,而激怒一個身為敵人的男子,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九千歲沒有教你的這一課……。」
他頓了頓,聲音涼薄而殘忍:「那就由我來教你罷。」
隨後空氣里瞬間響起了衣衫布料撕裂的聲音。
西涼茉瞬間瞪大了眸子,悶聲不響地一抬頭狠狠地朝百里赫雲撞去。
對方被撞上之後,悶哼一聲,略略偏開身子,再將她按下。
又是一聲衣衫撕裂的清脆聲音。
……
……
守在牢門口的侍衛們聽見了那衣衫撕裂的聲音,聽見了女子憤怒的罵聲和掙扎,聽見了身體搏鬥的聲音。
曖昧而驚心動魄,讓整座牢房的空氣仿佛都粘稠起來。
他們漲紅了臉,互看一眼,他們猜測過陛下留着那個女子的目的,但是陛下對她極為客氣,表現出了對她極大的興趣,同時還有足夠的尊重,這讓他們很是迷惑。
單誰也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會在這種地方對對方動手。
侍衛們自覺地退了出去,站了一會,還是能聽得很清楚牢房裏傳來的那些聲音,始終還是又覺得很是不妥,便都齊齊退到了牢獄出口處。
若是西涼茉的內力還在,也許還有一搏。
但是如今……
實力懸殊的搏鬥,向來沒有什麼太多的懸念。
「百里赫雲,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所為。」西涼茉的雙手已經被她的腰帶全部牢牢綁住,又壓在了身後,如今上半身的衣衫早就已經衣不蔽體。
那些襤褸的衣衫間,有一片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露了出來。
百里赫雲將她翻了過,單膝跪壓住了她的膝蓋,他輕喘着,這一場搏鬥耗費了比他想像得要多的精力,身下的少女,即使沒有了內力,在這樣要被侵犯的時候,竟然爆發出了比他想像要大的得多的力量。
但是擒下了這樣一隻敏睿、看似溫柔實則而暴烈的小獸,讓他覺得頗有成就感,倒是不比攻城略地的快感差。
他伸手直接將西涼茉背後的衣衫撕開,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背部肌膚,從纖細的頸項到窈窕的腰肢,他指尖在上面掠了掠,眸色漸深,亦忍不住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了其上,感受那種滑膩得吸手的美妙觸感。
這是他觸摸過的最柔滑的肌膚,哪怕是最上好的絲綢也都沒有這樣吸手的觸感。
「嘖,九千歲倒是真會享受,只是,這般妙人,配着一個閹人,不覺得有些浪費了麼?」百里赫雲低頭,在她肩頭輕吻了一下,淡淡地道。
西涼茉眼底閃過一絲噁心厭惡的光芒,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譏誚惡毒地道:「老子就是讓個太監上,也比你這個畜生好!」這樣挑釁的話語讓百里赫雲眼中瞬間閃過森寒,他頓了頓,輕哼一聲:「總是激怒男人,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原本也並不想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對你,只是你總有把君子變成畜生的能耐。」
隨後,他徑自伸手掀開了西涼茉的裙子,頂開了她的腿兒,隨後淡淡地道:「記着,下一次,別做這種蠢事了。」
身下的那具嬌弱的雪白身軀不斷地顫抖着,傳遞着不甘、憤怒,還有無可奈何的怨恨,讓他眼中微微地有些遲疑,這個女子和別人不同,若是如此……
但是那一抹雪白和細膩卻仿佛無聲地誘惑,讓他徑自自嘲地一笑,隨後毫不客氣伏了上去。
但是在貼上那具美妙的身體還的下一刻,他就聽見有什麼東西仿佛脫臼的聲音——「嘎拉」
那清脆的嘎拉聲讓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但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胸口多了一隻指尖朝着他腹部,平按在上面的手掌,然後對方毫不客氣狠狠朝上面一按。
有冰冷而龐大的內勁瞬間沖入自己的氣海穴。
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傳遍了四肢百骸。
「唔……!」他忍不住低呼出身,身形立刻向後一退。
但是過於貼近的距離,讓他徹底失去了先機,尤其是在對方也是高手的情形之下。
他的半聲叫聲剛剛出了口就瞬間消失——啞穴已然被人制住!
隨後,他看見面前那隻原本被他剝皮待宰殺的小狐狸瞬間轉過臉朝他露出個森冷的帶着獠牙的笑容。
然後毫不客氣地翻身一掌直接將他按在了身下,她五指成爪,仿佛故意一般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肩頭,硬生生地在上面抓出了五個血洞。
兩人瞬間調換了一個位置。
原本的狩獵者與獵物的位置霎那調換。
西涼茉居高臨下地睨着他,輕笑,笑容殘忍而凜冽:「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記得麼!」
他微微緊縮的瞳孔,只覺得這一刻卻並不覺得懼怕對方對自己做出什麼來,反而有一種極為奇妙,極為微妙的感覺。
面前的女子,高傲而凌厲,褪去了所有的掩護色,仿佛一把出鞘的絕世名劍,身為飲血殺器者的那種不分性別的凜冽森寒,連空氣仿佛都瞬間凝結,卻耀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殺伐兵氣,簡直就像天生該為帝王手中掌握的帝王之刃!
但是如果這樣的利刃在割裂帝王的肌肉血脈的時候,卻也一樣利落乾脆。
一下子,她忽然在他身上拍了好幾下,瞬間的劇痛,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百里赫雲在瞬間都忍不住渾身顫抖,臉色瞬間蒼白如金紙。
分筋錯骨手!
那是武林之中純粹是為了折磨敵人而使用的一種特殊點穴手法,逆轉靜脈,分骨橫筋。
足以讓最堅強的硬漢都瞬間涕淚橫流,慘叫不止。
而且若是被這施展分筋錯骨手超過一個時辰,那麼,這人全身筋脈就會廢掉,再也站不起來。
這種手法實在太過惡毒,已經失傳了多年,他也只在書上看到過,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會讓他嘗試到了這樣的滋味。
百里赫雲怎麼也沒有想到西涼茉到底怎麼會還有內力,而且還會這樣惡毒的手法。
最可怕的是這種筋脈扭轉,骨骼分錯之痛,即使讓人痛得昏迷過去之後,還能生生地把人痛醒。
看着百里赫雲躺在棉被上,臉色蒼白,薄唇已經被咬出血來,西涼茉顰了下眉,一邊穿衣服,一邊隨手將他撕爛的那些布料子揉成一團,再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地在百里赫雲狠厲冰冷的目光里,把那些被踩的髒兮兮的布料子全部都塞進了他的嘴裏。
「費了這麼大勁才抓到你,要是你不小心咬着舌頭死了就麻煩了。」西涼茉冷冷地道。
隨後,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破碎得幾乎完全沒有遮蔽效果的衣衫,索性直接一伸手,把百里赫雲的外衣給扯了下來,自己穿上,然後坐在了他旁邊,一邊欣賞他的痛苦表情,滿頭冷汗如雨,一邊慢條斯理地道:「很奇怪我為什麼還有內力,因為你們那種鮫人油和冷苦草共同製成的散功散,是本督衛的鬼衛早八百年就已經淘汰的配方,新的配方有機會再讓你試試。」
看着百里赫雲冷冽地的目光,她又取了一邊的水壺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仿佛虛懷若谷的先生在教導自己幼稚的學生:「激怒一個男人,會讓人痛不欲生,但是,你缺了一課,最毒婦人心,激怒一個女人,則會讓人生不如死。」
西涼茉頓了頓,看着他露出一個涼薄冷酷的笑容:「所以,陛下就在這裏嘗嘗這種滋味吧,一會子等陛下疼夠了,沒了氣力,我還需要請陛下送我們出山一程,同時邀請你到上京司禮監做客。」
原本,她是打算激怒他,在被他制服掉以輕心之後再動手,也沒打算太為難他,說起來,雖然是敵人,但是她對百里赫雲的帝王風範還是頗有點欣賞的,卻不曾想他竟然和別的男人一樣齷齪,那麼她自然只好用對待齷齪男人的方法讓他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題外話------
這章還沒完呢==還有補充,明早記得回來再看一次。
還有,我發現我多了三個狀元~~~激動到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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